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安全救出

看著柴頤鮮血淋灕的脖子,院子里的一群世家子弟總算明白湛非魚為什麼敢打賭了,眾人偷偷看了一眼丘千戶和丘定思,父子倆面色格外難看。

猛地抬起頭,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口,柴頤痛的面色煞白,卻固執的盯著湛非魚開口︰「湛姑娘,我這條命換你的青雲路,也值得了。」

敢情瘋子還不止劉百戶一個!這是寧死也不開口?眾人目光復雜的盯著柴頤,這得多大的仇恨,寧可丟了性命也要拖死湛非魚。

湛非魚模了模鼻子,不厚道的笑起來,「其實我不讀書科舉也還可以嫁人。」

雖說九歲的小姑娘說婚嫁不太適合,可這的確是大實話啊。

有顧學士那樣的老師,再加上湛非魚這長相,何必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嫁到簪纓世族,或者皇親國戚,嘖嘖,立刻就能誥命加身。

考了三次都沒考上秀才的曾家二公子忍不住嘀咕︰「我下輩子投胎要是個姑娘家,我一準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嫁了,再考下去,我都要瘋了。」

一想到鄉試要待在號舍里待九天,吃喝拉撒就在那旮旯大的地方,曾二公子恨不能現在就變成姑娘。

站一旁的友人一言難盡的看著抱怨的曾二,這話讓人怎麼接?

曾二公子模了模自己手上的繭子,想起這些年血淚史,瞬間悲從心中來,「我四歲啟蒙,每日卯時開始讀書,我家小妹則睡到辰時末才起,我讀書二十年,被夫子打手板心,被我父親打板子,被祖父罰跪,我抄書、背書、寫文章、作詩……我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我小妹自小不是出去踏青游玩,就是去鋪子挑衣裳、挑珠寶首飾,琴棋書畫喜歡哪樣就學哪樣,那字也就堪堪工整,軟趴趴的沒有風骨,可從夫子到我爹娘沒一個不稱贊的。」曾二公子越說越憋屈。

「小妹做了一首詩,連押韻都不對,得,全家夸了又贊,我爹送了一匣子珍珠,我娘給了一套頭面,我祖父把我最喜歡的那塊羊脂玉給了小妹,然後還順帶把我給罵了一頓,說我讀書不用功不刻苦!」

想到家中偏心的長輩,曾二酸溜溜的道︰「小妹及笄後就嫁人了,妹夫現如今已經是一方縣令,我還在考秀才,等過幾年我還要鄉試,還要會試……還不知道考到哪一年,你說我們男子是不是活的特憋屈。」

友人同情的拍了拍曾二的肩膀,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曾二和曾小姐恰好是龍鳳胎,這些年這待遇可想而知……

「最關鍵的是,我爹說我還是個白身,有什麼資格禍害別人家的好姑娘!我考不上秀才都不給成親。」曾二公子說話聲越說越大,說到最後幾乎是在吶喊!二十四歲的童子雞,這簡直是身為男人的恥辱!

呃……庭院里詭異般的安靜,看著悲憤的曾二,眾人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不是說在失蹤的齊桁,為什麼曾二反應這麼大?

湛非魚眨了眨眼,這絕對是一個快被科舉給逼瘋的讀書人。

孟知州干咳了兩聲,看來是該提醒一下曾家老太爺,科舉讀書是重要,可也該先成家後立業。

後知後覺的曾二公子傻眼了,咻一下躲到了友人身後,回家不會又是一頓家法吧?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和鋒,你別胡鬧,把人放了!」丘千戶冷沉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看著不為所動的劉百戶,丘千戶面色更為凝重,聲音里夾雜著怒火,「眾目睽睽之下你敢殺人,你這條命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即便皇商劉家有權有勢有錢,可劉和鋒如果手刃了柴頤,不說陳家那邊會如何,孟知州也不可能放過劉百戶這個殺人凶手。

「不過是殺人償命。」劉百戶不為所動,不耐煩的看著被自己扣押住的柴頤,「你想好了,是放人還是讓我就割了你脖子。」

沒人會懷疑劉和鋒的話,他就是這般嗜血嗜殺的瘋子。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柴頤壓著心底的怒火,赤紅的目光仇恨的盯著不遠處的湛非魚,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其實柴公子你賺了。」湛非魚笑了起來,伸出三根白女敕女敕的手指頭,「你一條命斷了我的科舉路,密室里的齊桁也難逃一死,劉百戶身為殺人凶手,自然也要一命還一命。」

孟知州等人表情詭異的僵硬著,能這樣算嗎?

