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作弊被抓

「咦?」仰著頭看榜單的湛非魚笑了起來,彎彎的眉眼里透露出幾分狡黠和頑劣,「來而不往非禮也,大哥哥,到時候你幫我個忙。」

殷無衍看向團案上排在湛非魚名字後的三個字,視線冰冷的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回到農莊後,湛非魚翻開顧輕舟從京城送過來的一大沓文章,是國子監還有京城最大的兩個書院月考、季考的卷子,前五十名的制藝文、策問還有詩詞都在。

湛非魚要做的是一篇一篇文章的分析,哪一句好,好在什麼地方;哪一句寫的不好,該如何修改,套用顧輕舟的話這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胖丫頭。」書房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重光拿著巴掌大的禮盒快速竄進了書房,獻寶一般放到書桌上,「打開看看。」

湛非魚擱下筆,不領情的哼哼兩聲,「重光叔,你這是無事獻殷勤!」

「叔錯了還不成,你看賠禮都送來了,胖丫頭,你只是做了兩天噩夢,你叔的小命都快不保了。」重光哭喪著臉,七爺再指點自己幾晚上,他這全身骨頭都要斷了。

湛非魚抿嘴笑了起來,打開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塊水頭極好的雙色翡翠,綠部分雕刻成鯉魚狀,紫色則被雕刻成翻滾的雲霧。

「一年的俸祿都在這里了。」重光顯擺的開口,原本是打算等湛非魚過了院試後送給她的賀禮,這會提前拿出來當賠禮了,他還得重新尋模一個賀禮。

湛非魚的確很喜歡,笑彎了雙眼,「行,我們的事一筆勾銷。」

「記得和七爺說啊。」重光不放心的叮囑一聲,見湛非魚乖巧的直點頭,活動了一下酸痛僵硬的身體,「你繼續看書,我去補個覺。」

書房再一次歸于安靜,湛非魚接著看手中的策問,這一次縣試要考五場,她打算一直住在農莊,等最後發案了再回村。

離家之前湛非魚也讓李氏和湛老大不用來縣里陪考,即使出了太陽這天依舊有些冷,從村里到上泗縣城只能坐牛車,沒個遮擋,半個時辰能把人凍僵了。

可湛非魚哪想到第一天李氏和湛老大就在湛文誠的陪同之下過來了,只是當時天太黑,參加縣試的人有多,浩浩蕩蕩好幾百人,夫婦倆並沒有看到湛非魚。

而今日正場放榜,湛文誠先把整整一牛車的蔬菜、雞鴨、兩只兔子、三只野雞送去了泰福酒樓,這一忙碌就足足用了小半個時辰。

「叔,你洗洗手,我這就帶你和嬸子去看榜。」湛文誠趕忙打了水給幫忙搬菜的湛老大洗手,笑著開口道︰「才放榜的時候人太多,擠都擠不進去。」

「嗯,不著急。」湛老大還是沉悶寡言的性子。

他就認識幾個字,也看不懂榜單,總不能讓文誠放著差事不管去看榜,這會雖然遲了一點,可榜單也不會跑,早去晚去其實都一樣。

片刻後,收拾妥當的湛文誠帶著李氏和湛老大離開了酒樓,一路上卻也听到不少路人在談論榜單的事。

當听到湛非魚正場第一名時,李氏和湛老大不由笑了起來,夫婦倆步伐更加急切。

「叔、嬸子,這就是小魚的名字,第一名。」湛文誠指著團案上的名字,滿臉的喜悅和自豪,小魚越好,他們湛氏一族就越興旺。

「小魚讀書太辛苦了。」李氏哽咽的抹了抹眼角,每一次看到湛非魚天不亮就起床,即使是滴水成冰的冬日也是如此,李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農家小姑娘過的都苦,四五歲就喂雞喂鴨的,七八歲就能下田下地干活了,吃不飽穿不暖,之前李氏寧可和湛老大和離,和老宅撕破臉也要供湛非魚讀書,不就是想讓唯一的女兒能過上好日子。

可自從湛非魚讀書之後,李氏才知道讀書比干農活更苦更累,整個金林村誰家孩子一天睡不到三個時辰?天不亮就起來讀書,月上中天了還熬燈點蠟的寫字。

好在老天不負有心人,小魚終于考上了。

「你別哭,小魚爭氣著呢。」湛老大安慰的拍了拍李氏的胳膊,黝黑的臉龐上滿是自豪,他的女兒是第一名,幾百個人里的頭名!

