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被那個日笨人弄得很來火。
這種行為要是在現代社會古玩街的話，要被胖揍的。
季晟面沉似水，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來到外面。
季愛國和楚鐘林去兌換外匯了，不在這里。
周小民、季慶和王雲倉三人蹲在牆角抽著煙。
季晟走過去。
「小晟哥。」
「這麼快出來了？」
「沒見你買什麼東西啊。」
三個人頗為疑惑。
季晟簡單地把剛才里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季慶一听就來火了，把香煙往地上一扔，挽了挽袖子，「他媽的太過分了，我去揍他們！」
「別，別沖動。」季晟嚇一跳，趕緊拉住脾氣火爆的季慶，「人家是外賓，你揍了他們還有得了？要去坐牢的！」
「就是，揍人肯定不行。」周小民皺著眉頭，「不過不給點教訓他們嘗嘗，我都憋得慌。」
季晟微笑，「我有辦法，你們仨湊過來點，我和你們說個主意。」
三人湊近。
季晟壓低聲音把坑人的主意說了遍。
三人听完之後都笑了。
周小民嘿道︰「這招太陰險了，要能成功的話，那兩個日笨人不得給你坑哭了啊？」
「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上當。」王雲倉擔憂道。
季晟冷笑一聲，「從他們剛才貪婪的模樣來看，十有七八會上當的，行了，別廢話，小民，你趕緊把你舅舅叫過來，讓他打扮的老氣點，最好戴個眼鏡，裝的像專家，我先進去，待會愛國和老楚換了外匯券，讓他們送一萬進來，剩下的先給小民舅舅。」
……
回到里面。
兩個日笨人果然沒繼續買東西，只是四處閑逛，他們在看見季晟進來後，目光又不停鎖定在他身上。
季晟早就注意到了，不過裝著沒有發現，自顧自的繼續看瓷器。
好的東西他都只掃了一眼，暗暗記在心上，並沒有立刻找工作人員買。
反倒是那些明碼標價不太貴的東西他盯著看。
這不，眼前一個售價僅僅八十塊的陶瓷茶壺，季晟就喊來工作人員，「也是要外匯券嗎？」
「不用，軟妹紙幣也行。」工作人員回應道。
季晟假裝拿錢要購買。
果不其然，那兩個日笨人薅羊毛薅上癮了，又像剛才那樣搶先一步。
「這個茶壺我要了。」小胡子用蹩腳國語道。
工作人員立刻微笑道︰「行。」
這回季晟沒像剛才那樣不吭聲，他立刻假裝不高興道︰「什麼意思？搶我幾次了？」
工作人員連忙賠笑臉道︰「這位先生你別生氣，我也沒辦法，上頭說過外賓優先，請見諒。」
季晟發脾氣，「我理解你們工作的困難，我是對他們不爽，這茶壺八十塊對吧？我出一百六！」
工作人員啊了一聲，「你出一百六？」
「難道不能價高者得嗎？」季晟反問了句。
工作人員做不了決定，把他們領導喊了過來。
領導是個四十多歲中年男子，他听到季晟出高價，沉吟片刻對著兩個日笨人打抱歉道︰「兩位，不好意思，他出的價格更高，我們只能把這件藏品賣給他了。」
小胡子和女人對視了一眼，立刻加價道︰「我出兩百……三十元。」
領導又看向季晟。
季晟很生氣道︰「三百！」
小胡子見他出價干脆，又跟道︰「三百五。」
季晟這回沒立刻跟價，他假裝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咬咬牙道︰「三百七。」
他這幅裝出來的樣子，落在小胡子眼中，就好像臨近這件藏品真實價值。
小胡子毫不猶豫道︰「四百元。」
季晟瞪大眼楮怒目而視。
領導一看季晟和小胡子競爭，八十塊錢的東西蹭蹭蹭漲到了四百，心中都樂開花了，他巴不得季晟再抬價，追問道︰「您還加價嗎？」
