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合作，在場每個人的眼神都很火熱。
默克公司當然想把季晟這項技術拿到手，花再多錢他們也願意。
但季晟肯定是不想把生金蛋的母雞殺雞取卵。
雙方懷著各自不同的目的，開始進行了商業談判。
羅伊.瓦杰洛斯博士作為默克當今的掌門人，像這種規模的談判，自然要他第一個開口的，「季先生，我很看好這項乙肝疫苗技術，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到底想要用這項技術從默克獲得什麼好處，這樣，你先說說看你的想法，我听听行不行。」
「對，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只要你有誠意把這項技術交給我們默克，一切都好商量。」
艾莉森.霍因和利亞姆.杰克等人具是說道。
這會兒喬舒亞.博格不說話了，他陪同季晟錢來的任務基本完成了。
季晟卻看了一眼喬舒亞.博格，然後才說道︰「首先我要表明一個意見，那就是這項技術專利權我是不會出售的。」
梅森.蘭迪眼神中流露出一陣失望。
羅伊.瓦杰洛斯和其他人也早知道季晟會這麼說，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听到以後，還是不由自主苦笑了一下，他們實在太想拿下這項技術了。
「那你想怎麼合作？」羅伊.瓦杰洛斯問道。
季晟條理清晰道︰「我有兩個方案。」
羅伊.瓦杰洛斯伸手道︰「請說。」
季晟嗯了一聲，「第一個方案是超長的授權期限，我希望跟默克簽署長達二十年以上的專利授權，每年授權費不低于一億美元，並且我還要拿百分之二十五的純利潤分成，這個授權我在漂亮國只會授權給默克一個公司，即，不會有其他公司會因為這份技術在漂亮國跟默克爭奪乙肝疫苗市場份額，至于世界其他各國我依舊會授權，到時候默克能不能做得過其他公司，全憑自身實力，另外補充一句，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如果貴公司選擇這個方案的話，我需要默克一次性給清二十年的授權費，並且今天至少給我十個億，剩下的十億可以慢慢湊。」
他說這個方案等于沒說。
只要是個人就不會答應。
不是每年授權費一億美元價格來的昂貴，也不是百分之二十五純利潤分成要求太過分，而是一下子給二十年授權費，換誰都不樂意，畢竟誰都不知道未來醫藥發展速度有多快，如果未來出現一款比季晟手中更先進的乙肝疫苗技術，那默克不得虧血本啊？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不是沒可能。
然而讓季晟意想不到的是，羅伊.瓦杰洛斯只是簡單地和在場諸位默克高層商議過後，就毫不猶豫抬頭道︰「我覺得這個方案沒問題。」
季晟︰「……」
喬舒亞.博格︰「……」
他倆怎麼都沒料到羅伊.瓦杰洛斯答應的這麼干脆，有點傻眼了。
羅伊.瓦杰洛斯又不是傻子，當然肯答應季晟這個要求了。
首先一點，雖然季晟沒有說獨家授權，只是答應漂亮國這邊不授權給其他公司，但只要默克答應下來，憑借其自身強大的實力，迅速搶佔全球市場份額再簡單不過了，畢竟默克原先的老底擺在那，跟客戶們商量一下，就可以用新技術生產出來的疫苗替換舊的。
到時候哪怕世界上其他國家獲得了授權，在市場爭奪上依舊競爭不過默克。
這是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即便誰都不清楚未來醫藥技術發展速度會有多快，可默克作為世界第一大醫藥公司，能夠分析得出，想要研發出比季晟帶來的這項乙肝疫苗技術更先進的技術，最起碼不低于十年的時間。
為什麼默克這邊這麼肯定？
很簡單，正常一款新藥研發時間要六到七年時間，這還是平均時間，有些藥物研發甚至長達十幾年，這個暫且不提，就算有人只花了六到七年時間研發出來新技術，也不可能直接上市銷售，其中還要經過很多環節，也就是說，從一款新藥研發到成功上市，最少要十年時間，砸下去的研發資金平均不低于二十六億美元。
這個數字是默克和醫藥行業無數人總結下來的，基本上出入不會相差太大。
如果默克拿到這項技術，十年時間能賺多少錢？
前兩年默克憑借他們自主研發的乙肝疫苗技術賺了一百二十億美元，平均每年六十億，這還是在有一個競爭對手史克必成的前提下，如果他們拿下季晟這項技術，再加上他們原有的市場份額和生產線，肯定可以輕而易舉在乙肝疫苗市場份額上把史克必成干趴下，甚至有可能每年純利潤達到一百億美元以上！
屆時哪怕給季晟百分之二十五純利潤分成，也比他們目前賺的更多。
這是其中一個優勢，另一個優勢就是，銷售上往往具有捆綁性，默克在憑借這項新技術發展到更多市場份額的同時，會帶動公司其他藥品的銷售，到時候利潤就無法估量了，呈幾何倍上升！
這麼多好處之下，羅伊.瓦杰洛斯和默克其他高層們還需要多猶豫嗎？
當然不用任何猶豫！
默克方面對這項技術是志在必得。
