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使鬼，原來如此。」
雷鬼鑽入王福體內，化作最精粹的氣流，隨著他念頭一動，便乖乖流轉到任何地方。
原來，修行者和役使鬼，是這般血脈相連的感覺。
難怪，雲陽觀中，很少有人驅使役使鬼。
役使鬼自身特性，很大可能會影響修行者本體，若是一頭惡鬼，極有可能在潛移默化中，讓修行者心性大變。
這頭雷鬼無善無惡，儼然是雷霆精氣所化的精靈，對王福的心性影響不大。
王福看著掌心圖桉，心頭一動，卻見周身毛孔鑽出雷光，縴細電絲環繞汗毛跳動，這是雷霆之力充沛，外溢到體外的征兆。
「甲、乙、丙、丁……」
王福開始施展天干神雷，法力勢如破竹，一口氣沖破到第九門，壬。
「九分神雷。」
王福睜開眼，面面前盤旋飛舞，九道雷霆赫然成形，雷法造詣更上一個層次。
體內境界再度突破，再度提升一轉，成就八曲十六轉。
就九道雷光，越發靈動，像是嬉戲的頑童，環繞王福身邊，攀爬大鬧，時而就地一滾，化作雷球滾來滾去，趣味盎然、靈動非凡。
「收。」
王福一聲令下，九道天干神雷刷刷，化作雷紋，固化在王福掌心。
王福眯眼觀察，卻見雷紋和掌紋彼此交錯，分辨不出來，但若是法力激發，就有紋路閃爍細芒。
吸收了雷鬼，不僅雷法造詣更上層樓，連修為也突破一轉。
王福還在感慨，卻听到下方傳來叫喚聲，「丁道友，請回復一兩聲，如果你遇到危險，我即刻請天師來救你。」
這是他逗留空中太久，守素生怕出事，才出言發問。
「沒什麼？」
王福收了雷光，轉身沖破雲層，此番沒了雷鬼阻攔，倒也很快。
嗖！
守素眼前一花，見到王福從天兒降，落在面前，拍拍心口，總算歸來了。
「丁道友，雷鬼危險，你以後切莫以身犯險了。」
王福正要答應，突然想到，雷鬼對修行雷法大有裨益，自己不能獨享好處，說什麼也要再捉一頭，送給恩師丁掌殿做役使鬼。
這麼稀罕的物種，丁掌殿若得了，必定拉風得很。
「對了，最近可有什麼事情？」
王福和守素回了七里鄉洞府，突然發現，周圍好像沒什麼天師存在。
這可稀奇了，若在平時，怎麼也有三兩個天師在場，提防王福離開。
守素對此也不隱瞞，「就在昨日，天師們參加法會去了。」
法會？
王福來了興趣，「這法會可有什麼說道？」
原來冥靈天中，空間呈現環環相扣的模樣，他們所處的地方，是最邊緣的外環。
五帝修行者們，好不容易在此地扎根，卻也想著躍升到更身層次的環地。
所謂的法會，就好比打升級賽，積累勝利場次，就能邁入更高級的環地。
「這法會，和涅槃鬼部有關系麼？」
守素聞言點頭，「法會，正是涅槃鬼部制定，畢竟冥靈天中，涅槃鬼部是當之無愧的王族。」
王福經過一番腦補，終于得出冥靈天的空間模型，確切來說，就像是一個鬼工球，環環相套。
涅槃鬼部，佔據球的最核心，外圍的各環相互套著，旋轉運動，永遠不在固定位置。
這群五帝修行者們所處的地方，就是最外圍的一層，一直想要深入內部、
沒錯，冥靈令的作用，只能進入最外圍區域，想要深入內部，就要參加所謂的法會升級。
好家伙。
王福這一刻，才認識到冥靈天，不愧是鬼部獨佔的秘境天。
在這里，不存在人鬼對峙，因為涅槃鬼部掌控全局，修行者想要存活，不僅不能反抗，還要遵從他們制定的規則，相互爭斗升級。
「法會遇到的敵人，也是修行者？」
「不全是，也有其他鬼部。」守素開始解釋道。
王福一听來了興趣，「這麼好玩的事情，在在怎麼不叫上我？」
守素一愣，然後說道，「天師們曾說，你若是想來也可以，但先前法會將開，他們生怕打擾了你看書，也就沒通知。」
「好，好，這就帶我過去。」
王福催促下，守素帶著他，跨越環地大半圈，來到了法會所在地。
法會，必須是天時地理匯聚的一個節點，方才舉辦。
此時此地，幾個不同的好環地旋轉交錯，最終重疊出一片地方。
這塊土地，是幾個環地唯一的交匯處，除了五帝修行者外，還有其他修行者，以及鬼部存在。
「那邊的修行者，身穿四色服飾，是外界絕跡的四御修行者。」
古老神話中，有地火風水創世的傳說，便有了四御崇拜，相關的修行體系應運而生。
王福可沒忘了，坑了他一把的守尸鬼，也曾是四御修行的傳人。
想到這里，王福忍不住，多看了那群修行者幾眼，有天師，也有九曲，結構均衡。
至于鬼部的陣營中，王福看到除了涅槃鬼部外，其他上座鬼部都有參與。
「我看怎麼有點不對？」
修行者還好，以傳承體系聚集，五帝、四御涇渭分明，可鬼物你那邊，卻是呈現’雜居‘狀態，沒有按照規鬼部分門別類。
若是尋常的中小規模鬼部也就罷了，這其中還有上座鬼部，最是注重血統純淨，怎麼就成了眼下這幅場面了。
「這是涅鬼部一手造成。」
守素來不及解釋，因為五帝陣營內，已經有天師看到他們到來。
「各位天師，丁道友听聞法會之事，也要過來見識一二。」
萬劍天師、赤虯天師等等，聞言點點頭，「到我們身後站好，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越要亂動，免得走失了。」
腳下這片土地，是群環交匯的重疊處，一旦王福行差踏錯，就有可能流失到其他環地，若是同為修行者還好，萬一落入鬼物老窩就遭了。
天師們身後，帶了不少九曲的門人弟子，有老有少，看來他們這三支在冥靈天，也算是開枝散葉，雖然比不上羽化山真仙府規模，當若是在外界，也是僅次于大型門派的規模。
王福在人群中站好，許多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好奇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