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孩童失蹤案

作者︰臘月十六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北蘆縣和青溪郡毗鄰,快馬加鞭,也就一日夜的事。但謝玄非現煮的飯不吃,因而走走停停,直到第四日才抵達北蘆縣縣衙。

北蘆縣比青溪縣要稍稍富饒些。

知縣文奎苦等多日,才等到他們過來,極其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一頓鋪張浪費的午飯後,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案宗。邊趁著陳朝顏翻看案宗之時,命了負責此案的嚴世良在旁給她講解案情始末。

嚴世良說︰「案情發生在北蘆縣治下的依川鎮,兩個月前的五月二十三日,鎮上賣豆腐為生的王貴和周小草到縣衙報案,說他們的二女兒和小兒子找不著了。當時負責接待他們的是司法佐史袁兵,袁兵問他們姐弟多大,過往是否有離家出走的記錄時,得知姐弟二人當中,姐姐二丫僅五歲,弟弟狗蛋則僅三歲。同時,姐弟二人在五月十八日便已經失蹤。他們在找了一日無果後,便找上了里正與耆老。在里正與耆老的組織下,又找了兩日無果後,才在里正的陪同下,到縣衙報的案。」

「失蹤的是二女兒和小兒子,那麼二女兒和小兒子之前的老大叫什麼?」陳朝顏快速看了一眼案宗,沒有找到相關的記錄後,開口問道。

「老大叫王大丫,今年已經十七了。」嚴世良說道。

「大了這麼多?」陳朝顏驚訝。

嚴世良稱是。

陳朝顏又看了兩眼案宗後,問道︰「成親了嗎?」

嚴世良搖頭。

「那麼二丫和狗蛋失蹤時,她在哪里?」陳朝顏又問,問完搖搖頭,又道,「罷了,你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

嚴世良稱是後,繼續︰「據王貴交代,王二丫和王狗蛋失蹤當日,他帶著周小草到縣城看病,直到第二日才回去。而他們到縣城看病時,王二丫和王狗蛋,是由王大丫在照顧。」

陳朝顏從案宗里抬頭,看向了他。

謝玄同跟來的陵游、重樓、侍書等人也看向了他。

嚴世良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又暗暗看兩眼文奎,被文奎催著繼續後,才又接著道︰「袁兵得知這消息,立刻就差了衙役去依川鎮將王大丫請到了縣衙。但王大丫來是來了,態度卻極其惡劣。她稱,她不是王二丫和王狗蛋的奴婢,沒有義務一直跟著他們。在周小草听到她的話,生生氣暈過去後,她更是冷漠地說道,周小草是因為王二丫和王狗蛋才垮了身子,她暈倒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陳朝顏微擰一下眉後,看向案宗。案宗上記載著,王貴今年四十,周小草三十七。

也就是說,周小草是在三十二歲和三十四歲的年頭上,生下的王二丫和王狗蛋。

放在現代社會,三十二歲或是三十四歲生孩子,是很尋常的一件事。但放在醫療條件、生存環境都很惡劣的古代,這個年紀卻要冒很大的風險了。

「袁兵當即訓斥了周大丫幾句,但周大丫卻油鹽不進。被說急了的時候,才會哭幾句,說她早就說過不要生王二丫和王狗蛋,是他們自己非要生的,憑什麼生下來後卻要她受累照顧他們?還說周小草不听勸,落下一身病根就是活該!」嚴世良沒有什麼感情起伏地講述道,「袁兵听到這些話,又怒斥了她幾句,她便哭著跑了。」

「結果第二日,一個叫趙鐵的男子便帶著一群人上縣衙來,為她討公道了。」

「這個趙鐵是誰?」陳朝顏頭痛地看著不明不白的案宗問道。

「是周大丫的未婚夫。」一直在暗暗察言觀色的文奎立即說道。

「也就是說,鬧事的並不是王貴和周小草,而是這個趙鐵?」陳朝顏問。

文奎連連點頭,「是這樣的,趙鐵一開始是為王大丫討公道而來,後來听說袁兵是因王二丫和王狗蛋才斥責的王大丫後,便信口說是官府不作為,妄想把王二丫和王狗蛋的失蹤怪罪在王大丫身上。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受他蠱惑,便跟著他整日圍著縣衙,吆喝著讓官府趕緊找到孩子。」

陳朝顏看他兩眼,莫名想到了青溪縣百姓看到衙役後,全都避之不及的行為。

文奎不知她的經歷,被她看得心頭一顫後,趕緊解釋道︰「袁兵斥責王大丫,並沒有要將王二丫和王狗蛋的失蹤怪罪在她身上的意思。他只是單純的寒心王大丫對王二丫和王狗蛋失蹤及周小草暈倒漠不關心的態度。」

陳朝顏表示理解後,文奎便讓嚴世良繼續說了。

嚴世良說︰「趙鐵日日守著縣衙,逼使縣衙趕緊找出王二丫和王狗蛋的行徑,讓袁兵也很後悔沒有控制住脾氣。于是在事後,便特意查了一下王大丫。」

「這一查才知道,在沒有王二丫和王狗蛋之前,憑著王貴和周小草的勤勞,王家積累下了一筆不小的家產。且兩人雖是普通老百姓,卻跟有錢人家一樣嬌養著王大丫,從不讓她干一點活計。」

