千野感受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江歌。
他臉上掛起了疑惑。
不解的看向她。
「除了個人面板以外的？」
「什麼？」
江歌臉上的笑容很溫柔，她的神色就好像表明了什麼都知道一樣。
「千野啊，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不得不說有些自作聰明了，這種事情瞞著其實沒有什麼好處，組織能夠幫你的會去盡力幫你……」
此時的江歌離千野不過只有三十厘米的距離，千野甚至能看清她有多少根眼睫毛。
不過。
對于這種強勢性的詢問，千野自然能猜出一二，既然對方沒有直接點出來，那就說明她知道的其實並不多，大多數應該都只是現實世界里自己生活的信息。
千野的生活並沒有太多注重隱私，有人能夠調查出來他的電話地址，或者是他最近在尋找有間的事情，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只要有心，他覺得這些東西被人調查出來，倒不是很難。
他知道江歌是在詐自己。
這很明顯能看出來，就和江歌說的那句話差不多。
一個僅僅第二次進入到那個世界的人……
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還能帶其它新人離開？
于是他搖了搖頭，回答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氣氛稍微凝固了那麼幾秒。
江歌最終拉回了自己的身子，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你說與不說都對你沒多大影響，只是組織里最近在行動的時候，遇到了些難事，我們本著救人的初心去的，還以為你能幫助我們，提供一些消息。」
看見自己的方式沒有奏效，她干脆也就不在上面多費心思，直接打起了道德感情牌。
事實上。
無論千野能否說出自己對那個世界的獨特能力，他現在都不可能透露。
在知道那個東西有著多麼夸張的能力後，千野明白將其說出去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以及什麼樣的影響。
當然，由于規則的限定，他也說不出口。
現在看江歌的模樣，千野可不認為對方知道自己能夠修改小說內容的劇情，與擁有「上帝視角」。
在雨田高中的時候，李乃洲他們壓根和自己沒有見過，也就不存在會知道自己太多事。
最多也只是從守振信那邊听說自己有個斧頭罷了……
小說世界固然可怕與危險。
但現實世界也並不是像想象中那麼美好，他千野雖然可以在不嚴重觸及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去救人，可這也並不證明他是個老好人。
他知道對于任何人。
都得抱有那麼一絲警惕……
不論對方的立場是好還是壞。
「實在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如果我真的有你說的其他某種能力，能救更多的人，我也不會一直隱瞞著。」
千野將一個不知情者的心理和模樣揣測得很干淨，他此時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對方既然打出了感情道德牌，他也不介意用同樣的方式為自己澄清。
江歌注視著千野的眼楮。
似乎是想從眼神里看出他有沒有撒謊。
「沒事，你不說的話，也沒問題。」
她沒有直接詢問或暴露自己其實並不知情，只是在此埋下了粒種子，裝作好像真的知道一切。
「那換個話題。」
江歌沒有再多說，她回到了之前所說的事。
「我直說吧，組織需要你，需要像你這種能夠從那個世界里解救受害者的，有足夠適應天賦的人……」
這算是招募麼？
不算吧……
雖然江歌整個人的氣場很強，說話也很有力度，但千野不是傻子。
他知道，
自己現在不能傻乎乎的同意。
「對不起，我得工作，而且我也不願意主動進入到那個世界里面去，雖是救人，可相比起來我還是覺得自身安全問題需要得到保障。」
千野拒絕了。
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必要兜圈子。
他打探到了對方的目的，不過是想把自己拉入組織而已。
對于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不會輕易胡亂答應……
「加入組織後，你可以辭掉現在的工作，組織會定時發放補貼，足夠你生活的一切開銷。」
「你現在是小說作者吧，很冒犯我在來之前查了一下你的收入情況，我想我該告訴你，組織的補貼是你現在的收入二十倍，你的生活完全不成問題。」
江歌沒有放棄勸說千野，她仍舊坐在沙發上懶懶的說道。
「另外，我雖然不太了解你。」
「但作為一個男人，我想這種時候你會站出來。」
她的聲音繼續傳來。
說到福利的同時也不忘繼續試探一下千野的底線。
很可惜的是。
對于這種有關自尊心的說法對千野沒用。
「實在抱歉，我不能接受。」
「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對我目前的生活狀況也算滿意，至少進入到那個世界這種不可抗力的事，是我不願意也不想去接受的。」
「那個世界的危險程度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會為了錢而進去，我自己也會有危險。」
千野再次拒絕。
為了避免眼前這個女人再說些「帶節奏」的話，他又多補了一句。
「如果你非要這樣去形容，那就當我不是個男人……」
對于千野這似乎沒有商量的回答。
她只是笑了笑。
呼了一口氣，坐直了身，江歌的手指在身前的茶幾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
「千野啊，該怎麼說呢，其實我不想點破你的，但你的演技真的好僵硬……」
「沒猜錯的話，估計你現在心里覺得我這人好惡心吧！」
听到這里。
千野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跳起來給這女人一耳光。
既然看出來自己不想和她說實話，那直接點破就好了。
還讓自己裝老半天。
「嗯，你沒猜錯。」
千野同意道。
江歌沒想到千野在被說穿後竟那麼直接，令她動作稍微卡殼了一下。
不過這個停頓並沒有多久，她隨後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她把紙條放在了茶幾上，補充道︰「如果你想法改變了，那就打這個電話。」
千野看了一眼紙條，沒有動作。
這次的談話嚴格來說其實是不愉快的，愛美心人皆有，他不否認與一個漂亮女人談話會讓心情感到愉悅。
但江歌說話的那種強勢感讓他很不舒服，準確來說……
他不喜歡這種性格。
用不好听的話來講。
他覺得這個女人太過小心思。
對他說的話都在各方面繞著圈子。
加入組織的事情千野內心其實並不是很抗拒，可在此之前他至少得對這個地方有更深層次的了解。
不可能因為女人的一句話「組織是去救意外被拉入恐怖世界的受害者」，或者是「組織會定時發放補貼，補貼的錢財很多」而就呆頭呆腦的同意……
千野知道收獲與風險是並存的。
能拿出不少的錢來，也足夠說明那個組織並不是民間自主建立。
所以在所謂加入之前。
得有足夠了解。
于是千野將視線投向客廳的房門，準備送客。
他估計在拒絕後的短時間內，不會從江歌口中得知其它什麼可用信息。
「我要休息了。」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