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天狐之城 【026】死神之面

接下來一整天,張平跟劉思善都在測試能力。

相比于張平已經十分熟悉的食火者,冥霧之體和純水之體雖然能用,但能力的上限和下限,他並不清楚。

因此才需要測試。

經過一天的測試,他對這兩個新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

首先是冥霧之體,這個能力是吸收恐懼轉化為冥霧,而吸收範圍是以他為中心十米以內的目標,也就是說超過十米,他是無法吸收對方的恐懼。

還有就是冥霧的攻擊力很強,但其實每一次攻擊都會消耗一部分冥霧,也就是說冥霧屬于消耗品,而且攻擊越強大的目標消耗越大。

不過一般而言,攻擊血肉凡胎消耗並不大,反而是一些能量體、堅硬的物質對冥霧的消耗更大。

最後,通過吸收目標的恐懼,張平可以感知對方的恐懼程度。

目標越害怕。

他能夠吸收到的恐懼就越多,轉化成冥霧也越多。

說個題外話,為了測試這個距離,他知道一個小秘密,那就是劉思善怕蟲子。

其次是純水之體的測試。

純水之體的優點是可以將身體轉化成純水,直接免疫絕大多數的物理攻擊,缺點是張平轉化需要時間。

他從血肉之軀轉化為純水之體,大概需要1秒。

如果只是局部轉化則稍微快一點。

純水之體雖然可以吸收空氣中的水分子恢復體力和傷勢,但恢復速度跟環境有關,空氣濕度越高,他恢復速度越快,越干燥他恢復速度就越慢。

甚至在一些高溫環境,他轉換為純水之體反而會持續消耗體力,消耗速度是血肉之軀的兩倍。

還有就是純水之體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構成身體的水分不足時會影響他的身高和體型。

當他身體大部分水分被蒸發時,轉換為血肉之軀會變得更矮小瘦弱,甚至有可能變成兒童體型。

不過通過這個測試,他發現純水之體改變自身形狀,再轉換為血肉之軀會有一些奇妙的變化,比如他控制背部長出翅膀,再轉換為血肉之軀時,背部確實有一雙翅膀,但完全是由肉構成,並不具備飛行能力,反而有點像女性的哺乳器官。

但通過這個實驗,張平意識到自己可以整容。

最後,他借鑒劉思善的水流鞭,創造出自己的招式,鏈鋸形態。

簡單來說就是雙臂外側變成鏈鋸的形狀,並且超高速的震動,不過這種操作非常消耗他的精力,最多只能用一次,並且威力遠遠不如劉思善的水流鞭,所以只能作為冥霧之外的補充手段。

劉思善在他完成測試之後做出評價。

他現在的實力大概相當于半個高級覺醒者,主要是冥霧有超越等階的傷害,否則他最多也就相當于中級覺醒者。

而且他的弱點太過明顯。

那就是等級太低,體力和精神力都不足以維持一場高強度的戰斗。

還有就是他的戰斗經驗太少,如果高級覺醒者輕敵大意,他有可能陰死對方。

但只要高級覺醒者認真起來,那他只有倉皇而逃這一個選項,尤其是面對火焰、雷電這一類覺醒者,他戰斗力會大打折扣。

等測試結束,已是傍晚時分。

兩人一同返回營地。

劉思善走到營地門口停下,說道︰「好了,你先回帳篷休息,我今晚需要回城里拿點東西。」

「嗯,路上小心。」張平點頭道。

兩人分開後,張平進入營地,有不少運鹽人都聚集在篝火旁說話。

「沒想到劉大腦袋居然死了,我說昨晚怎麼沒有見著他。」

「昨晚是鹽霜樹果實成熟的時候,劉大腦袋中午找礦走的太遠,回來的路上就遇到異化白猿,這也是命。」

……

「話說,最近城里的氣氛有些古怪,我听說有一個包子鋪的老板,一覺醒來發現老婆居然變成了一張人皮,而且人皮上的血都已經發黑了,不知道被剝下來多久,那老板當場就嚇瘋了。」

「這事我也听說了,那老板的老婆,前一天都還在店鋪里吃包子,有不少人都可以作證。」

張平從篝火經過,居然感受到一絲絲恐懼從這些運鹽人身上飄過來,他順便吸收轉化為冥霧,想了想干脆也湊上前,听這些運鹽人說話。

「小子,新來的?」

張平旁邊一個運鹽人注意到張平這個生面孔,笑著問道。

「對,來踫踫運氣。」張平和善的笑道。

接著他湊上前,小聲道︰「其實他們剛剛說的事,我知道一些內幕,因為特別害怕,所以才從城里逃出來避避風頭。」

「什麼內幕?」對方立即小聲問道。

張平注意到周圍的運鹽人耳朵都豎起來了,隱晦的笑道︰「我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其實類似的案件還有好幾起,全都被上頭給壓下去了,不信你們可以打听打听,久安家具還有龍槍長兵器坊是不是有人失蹤了。」