李氏也是一時情緒激動,這會笑著開口道︰「文誠,你要忙就去忙,我和你叔回村就行了。」

雖然把泰福酒樓的菜都送過去了,湛文誠還打算去其他酒樓客棧問問,他也不和李氏、湛老大客套,「那行,叔、嬸子,我就先走了,你們回去小心一點。」

縣試有五場,但小魚第一場就考了第一名,後面四場肯定也沒問題,一想到金林村要出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湛文誠對今日之行更有信心了,之前他一直沒去談生意就是等著正場放榜。「不是說要給小魚做兩雙鞋嗎?我們這就去買布?」湛老大回頭又看了看大紅的榜單,這才和李氏並肩離開了。

半晌後,一個賊頭賊腦的男人瞄了一眼李氏,慢吞吞的跟著兩人身後。

有經過的路人看了一眼就猜到這男人只怕是個賊,被盯上的正是前面那對夫婦,雖然只是普通的棉布襖子,但上面沒有打補丁,想來家境還不錯。

「我的荷包!」李氏急的喊了一嗓子。

可她的速度哪有毛賊快,眨眼的功夫男人就攥著李氏的裝著銅板和碎銀子的錢袋子向著不遠處跑了去。

「我去追!」湛老大終于反應過來了,丟下話拔腿就追了上去。

李氏也趕忙追了過去,小偷跑的快,但干慣農活的湛老大體力也好,片刻後,終于在巷子里把人追上了。

把錢袋子一把塞進衣襟里,沒想到跑進死胡同,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堵在巷子口的湛老大,喘著粗氣威脅道︰「快讓開!否則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把錢袋子還回來!」湛老大粗聲粗氣的回了一句。

對比身材干瘦,氣喘吁吁的小偷,湛老大也不高大,但他有一把子力氣,而對方只有一人,湛老大就更不怕了,板著臉怒道︰「快點!」

「什麼錢袋子?你他媽的是窮瘋了,敢訛詐老子?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你馮爺是差錢的主嗎?」梗著脖子罵了兩句,馮二氣勢洶洶的往巷子口走了過來,「給老子讓開!」

湛老大快速的抓住了馮二的胳膊,左手就往他的衣襟處伸了過去,想把李氏的錢袋子給搶回來。

「搶銀子了!殺人了!」馮二扯著嗓子叫喚起來,立刻就和湛老大廝打起來,雖然沒什麼力氣,可常年混跡在街頭巷尾的馮二打起架來還是幾分章法。

砰一聲!後一步跑過來的李氏還有幾個路人就看到湛老大一個推搡把馮二推了個四腳朝天。

「殺人了……沒天理啊……」一墩摔在地上,馮二干脆耍無賴的大喊大叫著,一手捂著胸口,還滿臉痛苦的抽搐了幾下,好似真的被湛老大給打傷了。

「你這個潑皮無賴!」湛老大氣的罵了一句,快步上前摁住馮二,把他塞進衣襟里的錢袋子掏了出來。

李氏趕忙接了過來,打開錢袋子一看,二兩碎銀子還在,至于里面的銅板她就沒數了,「當家的,沒事,銀子都在這里,我們回去吧。」

巷子口的路人看了看李氏和湛老大夫婦倆,再看著還坐地上要死要活的馮二,但凡有眼楮的都看出馮二是個小偷,只不過被失主發現了,又把錢袋子搶了回去。

當然,大家看歸看,也沒人去喊巡街的衙役過來,平頭老百姓沒人願意招惹這些地痞無賴。

半晌後,李氏和湛老大離開了,看熱鬧的路人也都走了,坐地上的馮二陰著臉呸了一聲,扶著牆站起身來。

「呦,小郎君你沒事吧?」一道關切的聲音響起,卻見一個灰色衣裳的老頭從巷子口走了進來,快速的扶住了馮二,「我扶你去醫館。」

「多謝老丈幫忙,我沒事,不用看大夫。」馮二賊兮兮的道謝著,借著被老頭攙扶的機會,身體踉蹌了一下,像是沒站穩一下子撲到了老頭身上,右手快速的把老頭的錢袋子給順走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馮二一開始盯上的就是他,老頭大早上的就在面攤上吃了一碗肉絲面,還加了一個鹵蛋,他付賬的時候就被馮二給盯上了。

