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死亡城鎮篇(十九)

作者︰小魚池塘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千野忽的想起當時自己救下李靜等人時候,腦袋也出現過這樣的疼痛。

那時候足足等了幾個小時。

疼痛才得已消散

當時的他,就有感覺這會是某種不詳,詭異與自己所產生聯系。

只是沒想到,這玩意兒卻來得這麼早,這麼突然

「千野」

佩蘭站在門邊。

進退兩難。

看著千野如此痛苦,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否應該上去照顧一番。

門外。

那從一樓書屋追來的東西,也找到了千野和佩蘭所在的位置。

它似乎是在笑,笑得古怪,笑得貪婪

佩蘭自然沒法擋住門。

不過一瞬間的事,伴隨一聲巨響,佩蘭身後的門就被 然掀開!

假「千野」如今的面目也全部露了出來。

像是一只海猴子,全身皮膚泡得浮腫潰爛無比,甚至還有些不明的粘稠液體滴在地板上。

它嘴中發出不明意義的叫聲,死盯著地板上的千野

「好吃」

惡心的口水從嘴里流出。

它踏出泡得稀爛的腳,搖搖晃晃朝千野靠近。

一旁的佩蘭,彷佛被它當作了空氣,就這麼安然從佩蘭身前掠過,連看都不看上一眼。

「不借給我,你就要死了」

腦海中。

小木屋的主人仍在對千野說著。

他沒有任何情緒,就像這對他來講只是一場交易,千野究竟死不死與他毫不相關。

千野趴在地上咬緊牙關。

他自然能看到那東西正在離自己越來越近

張著大嘴,一股血腥味道從里面瘋狂的往外鑽。

什麼借不借身體的,千野也不清楚後果是什麼,他一向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瞟了一眼窗戶位置。

趁海猴子還沒徹底來到面前,千野忍著腦袋巨痛,使出全力一個躍身從窗戶位置跳出!

他打算打破玻璃,從這個地方逃走

現在正在書屋的二樓。

論高度來講,也傷不到哪里去。

若是落地姿勢正確,還可以直接站起來往前跑。

當然如果運氣好,這只海猴子屬于地域性的詭異,只在書屋範圍內活動的話,那跳出書屋,也就等同于從它的目標範圍里消失

而無論情況是哪一種。

千野目前也只有跳窗這項選擇了

只不過。

腦中徘回了跳窗戶各種反應的千野。

卻沒想到這窗戶壓根就沒法撞碎!

砰的一聲悶響。

千野的身體直挺挺從窗戶位置滑落下來,最後又躺在地面

「借身體嗎?那就」

窮途末路的千野已經沒有太多思量時間。

眼見跳窗行不通。

那他也不必要再去爬起來重新嘗試。

在腦海中的小木屋男人,如果真的能夠幫他一把,那也未嘗不可。

什麼賭輸的後果之類。

千野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去思考那些了

目前沒有其它辦法,如果不去賭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

就在千野即將同意那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的要求時。

屋外的街道上,卻響起了一陣鋼琴彈奏的聲音

音樂很爛。

爛到千野甚至不用刻意去想。

那道落魄的鋼琴演奏者身影,就一下子出現在他的記憶里

熟悉的難听。

往往能夠讓人一下就記住。

那位鋼琴演奏者給千野的印象可是不淺

而海猴子的動作在此時停了下來。

它彷佛是遇上了什麼讓自己害怕的事,先是身形一滯,最後就以極快的速度退回到黑暗中,消失在漆黑的書屋里沒有半點痕跡。

佩蘭愣了。

千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那個流浪演奏者,看看對方是怎樣的一個家伙。

為什麼琴音能夠把海猴子嚇成這個樣子。

可他腦袋實在太痛。

只能蜷縮在地上用手不斷敲著自己的頭

「這音樂」

佩蘭疑惑的走到窗戶前,借著千野手中已經快要沒電而微亮的手電光,透過玻璃往外看去。

視野里。

演奏鋼琴的男人正在收拾著東西。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佩蘭目光,于是抬頭與其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迫在眉睫的危險解除。