「可隨著王二丫和王狗蛋的相繼出生以及周小草垮了身子後,先前積累下的家產很快就消耗一空,甚至隱隱還有些入不敷出的跡象外,家中事務也有大半都落在了王大丫的身上。」

「袁兵雖然認為一家人就該同甘共苦,但還是特意找到王大丫,跟她道了歉。但王大丫並沒有接受,趙鐵也繼續蠱惑著不明真相的百姓跟他一起圍堵縣衙。」

「直接說你們找尋王二丫和王狗蛋的經過吧。」陳朝顏說。

嚴世良應是,「袁兵一開始懷疑王二丫和王狗蛋是被拐賣了,因為前兩年北蘆縣便被拐了十幾個孩子。但經過走訪模排後發現,依川鎮近半年來,都沒有陌生人來往過。而且,前兩年被拐賣的孩子,也基本都是女童,因而袁兵很快就打消了被拐賣這一想法。」

「不是被拐賣,那就只能是尋仇了。」

「可袁兵經過走訪後又發現,王貴、周小草都是有口皆碑的老實人,從來沒和人結過怨。唯一結過怨的就只有很多年前,王貴本家的一個堂哥了。」

這一段,案宗上有記載,陳朝顏便一邊听他說,一邊看起了案宗。

王貴的那位堂哥嗜賭成性,時常會找到王貴要錢。

王貴開始不知道他是拿錢去賭,每每都會給上他幾枚銅板。後來知曉他是拿去賭錢後,便再沒有給過他了。如此幾次後,那位堂哥也就沒有再找上門來。可七年前,那位堂哥又突然冒出來,聲稱他快病死了,要王貴給他三百文錢拿去看病。王貴以為他是借口賭錢,編造的理由,便拒絕了他。

後來,那位堂哥賣了家中僅有的兩畝田,治好了病,但也因此恨上了王貴,還曾詛咒過他斷子絕孫。

雖然此事已經過去七年,但袁兵認為,那位堂哥將王二丫和王狗蛋藏起來,借此報復王貴的可能性極大。

可一番調查下來卻發現,王貴的那位堂哥早在兩年前便去世了。堂哥的兩個兒子,則都在縣里李員外家中做雜役,便是每月中旬的假日,也都沒有離開過。

尋仇的路也徹底斷了。

而此時,王二丫和王狗蛋已經失蹤二十日。

袁兵便暫定王二丫和王狗蛋已經遇害,開始著手尋找兩人的尸體。可依川鎮背靠連綿起伏的九定山,如果凶手把兩人藏里面,想要找到,無疑是大海撈針。可不找也不行,在趙鐵的鼓動下,圍著縣衙的百姓已經越來越多了。

袁兵在找了幾日後,實在無能為力,便上報給了嚴世良。

嚴世良安排了更多的衙役投入了九定山尋找。

但一個月過去,依舊毫無收獲。

而這無疑又給了趙鐵鼓動百姓的理由。

「眼看縣衙上下被堵得有家都不能回,陳姑娘在郡城破獲周忠才案的消息,便傳了過來。」文奎心有余悸地說,「初始,我也只是感嘆陳姑娘要是在北蘆縣就好了。隨後就听袁兵說,趙鐵要鬧到郡城去。我擔憂他到郡城後,再次顛倒黑白,便干脆先他一步差使世良去了郡城。」

陳朝顏略過他的恭維,徑直問道︰「這個趙鐵是什麼身份?」

文奎看向嚴世良,嚴世良回答說︰「這個趙鐵是依川鎮陳記米行的伙計。」

「伙計?」陳朝顏疑惑,「那他是如何和王大丫認識的?王貴和周小草又是如何同意他們兩人的親事的?」

嚴世良說︰「據說是趙鐵給王家送米時,認識的王大丫。兩人的親事……王貴和周小草一直持的是反對態度,是王大丫哭死鬧活的要嫁給趙鐵。」

「據說?」陳朝顏合上案宗,嚴肅道,「我不要據說。所以下一步,先查趙鐵和王大丫認識的經過。」

「趕緊去查趙鐵!」文奎催著嚴世良去後,試探性地問道,「陳姑娘懷疑是趙鐵將兩個孩子藏起來了?」

陳朝顏不答反問︰「王貴和周小草不同意王大丫和趙鐵的親事,那麼認真計較起來,趙鐵在本案中,就是個外人。文大人為何會讓一個外人鼓動百姓圍著縣衙,而毫無作為的?」

文奎嘆氣,「趙鐵在這個案子上,的確是個外人。但自報案過後,周小草一直病臥在床,都是這個趙鐵在跑前忙後。我也是看到了這點,覺得他這個人還不算壞,才約束著衙役,只好言勸他不要生事。」

「可他並沒有听。」陳朝顏說。

文奎點頭,顯然,他對此也頗是苦惱。

陳朝顏靜靜看他幾眼後,再次打開案宗,從頭到尾連看兩遍後,說道︰「都是趙鐵在鼓動不明真相的百姓圍堵縣衙,王大丫極少出現……查一查她近來都在做什麼,再查一查她和王二丫、王狗蛋的關系如何。最後再查一查,案發當日,趙鐵的行蹤,越具體越好。」

文奎連忙讓一旁的主簿去知會嚴世良,同時看她又合上了案宗,便知趣地起身,一番客套後,親自領著他們去了後宅,將兩人分別安置在了錦華軒和明月閣。

陳朝顏確實勞累,簡單的洗洗後,便睡了。

醒來,已是第二日的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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