張昌松和丘定思這會反而希望劉百戶一刀結果了柴頤,如此一來,湛非魚就必須履行賭約了!只要柴頤的死活,齊桁的死活,都不在兩人的關心的範圍內。

被勒住了脖子,呼吸都有些艱難,再听著湛非魚這薄涼冷血的話,柴頤憋的通紅的臉上除了恨意之外,卻也有驚恐快速閃過,不是什麼人都能直面死亡。

根本不在乎手里是不是多了一條人命,劉百戶看向湛非魚,「你可記得我們的約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湛非魚點點頭,斂了笑的表情極其認真,「即便是秋後問斬也要一段時間,我一定不會讓你死不瞑目。」

這是兩個瘋子湊一起了!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對話。

劉百戶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看向柴頤,「你不說就罷了,到了陰曹地府去和閻王爺說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劉百戶抓著衣襟的手猛地往後用力的一扯,原本架在柴頤脖子側面的匕首直接向著他咽喉劃了過去。

「我放人!」一瞬間,驚恐至極的喊聲響起。

眾人只听到 當一聲響,劉和鋒手中的匕首被飛射而來的梅花鏢給打偏了,否則此刻柴頤已經命喪當場了。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柴頤跪坐的身體一下子如同爛泥一般軟在地上,剛剛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刀鋒的銳利,就差一點點。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嚇到了,剛剛劉百戶那一刀干脆利落,抹人脖子就跟殺雞一般,手都不帶抖一下的。

「既然怕死就把人放了!」劉百戶嫌惡的看著直哆嗦的柴頤,「沒這膽子還敢綁人。」

「人關在……」柴頤剛開口,一旁灰衣人突然動了,身影倏地一動,手中長劍向著柴頤的脖子劃了過去,分明是要殺人滅口。

說時遲,那時快!何生也在瞬間動手了,快速的擋住了灰衣人。

看著纏斗在一起的兩個身影,院子里眾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看來以後出行還帶多帶幾個護院。

孟知州和齊同知臉色都格外難看,兩人不由向著湛非魚看了過去,陳家這是鐵了心的要斷了湛非魚的科舉路。

柴頤一死,沒人知道密室在哪里,找不到齊桁,湛非魚就必須履行賭約。

在場的人都知道湛非魚和陳家的矛盾,可看著俏生生站在院子里的小姑娘,眾人對陳家此舉有些的不恥,對付一個小姑娘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來,只能使陰招,真的丟了世家大族的臉面。

陳家也是書香之家,若是推出一個優秀的小輩和湛非魚在科舉上一爭高低,即便輸了,他們也要高看一眼。

……

被關押在密室,而且還餓了兩頓的齊桁以後自己死定了,可當听到開鎖的聲音時,齊桁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何大哥?」幾乎以為自己餓得眼花了,齊桁愣愣的看著門口的何生,用力的揉了揉眼楮,再一看還是何生。

一瞬間,淚水刷一下流了出來,齊桁哽咽著,「何大哥你來救我了。」

何生看著狼狽邋遢的齊桁,模了模他的頭,「走吧。」

「哦。」用力的點點頭,齊桁跟在何生後面,走過通道,爬了梯子,最後從衣櫃里鑽出來。

一抬頭,看到面前的湛非魚,齊桁激動的叫起來,直接向著小同年撲了過去,「小魚!」

「嚇到了沒?」湛非魚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縱然知道柴頤不敢下狠手,可沒看到人,終究是不放心。