佩蘭沒什麼必要繼續待在這里等千野好起來。

在她認知中,現在千野莫名其妙的抱著頭詭異的在地上打滾,也有可能會在某一瞬突然變成鬼怪,然後對她出手

生命誠可貴。

佩蘭當即就想先離開這見鬼的書屋。

「你們好。」

不過就當她正往房門位置走時,鋼琴演奏者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面前,從門外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走了進來。

他身後背著大包。

手里還提著一個造型怪異的箱子

想來里面裝的都是他那拼湊簡易鋼琴的材料。

當然。

佩蘭現在可不關注這個。

她望著從門外走進的演奏者,心里不禁咯 一下。

「怎麼會剛才不是還在樓下嗎?」

佩蘭心里想著。

演奏者帶給她的怪異感不比千野給的少,這如今前有怪人,後有千野的狀況下,她想離開書屋的念頭就這麼被打破了。

畢竟,演奏者就剛好站在門口,身形擋住了出門的路

「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

或許是察覺到了佩蘭緊繃的精神,演奏者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的站邊。

見佩蘭好像不信。

他又指了一下地上躺著的千野︰「他出現了點問題,我是來幫助他的。」

「幫助?」佩蘭不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麼。

不過還未等她來得及追問。

男人就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模樣奇怪的玻璃瓶,里面裝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綠色小丸。

他倒了幾粒在自己手上,便走到千野的位置蹲了下去,將藥丸朝前遞了遞。

「吃下這個吧,吃了頭就不痛了。」

他說道。

只是千野固然頭痛欲裂,可面對這個琢磨不透的家伙時,他怎麼會去吃下藥丸?

萬一這是毒藥。

或是什麼詭異有害的東西。

那他豈不是就得gg?

見千野不肯吃下,男人略一仰頭將藥丸吃下,似乎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這藥沒問題,然後又倒了幾粒在手中遞了過去。

「謝謝,不過我想我不需要。」

千野還是拒絕了。

他的警惕並不是說對方吃下就相信那麼簡單……

在海猴子消失時。

腦海中的小木屋也就跟隨消失。

所以千野現在雖然還是頭痛,但他能感覺到這股頭痛正在緩慢消失。

不清楚演奏者究竟代表了什麼身份,以及什麼目的之前,他怎麼可能接受這看著就像毒藥的藥丸

「也行,你現在也還死不了。」

發現千野怎麼都不肯吃自己給的藥丸,男人也沒過多強求。

他將藥丸放回小瓶後,就開始說著自己的來意。

「我叫羅伯特,這家書屋的老板是我叔叔,剛才不久前,叔叔告訴我好像有東西從籠子里跑出來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至于那只怪物你們倒是不用害怕,我在這里的,它不會傷害你們什麼。」