季晟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故意惡狠狠地看了眼小胡子，「不加了！」
然後他沒再搭理小胡子，又一次去看別的東西。
小胡子跟打了勝仗一樣，連忙讓工作人員把東西拿出來包裹好。
季晟這回朝著玉石區走去，好像在說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小胡子帶著女人吊在後邊，還想跟著撿漏，沒想放過他。
畢竟整個文物商店就季晟一個國人，小胡子把他當成了懂行的專家。
正在這時候，季愛國拿著外匯券從外面進來，他找到季晟的時候，季晟正盯著一塊普通白玉看。
季愛國拿了一萬塊外匯券給他。
季晟收了起來，本來是兩萬塊外匯券的，還有一萬他為了接下來的劇本留在了外面，讓周小民他舅舅拿著，方便執行待會劇本。
當然，季晟也不知道小胡子會不會上當，不上當他也沒什麼損失，要是成功了，小胡子不僅會被他坑的很慘，說不定自己還能小賺一筆。
小胡子就在旁邊。
季晟假裝一臉訝然指著櫃台里面那塊白玉，壓低聲音對季愛國說道︰「愛國，你知道這塊什麼玉嗎？羊脂白玉！」
季愛國哪里懂羊脂白玉不羊脂白玉，他傻傻道︰「這塊玉很值錢？」
季晟背對著兩個日笨人，好像根本沒發現一樣，聲音依舊很小，但他確定小胡子能听見，「何止是很值錢，這塊羊脂白玉是精品中的精品，我估計文物商店工作人員搞錯了，當成普通白玉出售，如果咱們買下來，能狠賺一筆。」
季愛國並不知情，還信以為真，連忙小聲說道︰「那咱們聲音小點，別給其他人听了去。」
結果他們這邊還沒開口呢，小胡子又一次搶先，對著工作人員道︰「這塊白玉我買了。」
玉石區是另外個工作人員，女的，二十七八歲樣子，她上前笑吟吟道︰「好的，我這就給你拿出來。」
季晟好像才「後知後覺」發現，一邊用噴著火的眼楮看小胡子，一邊對女工作人員道︰「這塊白玉我出一百塊！」
女工作人員呃道︰「可它就賣三十啊。」
「你們領導剛才說了，價高者得，他出三十，我出一百，你說該賣給誰？」季晟反問。
女工作人員朝著不遠處的領導看了一眼，見到領導微微頷首，便跟日笨人打了個抱歉。
小胡子一看不樂意了，加價道︰「我出一百五。」
季晟︰「兩百！」
小胡子︰「兩百六！」
季晟︰「三百！」
小胡子︰「三百五！」
兩人誰也不讓誰，不一會兒價格已經加到了四百五十。
季晟又一次「猶豫」，然後勉強加了十塊錢。
小胡子毫不猶豫把價格提到五百。
季晟「憾敗」，又一次惡視對方。
小胡子一點沒在意，又一次露出得意的神情。
隨後類似的情形不停發生。
不知情的季愛國，這麼老實一個人，都氣得挽袖子想打小胡子，幸好被季晟攔了下來。
這更加讓小胡子確定季晟看中的都是好東西。
結果不一會兒時間，小胡子帶來的一萬塊錢外匯券就用得差不多了，他們也準備離開這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喲，丁專家，你怎麼來了？」
「丁專家你可是咱們魔都古董界的大明星啊！」
周小民、王雲倉和季慶三個人拿著紙和筆，追著周小民的舅舅簽名。
周小民的舅舅老丁演技還不錯，一邊微笑一邊給他們在本子上簽名。
小胡子和女人看到老丁這麼「受歡迎」，也不由側頭好奇地看過去。
季晟卻假裝在旁驚呼道︰「愛國！這位是咱們魔都古董鑒定第一人的丁專家嗎？他怎麼會來？」
季愛國都被季晟和周小民等人的表演弄暈了，他可認識老丁的，不過他看到季晟擠眉弄眼，大概猜到了點什麼，也裝作一臉動容道︰「哎喲真是丁專家！」
然後季愛國也跑上前去，一臉巴結地要簽名。
他們這幅舉動讓文物商店的工作人員都懵了，還以為真來了專家呢。
連工作人員都信以為真，更別說小胡子了，他也把老丁當真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