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模擬器的記憶讀取,宿主便能很好的代入情緒,因此也能大致了解對方性格。
飛鴿雖然是職業殺手,本身有著冷靜果斷的一面;
但因其白羊座的個性,又同時擁有著好奇寶寶的另外一面。
而今晚鬼屋所經歷的一切,其實早已動搖了他的世界觀。
加上薛東巧舌如簧的游說,一個大大的問號早已掛在臉上。
所以寧可堵上性命,也要弄清楚其中奧妙。
將隨身匕首遞給薛東之後,飛鴿干脆閉上眼楮,任他操作。
本以為這個過程,大概率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哪知微微的疼痛感傳來,便感覺薛東已經離開他的身後。
而同一瞬間,飛鴿只覺大腦記憶,突然莫名其妙多了許多信息。
詫異睜開眼楮,只見薛東已經笑著將匕首遞還給他。
同時另一只手的掌心之上,正躺著一張指甲蓋大小的芯片,芯片上還帶著血絲。
「這是……?」
「這就是從你腦殼中取出的納米芯片,就是它篡改了你的記憶。」
薛東認真解釋道︰「如果猜的沒錯,你現在的大腦會有些許混亂,不過不用擔心,好好回憶一下,就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見對方確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圖,飛鴿趕緊再次閉眼,拼命搜索剛剛涌入的信息。
很快,整個人就變得目瞪口呆,直接傻眼。
曾經的他,年少有為。
大學期間不僅成績優秀,更是少女們崇拜的跑酷帥哥。
那時候的他,前途一片光明。
只可惜,因為去魔都參加了一次跑酷比賽,人生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比賽之後小伙伴們相約擼串,由于興致高昂便喝多了幾兩。
待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被關在一處隱秘的地方。
那地方十分明亮,似乎是非常專業的實驗室。
之後,他就被人強行抬上了手術台。
而綁架他的人,竟都是武裝到牙齒的雇佣兵。
驚恐萬分的他,無論如何呼救都沒有鳥用。
隨之而來的,便是大腦頭疼欲裂,然後就不省了人事。
再然後,渾渾噩噩醒來,就見到了項少。
可當時的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接下來幾年,他就成了一名職業殺手,一直為項少賣命。
至于那些什麼拯救人類的狗屁理想,根本就是那些人強行灌輸給他的,完全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終于‘尋回’自己的身份秘密,飛鴿拼命握緊了拳頭,氣得咬牙切齒。
「感覺如何?」
薛東見狀,便知道植入的記憶已經產生了化學反應。
「為什麼我大學之前的記憶都非常模糊,竟想不起任何一個人來?」飛鴿喃喃問道,「而我殺手身份的那部分記憶,卻又如此清晰?」
「哎!」薛東嘆了口氣,「芯片已篡改了你大部分數據,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其他的無能為力,能想起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飛鴿點了點頭︰「我的原名叫欒樹,飛鴿只是組織代號。」
「想不想報仇?」
「想!」
「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為什麼幫我?」
「因為上輩子我們是好朋友,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不要再問了。」
「……,好吧,我相信你!」
欒樹總感覺這個理由很奇葩。
但看看那掌心的帶血芯片,又努力回憶了一遍自己‘被篡改’的記憶,又不得不選擇相信。
或許,這位前世好基友真的有推演前世今生的能力吧。
更何況,對方若真想殺自己,從踏入別墅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不知死了幾遍。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現在怒火中燒,只想盡快趕往魔都,將項少按在地上摩擦。
「若想復仇,從現在開始必須听我的,否則你不但出不了府城,以此時的狀態,去了魔都也是送人頭。」
薛東將芯片捏碎丟進垃圾桶里,這才重新坐回沙發,拿起酒杯飲了一口。
「我的身手,你不用擔心。」
「你連我都搞不定,如何搞定項家?」薛東呵呵一笑。
「那是我中了你提前預設的圈套!」欒樹表示不服。
薛東盯著他,卻搖了搖頭︰
「今晚的直播,已經讓項少知道你行動失敗。
更何況芯片已經取出,那邊追蹤不到信號,定會有所防備。
對于失敗的工具人,為了避免組織暴露,他斷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你貿貿然趕回魔都,等待你的必定是清潔行動。」
所謂的清潔行動,是指對組織內部叛變人員的清理工作。
這一點,欒樹自然听的懂。
「別小看項家,若這麼好對付,我也不用以TT-900作為誘餌,引你過來商量對策。」
薛東再次將酒杯遞到了欒樹面前。
「你讓麥克趕去京城,居然是引項少動手?!」
欒樹驚訝不已。
「當然!」
薛東撇嘴一笑。
其實,他只不過順勢瞎掰,哪有這樣的通天本領?
「好吧,一切听你的。」
這一次,欒樹不再拒絕,而是接過一飲而盡。
對于這個答案,薛東表示很滿意。
這也意味著,他植入的洗腦工作大功告成。
「首先,你已經被刑偵科盯上了。
就算你用了易容術,但終究小看了現代高科技偵查手段。
天網系統和大數據算法,遲早能再次將你鎖定。
所以千萬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職業殺手,絕對不能再胡亂殺人。
這段時間就住我家里,不要給我添亂。」
「哪都不能去嗎?」
「是的,吃的穿的,我會讓人安排。」
「也罷,就當調理身心吧。」
欒樹嘆了口氣,只能答應。
「他們全力追捕你的緣由,除了因為你是組織的職業殺手,更是認定你殺了警員許江。」
「我沒有殺他!」
「這有我知道。」薛東點了點頭,「你只是抓了他,交給項少去做病毒實驗,現在人就關在魔都。」
「這件事發生在幾個月前,你怎麼也知道?」欒樹一愣。
「推演出來的。」
薛東擺了擺手︰
「你被洗腦之後,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就算被人操控,也月兌不了干系;
如果想重新活在陽光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幫刑偵科破案!
只有救回被抓的許江,只有協助他們破了項家組織的大案,才能將功補過;
所以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洗白,至于如何操作,如何戴罪立功,听我指揮就行。」
「好!」
欒樹表示沒有異議。
「要做到這一點,我還必須拿下‘紅桃’。」薛東微微一笑,「她是一枚暗棋,也是和你一樣被洗腦的可憐人。」
「紅桃身份比我還要隱蔽,我也不知到底是誰。」欒樹皺眉道。
「我的推演能力,你應該深有體會,所以無須擔心。
你只需知道,我們必須通過她的協助,才能化解項少對你的戒心。
等你二人可以聯手之時,我們再一起趕往魔都,一並端了項家的老窩。
到時候我會放出消息,讓刑偵科的人過去配合。
如此一來,我隱于幕後,而功勞歸你,便可幫你洗白白了。」
說著,薛東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長道︰
「若我猜的沒錯,刑偵科那邊已經對我有所警覺,
估計放出去的誘餌,很快會有反饋,所以這幾天還有很多事需要布局。
這是一招險棋,肯定會有風險。
但為了你,我也只能這麼干了。」
這話听在飛鴿耳朵里,自然非常感動。
但對薛東而言,卻是在鬼屋游戲時已經布下的局,其實就等刑偵科的人主動上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