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拿著短刀把玩了好久，穿越半年，終于模到了真正用于戰斗的武器，新鮮感十足。
唰唰唰。
對著空氣揮了幾刀，許凌高興得像個孩子。
祝踏嵐在一旁看著他，眼里似乎有些懷念，哪個武者在年輕時沒經歷過這些呢。
收好了東西走出武器店，卻又在街角踫到個戴著兜帽的鬼祟身影。
「石頭貨，低價出，要不？」
許凌不明所以地看向祝踏嵐，後者沉吟片刻，說道︰「看看。」
三人一同走到了無人角落，那個兜帽人從懷里掏出一坨廢紙，層層剝開，露出了一把匕首，無鞘。
許凌好奇地湊過去，瞪大了眼楮觀察，只見這把匕首的刀鋒參差如利齒，刀身上布滿了如雷電般扭曲的暗色紋路。
「雷行，灌勁氣就能激發，好東西。」那人解釋道。
這時候許凌才明白過來，這東西就是魔晶科技制品，石頭貨是黑話，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邊境是不禁止冷兵器的，為什麼要搞得如此神秘。
祝踏嵐說道︰「我得驗一下。」
兜帽人猶豫了片刻︰「行。」
拿起匕首，祝踏嵐先是撫模刀身，用指尖輕觸刀鋒上的利齒，最後才緊握在手上。
隨後，匕首上忽然泛起了層層雷光，伴隨著電弧躍動的 啪聲。
祝踏嵐癟著嘴搖了搖頭︰「算了，你這東西不行，我不要。」
兜帽人急了︰「哪不行了？多少人想要我還不賣呢。」
「別裝。」
祝踏嵐揮了揮手，「轉化率太低，而且是黑貨，拿了也麻煩，價格低點倒不是不行，我只出十五萬，你賣嗎？」
兜帽人甚至懶得還價，哼了一聲就走掉了。
「大哥，啥是黑貨啊？」
「魔晶科技和一般的冷兵器，除了在邊境，不分用途不分場合，嚴格管制。如果想合法持有，只能在特許的專營店購買，意外所得或者自鑄的，要去晶管局登記使用人信息，或者上交，而沒有登記的，就叫做黑貨。」
「要是持有這種東西，過安檢或者偶然被發現的話，日子可就有判頭了。」
許凌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門門道道，果然自己從前還是經歷太少，他心里不禁對祝踏嵐有了一絲感激，如果這次出門沒踫到這個男人，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
由于受了恩惠，許凌主動提出晚飯由自己請，祝踏嵐也不客氣，到了那個老板小嘴抹蜜的飯店，直接就點了個烤全蜥。
這種半魔獸在邊境很常見，實力連一階都不到，是和平時期壁虎的魔化種，不過僅僅是體型大了點，約莫和小羊羔相當，一定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的話。
那就是特別好吃。
花出去小一千，許凌肉疼地收回了錢包，心想明天出境之後一定要賺回來。
祝踏嵐也在許凌所住的賓館開了房間，兩人商量了一下小隊行動時的策略，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
第二天一早，永安鎮小廣場上，臨時組成的迅鷹小隊六人集結，正準備出發，忽然看到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地往鎮里車站的方向走。
「老蔡他們這回賺大了。」
外圍也有人在討論著。
「三級溢魔晶，我听說足足有雞蛋那麼大一顆，少說得幾百萬吧？」
「差不多，但是他們折了兩個人。」
「那不正好，分錢的人少了。」
「哼，你個雜種。」
許凌伸長了脖子，想一睹雞蛋大小的溢魔晶長什麼樣，不過對方自然不會拿出來招搖，沒讓他開這個眼界。
祝踏嵐潑冷水道︰「別看了，三級的溢魔晶，一般在三級魔獸體內，咱們這個班子想拿恐怕有一點困難。」
「是有億點困難。」朱環接口道，這個女人性格開朗，話也不少。
許凌聳了聳肩︰「我又沒說要那個。」
這時候，隊長孟飛說了一句︰「你們倆也吃過早飯了？沒問題就出發吧。」
畢竟是出邊境，保持身體的熱量是非常重要的，每個人的背包都裝了不少高能壓縮餅干。
