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仙、鬼神之流，距離王福還是太遠了。
如今的他，還在從九曲初境朝著中境沖刺突破，天師境界在他眼中，尚且遙不可及，更何況凌駕天師之上的正仙、鬼神。
這桿令旗，就是塊燙手的山芋，牽涉到正仙和鬼神的交鋒。
早知如此，就不摻和進來，直接封存了事。
「修行者，助我擊潰鬼神的殘余力量。」
「你不用害怕，法器里面，只有他曾經入侵的力量，隨著歲月流逝，經過我和他的斗爭，已經只剩下半成不到。」
少女楚楚可憐，用一雙星眸看著王福。
王福嘆了口氣，攤開雙手，「抱歉，我不懂造器，幫不了你。」
「我可以教你。
少女月兌口而出、「我是這件法器的靈性，也就是俗稱的器靈，對內部結構了如指掌，可以把其中關竅都傳授給你。」
生怕王福不答應，她重點強調，「當年正仙煉制此寶，將一生煉器造詣都傾注其上，耗盡所有心血，你若能吃透這件法器精髓，假以時日，必成早造器大師。」
「而且，如今這桿令旗是無主之物，你若能幫我月兌身，我便認你為主。」
這可是一件通靈法寶，意義深遠！
王福有些心動了，開始盤算得失利弊。
就在這時，少女給出最後一擊。
「將來你若能手持此寶，去拜會那位正仙，有了這段香火情，豈不是……」
「干了。」
王福終于下定決心，朝少女說道，「教我怎麼做？」
少女莞爾一笑，風姿卓絕，讓王福都有些看呆了。
他所見女子，以虞羿兒和鬼女最為出眾，前者是傲嬌絕美，後者是致命誘惑，但眼前的器靈少女，又是別樣風格，淒美中帶著一絲……危險。
王福見到少女第一面，就覺得幾分異樣，明明是身處鎮壓，下有晶石穿體、上有荊棘產纏身，堪稱酷刑，但是少女的模樣，卻給他有幾分危險的感覺。
思來想去，畢竟是通靈法寶的器靈，威力巨大，有幾分威懾也是正常。
「學習前，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說。」
「把衣服先穿起來。」
少女︰……
學習開始。
事關月兌身，器靈少女爭分奪秒，上來就問。
「先說說看，你對造器了解多少？」
王福自然是一五一十交代，唯獨是隱瞞了通天寶篆，預先留了個心眼兒。
包括在丹器坊學習的各項手法，在法器內部烙印符文，各種力量的平衡、調配等等。
「嗯？」
少女听完，眉頭皺起來，「教你的人，真是誤人子弟，大五禁、小三十二禁涇渭分明，怎麼能打亂了混在一起，簡直是胡鬧。」
「啥？」
器靈少女解釋起來，大五禁、小三十二禁，分別是三清、五帝流派的造器根本。
當然了，這是從三清角度來看的，他們是五禁為根本，下面分出一百八十綱，保羅數十萬種組合方式，形成五花八門的法寶體系。
五帝流派分支更多，有三十二禁，五百八十綱，演化出百萬種組合方式。
三清將自家的五禁稱為大，卻又將五帝的三十二禁視為小。
實則，大小並無根據，雙方各有千秋。
「敢問器靈大人，您是精通哪一樣？」
少女略微自得，傲然說道，「我兩樣都略懂。」
接下來，少女開始著手，幫助王福熟悉他雜亂不成體系的造器知識，分門別類，各自歸入大五禁、小三十二禁中。
深入學習後，王福方才知道，這兩門造器總綱，堪稱博大精深，綦母授師也才掌握小三十二禁中的兩禁，還有大五禁中的半條。
太虛印出自大五禁、五帝錢出自三十二禁，各有神奇之處，契合三清、五帝的路數。
「我看你的造器知識，側重于小三十二禁，然而這桿令旗卻是大五禁的集大成者，具有十幾萬種變化組合，足句夠你一聲生吃透。」
少女器靈眉頭輕挑，身周符文天地震動，落下萬千垂條，示意王福隨便選取一縷。
王福接觸其中一縷，感受到內部力量變化，蘊含神奇的組合變化。
「看明白沒有？
王福搖頭，超綱了，看不懂。
「以此為例，我為你講解大五禁的內容。」
明白了，這是要用例題，講解理論知識的實際運用，看來這位女教師挺厲害。
王福掃了一眼，看到少女身上略顯可憐的遮蓋物，老臉一紅，又把陽眼光挪開了。
雖然少女答應‘變出’衣裳，但根據她所說，漫長歲月對抗中，耗盡九成九力氣，已經無力維持外表，就算這麼點可憐的衣服，也是全力拼湊出來，勉強者遮住重點。
罷了，專心听課，別走神。
接下來器靈少女，深入淺出，從一縷縷垂條分析，開始講解各種禁條綱類的內容。
大五禁的思路，是符文為基礎，通過組合變化，輔以平衡手段，形成全新的力量體系，作為法器的內核。
符文數量越多，產生的組合方式呈現裂變式增長，所以才有了幾十萬種變化。
王福手頭掌握的三清符文，來源很雜，又從三清殿學得，也有通過通天寶篆分析法器所得，粗略計算，也佔據大五禁中一成的數量。
通天寶篆，還能通過法器，不斷為他帶來更多的符文種類，所以基礎符文方便，不用擔心不夠。
根據少女所說，單單一成的符文數量，就足夠他花費數百年才能窮盡所有變化。
然後是小三十二禁，少女器靈出自三清正仙之手，但高人絕不拘泥門戶之見，雖然口頭非議五帝傳承，還是掌握了部分小三十二禁的內容，也都一並傳授。
只是，小三十二禁，通常是附帶提及，用來對比襯托大五禁的厲害。
王福听得心里直滴咕，三五對立，各自看不順眼，現在連器靈也都看不上五帝，可謂是集體文化根深蒂固。
這些日子，他索性閉門不出，專心跟著器靈少女學些。
什麼大五禁、小三十二禁，經過他的吸收，再通過通天寶篆優化組合，只怕最後衍生出的奇思妙想，更在少女想象之外，
也是通過這番學習，王福才知道，器物之道的修行，也是通往無上大道的途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