「這我知道,龍槍長兵器坊有三個人失蹤了。」

「久安家具那個我也知道,前些日子我還跟他買過一張椅子。」

「嘶,那豈不是死了五個人?」

「可能還不止,問題是怎麼死才會留下一張人皮,那人皮上的血都已經干的發黑了,這得死了多久啊。」

「更恐怖的是之前我們見到的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運鹽人們紛紛談論起來,越討論恐怖的氣氛就越濃郁,有膽小的運鹽人想離開,但又害怕獨自一人呆在帳篷里,這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臉色都白了。

張平站在人群中吸收著恐懼之情,一點點轉化為冥霧。

他發現恐懼是有質量高低的區別。

早上測試的時候,劉思善的恐懼質量並不高,顯然她雖然怕蟲子,但並不是特別的害怕,情緒更接近于感到惡心,畏懼程度並不高。

今晚的運鹽人,恐懼的質量比劉思善更高,非要說的話,大概就跟在電影院看恐怖片的觀眾差不多。

漸漸夜深,運鹽人們紛紛返回帳篷,

「不知道生死之間的恐懼,質量會有多高?」

張平坐在篝火旁,心里不禁暗想道。

短短兩個小時,冥霧從手鐲變成腰帶,如果用于戰斗,已經可以化為刀劍。

可惜這種機會不是天天有。

運鹽人不可能每一天都因為這件事而感到恐懼。

張平看著冥霧所化的腰帶,心里一動︰「如果明天開始,我在這里講鬼故事,不知道能不能吸收到恐懼之情?」

「要不,裝神弄鬼試試?」

張平腦袋里歪主意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

主要是冥霧是他唯一能夠對付高階異化獸的手段,他恨不得冥霧能夠覆蓋全身,然後再來上幾千上萬把冥霧構成的武器。

真到那個程度,敵人剛出現就無數刀劍伺候,統統砍成肉末。

為了能夠早日達成這個小目標,張平努力回憶上輩子看過的各種恐怖片,漸漸一個念頭冒出,裝神弄鬼或許真有用!

他干脆先試試,操控冥霧瞬間附著在臉上。

通過調整冥霧的厚度,漸漸他的臉變成了黑骷髏的模樣。

「啊!」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接著尖叫戛然而止。

張平被嚇了一跳,立即看過去,只見一個運鹽人驚恐的看著他,緊接著就兩眼一翻昏迷過去。

這是嚇暈了?

張平往臉上一抹,冥霧構成的骷髏面具頓時散開。

他趕忙上前查看運鹽人的情況,確定運鹽人並無大礙後心里松了口氣。

雖然他準備裝神弄鬼,但沒想到效果會那麼好,這會心里不禁嘀咕,真有那麼嚇人嗎?

他用按人中的辦法喚醒那運鹽人,不料運鹽人看到他的臉,頓時兩眼一翻又昏迷過去了,而且在昏迷之前,他還吸收到一股龐大的恐懼之情。

「算了。」

張平將運鹽人移到篝火旁,干脆轉身返回帳篷。

可惜他沒帶鏡子,否則還可以看到自己那黑骷髏到底有多恐怖。

「等等,水好像也可以倒映自己的樣子。」

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干脆下半身轉化為一灘水,他臉部被冥霧覆蓋,迅速變成黑骷髏的樣子。

雖然夜行者為他提供夜視能力,但水的反射需要光,帳篷里太暗了,光線不足之下,水面的反射效果並不好。

他干脆撩起帳篷一角,讓篝火的光芒照射進來,接著他就看到自己的臉,心髒都被嚇的差點驟停了。

這是一張非常恐怖的臉。

因為冥霧的動態效果,骷髏臉一直在變化,最可怕的不是某一張臉,而是那種眾生死相帶來的恐怖感。

張平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發怵。

這妝容太陰間了,自己貌似弄出不得了的東西。

「啊!」

篝火旁,那運鹽人悠悠的醒來。

他皺眉坐起,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帳篷拉開一角,再往里面看,他的眼楮越睜越大,尖叫之後兩眼一翻,再次昏迷過去。

啊這……

張平抬頭看向那倒霉的運鹽人,一時之間失去言語。

這不能怪他吧?

應該不能吧?

他默默將帳篷一角放下,同時將臉上的冥霧驅散。

說實話,那骷髏臉就算是他都不敢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一直盯著,不然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如果在戰斗的時候使用,應該能對敵人造成巨大的精神壓力。

這相當于是一件能使敵人狀態大打折扣的特殊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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