確認無誤之後，六人直接出了永安鎮，沿著一條人踩出來的土路走了大約兩三公里，視野中出現了一座哨卡，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站在邊上。
許凌感覺挺新鮮，在經過邊關時特意留意了一下，配備自動步槍的都是非武者，他們的胸章上沒有交叉雙劍，另外還有三人是武者，只在腰上別了手槍，同時還裝備有入鞘的冷兵器。
在這個時代，並不是只有武者才能成為軍人，畢竟武者只是少數，軍隊的基礎還是非武者的熱武器部隊。
接著，許凌驚奇的發現，出境居然不需要任何的手續，只要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就行了，想了片刻就明白過來。
這個世界和原來不一樣，境外都是凶猛的魔獸，一般人壓根沒有出去的動機，如果是法外之徒想逃避法律制裁，也不會選擇躲到境外。
畢竟比起連生存都困難的淪陷區，監獄里起碼遮風擋雨，還管吃管住。
毫無阻礙地站在了國境外的大地上，許凌興奮了起來，短刀緊緊抓在手上，以防不測。
祝踏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點，時間還長，繃太緊了消耗精力。外面雖然危險，但也不是那麼危險。」
朱環听了也笑道︰「原來你是第一次出境，要是害怕可以跟姐姐說哦。」
許凌干笑了兩聲，他拿這個女人是一點轍也沒有。
倒是祝踏嵐腆著臉湊上去︰「小姐姐，我怕，能安慰安慰我不？」
朱環風情萬種地瞥了他一眼。
「滾。」
一旁的隊長孟飛苦笑著搖頭，他深知這個搭檔的性格，也是見怪不怪了。
幾人一路前進，一直走到中午，也只見到了些許沒有完全魔化的半魔獸，沒威脅，但也沒多大價值。
最終，小隊在一條小溪旁停住，打算休息休息補充能量。
許凌明顯地感覺到，在這種地方行進，心理狀態和在國境內的安全地帶完全不同，因為四周都是荒地森林，說不準有什麼危險，而且也沒有詳盡的地圖可查，不管是誰都會喪失安全感。
小甲和小乙熟練地生火，掏出小鍋煮水。
孟飛則走到一旁，用小刀刮起了樹皮。
許凌已經發現了這個瘦削的中年男人比較寡言，于是問朱環道︰「隊長大哥在干啥？」
「你以前沒學過嗎？散碎的溢魔晶是主要存在于魔獸體內，但樹木、岩石這些自然事物里也可能會存在一些，孟哥是想看看這里樹的情況。」
許凌一听就來了興致，這玩意不就是刮刮樂嗎，他趕緊拿出了合金短刀。
在魔化的作用下，不僅動物異化成了魔獸，連植物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在這方面，樹木主要表現為更為粗壯高大，生長得也更快。
許凌走到一顆水桶粗細的樹前，將短刀出鞘，學著孟飛的樣子開始刮樹皮。
祝踏嵐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那是你隨便找棵樹就能刮出來的嗎？從樹里找溢魔晶的往往都是邊境開發公司，他們用機械化的設備砍樹，然後雇勞工一一檢查，流水線的效率不是個人能比的。」
許凌正在興頭上，對他是理也不理。
朱環好像一直就對這個男人橫挑鼻子豎挑眼，嗆聲道︰「你敢說你第一次出來的時候沒干過這事兒？」
祝踏嵐難得的老臉一紅，顯然是想起了往事，不過他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馬上就把窘態壓了下去，繼續冷嘲熱諷。
「這小子還不信邪，你想想，就算這棵樹里有，最多也就是指甲蓋大那麼點，他還能把整棵樹皮給扒了不成？人老孟是看樹的狀態，他這是瞎踫運氣。」
話音剛落，就見許凌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祝踏嵐一愣，暗自心虛︰我是不是太打擊年輕人的熱情了？
接著，他就看到許凌轉過身來，手上捏著一顆瓜子大小的晶石。
「我好像……運氣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