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陳靜齋離開峰主別院,自去執事堂領取任務,
順便出售凝元丹,換來一些二品靈藥,
這才滿意的返回天涯海閣。
當天,
小師叔領取探索密境任務的消息,傳遍顛倒峰。
曾望北听聞後,急匆匆來到峰主別院拜見師傅。
「師尊,」他開口問道,「師叔真要去秘境?」
「怎麼?小看你靜齋?」楊夫人後腳趕來,不滿的問道。
「非是小看,」曾望北擔憂道,「只是小師叔在紅鸞峰,百日內築基,並未經歷多少戰斗,此去秘境恐怕無法適應。」
「你呀!」楊峰主淡然一笑,「還是小看了靜齋。」
「……」曾望北訕笑,他沒覺得自己有錯。
靜齋師叔並非外門升入內門,少了歷練,更少了戰斗。
純潔如白紙一樣,固然修為提升迅速,卻難免讓人擔憂。
楊夫人面色淡然,低頭喝茶並不開口。
楊峰主無奈的說道,
「你莫非忘記靜齋度過二十八問道關?」
「這又如何?」曾望北驚訝問道。
「你連第二道大關都沒度過,自然不知曉個中奧妙。」楊峰主失笑,「三道大關,並非簡單的考核。每一道都別具深意,第二關如此,第三關更是如此,你要知道為師都是凝嬰才過了第三關。」
「這和修為無關吧?」曾望北遲疑道。
「個中情況言語難以描述,只有經歷之後才能明白。」楊峰主開口道,「你只要明白,度過二十八問道關,祖師問名之後的門人,必然得了造化,不能以常理度之,能名列真傳,必定名副其實。」
曾望北擰眉,糾結的看著師尊。
「不必擔心你的小師叔,」楊夫人開口道,「你若擔心,也可以參加此次任務,不過名額只有十個,你此行怕是晚了。」
曾望北一愣,繼而給師尊和師娘行禮,快速離去。
抵達執事堂,終究是晚了,十個名額果然都沒了。
原本顛倒峰的內門修士,對探索秘境毫無興趣,
但听聞小師叔會參與,立馬就引起不少人的興趣。
幾乎是陳靜齋領取之後,九個名額瞬間被搶光。
曾望北看著其余九個人名,黑著臉來到了天涯海閣。
陳靜齋此時並未煉丹,反而獨坐山石上,
身邊有紅玉、紅拂伺候。
他面前是紅木茶案,靈茶沖泡,
他一口一口的喝著,相當愜意。
「師叔!」曾望北沖進來,見到這一幕叫道。
「坐!」陳靜齋虛手一引。
「哪里坐的住?」曾望北沒好氣道,「除非師叔把名額讓給我。」
「你去秘境做什麼?」陳靜齋看著他,含笑問道。
「師叔去作甚?」曾望北道,「在天涯海閣煉丹多好?何必去秘境之中冒險?師叔可知,九個名額全都被搶光。」
「想來是秘境有很大吸引力。」陳靜齋笑道。
「放屁,」曾望北看著他,鼻翼抽動,「他們是想為難師叔。」
「無冤無仇,為何如此?」陳靜齋失笑。
「自然是不服氣,」曾望北嘆口氣坐下來,「大家都是天驕,憑什麼你是師叔,他們只是內門弟子?師叔在顛倒峰越久,他們心里就越不舒服,越是要和師叔一較高下。」
「不是還有問道台嗎?」陳靜齋問道。
「等不及了,」曾望北認真道,「師叔煉丹厲害,煉制丹藥越多,和顛倒峰的羈絆就越深,若是在等下去,他們都不好意思出手了。」
「所以,你看不起師叔?」陳靜齋挑眉,「認為我會失敗?」
「師叔只是築基初期,」曾望北嘆氣,「他們最差都是中期。」
陳靜齋呵呵一笑,起身,腳步一點,飄然到雲海上。
曾望北訝然的看著他,也跟了過去。
「師叔?」他叫道。
「打一場吧!」陳靜齋背著雙手,「靈器法寶,法術陣法,你可盡用全力,若是師叔差一招,名額讓給你。」
「說真的?」曾望北興奮道,「我早就想和師叔切磋了。」
「當然是真的。」陳靜齋笑道,「那還不出手!」
「師叔,望北得罪了!」曾望北哈哈一笑,一掌拍了下來。
雲海之中,一道雲霧凝聚的巨蟒,朝陳靜齋沖了過去。
那巨蟒速度極快,行進之時,雲霧涌動,身軀漲大。
待到陳靜齋面前,巨蟒已然化作蛟龍,張口就俯沖而下。
陳靜齋嘴角含笑,全然不在意,只並指成劍,輕輕刺下。
噗嗤!
一道銳利的劍氣,自他手指迸發,火焰猛然沖了出來。
細小的火焰,沖破了巨大的蛟龍,雲霧瞬間蒸發。
火焰如繩,扭曲之中,就要纏繞曾望北。
「好!」曾望北大喝一聲,手掌對著陳靜齋一按。
同樣一道火焰,從他手中飛出,直接吞噬細小的火焰。
如狂風吹襲,裹挾天地大勢,直接碾壓陳靜齋。
「不錯,這才有點水火無情的意思。」陳靜齋頷首,依舊站著不動,待滔天火焰席卷到面前,一只火鴉從他的腳下沖出來。
那火鴉分明只有拳頭大小,卻獨自面對滔天火焰。
翅膀顫抖,火鴉沖進火焰之中,滔天火焰就此停止不動。
眨眼間,滔天火焰凝固當場,一輪大日自火焰之中凝聚。
「水火顛倒!」曾望北臉上笑意消失不見,雙手掐印打出。
就見大日之下,凝固的火焰竟然化作磅礡大水。
其中大半,化作巨浪,朝陳靜齋拍打而來。
比起滔天火焰,勢頭竟然更加強大,有毀山滅石之威。
陳靜齋體味其中奧妙,雙目微微亮,臉上笑意未減。
很快,他就被滔天浪花命中,站立之地被大水沖掉。
只是,曾望北臉上卻掛著苦笑。
「水火顛倒,不差不差,」陳靜齋站在他身邊,撫掌道,「沒想到師佷的第一陣法,竟然是顛倒陣,著實讓人感到驚艷。」
「還是不敵師叔。」曾望北嘆口氣,「望北認輸,還請師叔高抬貴手,此次是望北孟浪了,請師叔原諒。」
陳靜齋呵呵一笑,也沒見他任何動作,那雲海水流上空的大日瞬間消散,同時曾望北腳踝上的火焰繩索也消失不見。
「師叔法術高絕,讓望北嘆為觀止。」曾望北苦澀道。
他是築基中期,比陳靜齋的修為還要高一層。
有理由看低小師叔,更有理由擔心小師叔。
沒想到這一次失敗的竟然是他。
盡管有輕敵的成分,但輸了就是輸了,實在沒臉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