佩蘭聞言,腦中思緒在飛速運轉︰「你是說,這間書屋你很熟悉?」

「還好吧,叔叔偶爾會邀請我過來做客。」

說到這里。

羅伯特好似發現了點不對勁。

頓了頓,他才恍然大悟的走到了房間最左側,將屋內的燈光給打開。

整個屋子瞬間亮了很多,長時間待在黑暗里的佩蘭和千野,也被這光一下刺到眼楮,有些不太睜得開。

「不好意思,說了那麼多,才想到燈沒開。」

羅伯特很是抱歉的說道。

他看了一眼地上蜷縮的千野,又看了一眼面對自己抱有懷疑態度的佩蘭,知道兩人都還對自己有戒意。

隨即吹了聲口哨。

剛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海猴子」,卻迅速的又跑回來,然後乖乖蹲坐在他身邊。

臉上也沒了剛才那種凶狠,反而呆萌呆萌的就像只小狗。

「這是我叔叔養的寵物,它叫米達,因為對陌生人很是暴躁,所以一般叔叔不在的時候,就會把它關在籠子中,剛才嚇到你們實在抱歉。」

「事實上,在熟悉後它是很乖的,比任何寵物都要听話」

羅伯特撫模著「海猴子」的腦袋。

黏湖湖又皺巴巴的「海猴子」,使羅伯特的手上粘染了像是鼻涕一樣的惡心玩意兒。

佩蘭見狀,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在樓梯口欄桿模到的東西,也許就是這個

待到千野的頭疼消散了許些,能夠勉強站起身後。

羅伯特也邀約著他們前往大廳聊聊

開了燈的書屋。

完全就換了一個樣。

千野和佩蘭兩人一邊疑惑著羅伯特的真實身份,一邊也跟著他走下樓去。

羅伯特應該沒有要殺掉他們的想法

這一點是千野猜測的。

不然若是有什麼特殊念頭,那羅伯特就沒必要把「海猴子」叫回,而是任由其將他們給啃食掉。

把身心疲倦的千野和東張西望的佩蘭帶到大廳茶幾旁,羅伯特先行一步去將「海猴子」給帶入籠子關好,才過來坐在兩人對面。

他接了兩杯水,朝二人身前推了推

書屋的大鎖還是壞的。

且有幾個書櫃已經倒塌在地,上面許多書籍都散落在地面,這些都是千野和佩蘭剛才干的好事。

只是羅伯特貌似並不介意。

對這些極為沒禮貌的場景熟視無睹,依舊用和善的模樣望著兩人

「現在時候不早,你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說吧。」

頭痛散去很多。

千野張了張蒼白嘴唇,對羅伯特說道。

桌上放的水他只是瞟了一眼,沒有任何想要抬起抿一口的心思。

羅伯特這副樣子,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埋在心里

「嗯,是的。」羅伯特點了點頭。

並不在意千野是否看出了自己想法。

「那天我們在亞丁酒館前相遇,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從我演奏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千野打斷了羅伯特的話。

他現在感覺腦子和身體都很疲憊,沒多少精力願意听羅伯特去繞彎子。

「不不不,這是其中一個,我是真心感謝當時你的關心,畢竟自我開始在街上演奏,就沒有人將我當做一個正常人來看,他們都覺得我是腦子有問題,對我的音樂也極度嫌棄。」

千野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他不清楚羅伯特打的是什麼算盤。

當時的他其實也沒對羅伯特有過什麼過多關心

要硬說一個的話。

也就是當時把自己的經歷給代入進去,然後隨口一說「沒事,以後會好的」這句話。

他認為羅伯特自然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在半夜把他拉到大廳來聊天

不然當時羅伯特就應該有些表示。

而不是「謝謝」一聲就拉著東西走人

「這是其中之一那其它的呢?」千野停頓了一下,才向羅伯特提問。

「這個嘛。」

羅伯特對此模了模鼻子,又悄然看了佩蘭一眼。

雖然不明白他看佩蘭這一眼是有什麼意思,但千野明白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應該不會是這種感謝之類的無意義話題。

「其實想和你聊聊,最主要的,還是你腦子里的病。」羅伯特又將綠色藥丸小瓶給拿出放在桌子上,然後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就是剛才,你腦袋痛得要命,然後感覺快要爆炸的那個病」

羅伯特的話很清楚。

千野剛才差點遭到「海猴子」的毒手,就是因為那突如其來的頭痛。

頭痛散去很多。

千野張了張蒼白嘴唇,對羅伯特說道。

桌上放的水他只是瞟了一眼,沒有任何想要抬起抿一口的心思。

羅伯特這副樣子,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埋在心里

「嗯,是的。」羅伯特點了點頭。

並不在意千野是否看出了自己想法。

「那天我們在亞丁酒館前相遇,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從我演奏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千野打斷了羅伯特的話。

他現在感覺腦子和身體都很疲憊,沒多少精力願意听羅伯特去繞彎子。

「不不不,這是其中一個,我是真心感謝當時你的關心,畢竟自我開始在街上演奏,就沒有人將我當做一個正常人來看,他們都覺得我是腦子有問題,對我的音樂也極度嫌棄。」

千野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他不清楚羅伯特打的是什麼算盤。

當時的他其實也沒對羅伯特有過什麼過多關心

要硬說一個的話。

也就是當時把自己的經歷給代入進去,然後隨口一說「沒事,以後會好的」這句話。

他認為羅伯特自然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在半夜把他拉到大廳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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