「我……」剛要說話,可聞到自己身上的餿臭味,六月炎熱的天氣里,從被抓走到此刻,別說沐浴洗漱了,連更衣都是在那屋子里解決的。

齊桁一下子漲紅的臉,蹭一下後退了好幾步,「我沒嚇到,也沒事。」

湛非魚笑了起來,也不戳破,率先向臥房外走了去。

緊隨其後的齊桁一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有身著官服的大人,到捕快衙役,然後還有衛所的兵丁,這讓齊桁不由的一愣,竟然來了這麼多人找自己。

「桁兒。」齊同知快步走上前來。

遲疑了一瞬間,齊桁還是恭敬的行禮,「大伯父,讓你擔心了。」

看著矮墩墩的齊桁,想到齊硯之前所為,齊同知都有些羞愧,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無事便好。」

齊桁從杏園里救出來了,可這後續處理卻格外棘手,這牽扯的不僅僅是大皇子外家,還有豐州這些家族,一想到丘定思和張昌松都牽扯進來了,孟知州就感覺無比的頭疼。

「齊大人。」湛非魚忽然開口,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繼續道︰「既然齊桁已經安全無虞了,剩下的事就交給齊大人了,齊桁此次也是被我牽連。」

齊同知眼神微微一變,而一旁孟知州更是詫異的看向湛非魚,她這是不打算追究了?

一刻鐘之後,湛非魚帶著齊桁上了馬車離開了杏園。

豐州府衙,後院。

小廝把茶水送上來之後就退到了外面,而折騰了一個早上,孟知州也累了,喝了兩口茶,這才看向坐在下面的張通判,「不管如何,湛非魚願意息事寧人,這個人情本官是記下了。」

張通判面色難看,偏偏又無話可說,張昌松牽扯其中,如果湛非魚要追查到底,再有顧學士施壓,說不定自己都官位不保。

可讓張通判承情,他又感覺無比的憋屈。

齊同知此刻心情極好,優哉游哉的喝著茶,「海南百川,有容乃大。此乃君子所為。」

不單單是孟知州,豐州其他牽扯進來的家族都要記下湛非魚這個人情,聚文齋的火是怎麼燒起來的?那兩個伙計雖然被燒死了,可真要抽絲剝繭的追查,還是能查到一些情況。

而且起火後,何生要救齊桁,那些人卻是各種阻擾,事後也是各種搪塞,阻擾捕快尋找齊桁的下落,這都不能深究,否則都是麻煩。

張通判突然站起身來,冷著臉道︰「大人,下官忽感不適,先行告辭。」

孟知州和齊都笑了起來,兩人舉杯共飲茶水,張通判的惱怒他們能理解,栽在一個小姑娘手里,還要記下這人情,的確夠憋屈的。

離開府衙後,張通判翻身上馬直奔丘千戶的府邸而去。

而正廳里,丘千戶看著被小廝領進來的張通判,沉聲招呼著︰「張大人請坐。」

沉默蔓延開來,其實這會說什麼都沒意義了,齊桁已經被找到了,湛非魚高抬貴手把後續的事交給齊同知,就說明她不追究了,可想想還是憋屈啊,他們都是朝廷官員,卻敗在一個小姑娘手里,這傳出去絕對是顏面掃地。

「千戶大人,和鋒和湛非魚私底下有什麼合作?」張通判終究沒忍住問了出來。

……

孟知州和齊都笑了起來,兩人舉杯共飲茶水,張通判的惱怒他們能理解,栽在一個小姑娘手里,還要記下這人情,的確夠憋屈的。

離開府衙後,張通判翻身上馬直奔丘千戶的府邸而去。

而正廳里,丘千戶看著被小廝領進來的張通判,沉聲招呼著︰「張大人請坐。」

沉默蔓延開來,其實這會說什麼都沒意義了,齊桁已經被找到了,湛非魚高抬貴手把後續的事交給齊同知,就說明她不追究了,可想想還是憋屈啊,他們都是朝廷官員,卻敗在一個小姑娘手里,這傳出去絕對是顏面掃地。「千戶大人,和鋒和湛非魚私底下有什麼合作?」張通判終究沒忍住問了出來。「千戶大人,和鋒和湛非魚私底下有什麼合作?」張通判終究沒忍住問了出來。

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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