可誰知道盯了半條街,老頭子一轉身就不見了,馮二當時還感覺倒霉,白忙活了一場,誰曾想就看到了李氏和湛老大夫婦。

當小偷的除了手快之外,還得有一雙利眼。

馮二看李氏和湛老大的膚色就知道是地里刨食的莊稼人,尤其是湛老大那一雙手,絕對是種田種地的好手,夫婦倆穿著厚棉衣,說明日子過的不錯,馮二自然就換了目標。

卻沒想到湛老大雖是個莊稼漢,可膽子不小,竟然敢追他!馮二熟悉路況原本能避開的,可要逃走的那條路上卻看到了巡街的衙役,馮二不得已只能換了一條路跑。

可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另一條路上有馬車堵路,這一折騰馮二就跑到了這條死胡同,也就湛老大給堵住了,還把錢袋子搶走了。

「老丈,我沒事了,我先走了,否則我老娘我兒子要擔心了。」塞到袖子里的錢袋子沉甸甸的,馮二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數銀子,腳步極快的離開了。

老者目光陰森森的看著離開的馮二,勾著嘴角笑了起來,卻是往巷子盡頭走了去。

足尖一個點地,老頭卻是越過了牆壁消失在巷子里,除了剛剛離開的馮二,沒人看到老頭曾來過巷子里。

……

縣試第二場又稱為招覆,考試內容和第一場正場幾乎沒什麼區別,也就是四書五經和試帖詩的題目不同罷了。

提坐堂號的十個考生坐在主試官的眼皮子底下答卷,公堂下方左右兩側各擺了五張桌子,湛非魚左側第一張桌子,第二名的錢平潮則是右側第一的位置,十人依次坐下。

雲板聲三擊後,考試便開始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錢平潮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端坐在公堂正前方的陳縣令,目光復雜的變化著,陳大人擅長詩詞,可評卷時他更看重的卻是制藝文。

第一場考試時,自己不該把精力放在了試帖詩上,否則湛非魚憑什麼搶走自己的第一名?而這一場招覆,錢平潮打算先把試帖詩寫了,花更多的時間放在四書五經題上。

提坐堂號的十人能在三百多考生里月兌穎而出,都是有真才實學,因此即使在主試官的注視下考試,十人也就一開始有點緊張,此刻十人都在認真的答卷。

等到中午時分,湛非魚舉手示意要去如廁,衙役和之前搜身的胖嬸子得令後走了過來,陪同湛非魚一起出去。

「我肚子有點難受,請多等一下。」湛非魚尷尬的說了一句,隨後動作迅速的進了茅廁。

因為還在考試,一般人吃喝也好,如廁也罷,速度都很快,湛非魚這一次如廁的時間的確長了一點。

陳縣令從考棚巡視了一圈回到公堂上,看了一眼湛非魚的桌子,試卷還是空白一片,不過稿紙上卻密密麻麻寫滿了。

只看了幾眼,陳縣令威嚴冷肅的臉龐上卻有滿意之色一閃而過,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寫的一手好文章,破題尤其精妙,不愧是顧學士的弟子。

趙教諭往外面看了一眼,小魚怎麼還還沒回來,難道吃壞肚子了?

好在不需要趙教諭多擔心,湛非魚快步回來了,坐下後認真又專注的開始答卷。

一個時辰後,錢平潮卻是舉手示意交卷。

站起身來,錢平潮輕蔑的看了一眼還在奮筆疾書的湛非魚,提前交卷足以說明自己的文章功底強過湛非魚許多。

錢平潮雙手合攏的行了個禮,態度謙遜,「懇請大人當堂批閱,學生……」

坐在下面的九個提坐堂號的考生傻眼了,端坐在公堂上方的趙教諭幾個主試官也愣住了。

就在錢平潮行禮時,一個紙團從他的袖中飛了出來,好巧不巧的剛好砸到了陳縣令的臉上。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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