但季晟不是這麼想的啊，他給出的第一個方案只是單純地想讓默克有個選擇而已，或者說，在不答應第二個要求的前提下，能給自己留一條有希望今天就拿到錢的後路。
他想著連忙說道︰「你們別答應的這麼快，要不听听我第二個方案？」
「不用。」
「第一個方案很好。」
「嗯，我們舍得花錢買這項技術授權。」
默克的高層們財大氣粗。
季晟狂暈。
幸好羅伊.瓦杰洛斯伸手制止眾人繼續說下去，他微微頷首道︰「听听第二個方案也沒什麼損失，季先生，說吧。」
季晟這才松了一口氣，語出驚人道︰「第二個方案，我不要授權費！」
「什麼？」梅森.蘭迪錯愕地看向季晟。
艾莉森.霍因更是眼楮一下子瞪得圓圓的。
就連喬舒亞.博格都不由自主露出了難以置信神色。
很顯然，誰都不知道季晟明明手握這樣能賺取高昂授權費的技術，為什麼說不要授權費。
羅伊.瓦杰洛斯愣神道︰「你不要授權費？」
「簡單點說，我不要直接的授權費，只拿純利潤分成，當然，另外我還要附加一個條件。」季晟換換地說道。
羅伊.瓦杰洛斯迫不及待問道︰「你說仔細點。」
季晟嗯道︰「我的想法是，拿純利潤分成的百分之三十，外加你們默克借給我十億美元。」
只提高了百分之五的純利潤分成，就每年能節省一億美元的授權費！
如果按照純利潤去計算，默克要每年在乙肝疫苗上多賺取二十億美元，才有可能會虧本，似乎怎麼看季晟提的這第二條方案更讓人心動。
那麼，季晟真的那麼好心放著每年一億美元授權費不要，去博默克每年能多賺二十億？答案肯定不是的，因為他知道伴隨著全球經濟越來越好，各國對于乙肝疫苗的尋求會越來越多，可能前幾年他會因此少賺一些，但等到再過幾年的話，他第二個方案會賺更多，更重要的是，第二個方案不用在全美獨家授權，到時，季晟就可以授權給福泰制藥同樣在漂亮國銷售。
哪怕默克能夠迅速推出藥品搶佔市場，但福泰制藥卻因為同樣擁有這樣的技術，一定會被資本青睞，不說跟默克搶奪市場，正常而言也搶不過，光說受到資本青睞以後能夠迅速融資上市，季晟就可以套現一部門回本，以及不用再繼續砸錢扶持，就一本萬利了。
所以季晟更希望默克選擇他提出的第二個方案。
默克這群高層們確實被第二個方案征服了。
唯一讓羅伊.瓦杰洛斯和默克其他高層感到疑惑的是十億這個數字。
一下子要借十億美元？會不會這項技術核心點有問題，所以這家伙想拿了十億跑路？
羅伊.瓦杰洛斯和艾莉森.霍因等默克高層們都有這樣的想法。
可就在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季晟主動說道︰「只要你們答應下來，我們可以立刻簽合同，並且我把完整的技術資料都帶來了，你們可以當場驗證是不是真實有效，如果是的話，就借給我十億美元，不是的話，可以立刻撤銷合同，並且這筆借款，我只需要用兩個月時間，我們甚至可以在合同里加一條，如果兩個月後我不歸還這十億美元，這項技術專利權就轉讓給默克，正好兩個月時間，也夠你們生產出第一批疫苗去搶佔市場了。」
簽完合同就可以驗證技術，如果技術不完整，他們可以撤銷合同，最關鍵，要是季晟兩個月後歸還不上這十億，這項技術專利就歸默克！
這下子默克這邊的高層們都坐不住了。
「羅伊，答應季先生吧。」
「他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們沒有理由不答應。」
「是啊，首先我們要驗明技術這份合同才會真正生效，其次，如果兩個月後他歸還不上十億美元，這項技術就歸我們了，答應了吧。」
梅森.蘭迪和利亞姆.杰克等人喘著粗氣說道，他們都恨不得立刻把這項技術佔為己有了。
可讓所有人都非常意外的是，羅伊.瓦杰洛斯博士皺著眉頭問道︰「季先生，我連續听到你今日要拿到十億美元，恕我多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急用錢呢？」
艾莉森.霍因等人瞬間反應過來。
對啊。
你一而再再而三表示今天要拿到十億美元，是不是急用錢？
如果急用錢的話，那就可以壓價了。
高！
還是董事長高啊！
梅森.蘭迪等人佩服不已。
季晟早就知道羅伊.瓦杰洛斯博士會問，一點都沒隱瞞道︰「是的，我有一筆重要投資急需十億美元周轉，如果順利的話，利潤可能達到百分之一百以上！」
梅森.蘭迪︰「……」
艾莉森.霍因︰「……」
利亞姆.杰克和其他人︰「……」
他們都听得有點傻了，借十億美元去投資，利潤達到百分之一百以上？那豈不是說保底能賺十億？這群人都不由自主動心了，想問問季晟什麼投資，然後也跟著投資。
當然，這只是眾人的第一想法，隨即第二個想法就冒了出來，既然你急用錢，我們還不得好好壓價啊？
羅伊.瓦杰洛斯沒理會同事們給他打眼色，繼續詢問道︰「我可以詢問一下是什麼樣的投資嗎？」
季晟實話實說道︰「我看好美元在外匯市場持續走高，想在外匯市場投資美元。」
一听這個大家都泄氣了，什麼跟著投資的想法瞬間沒有了。
為什麼？
因為近些年來美元一直受到各國的干擾，根本不可能大漲，甚至四月份以來還回落了不少，在外匯市場投資美元，不是把錢往水里砸？
就在眾人思緒萬千的時候，羅伊.瓦杰洛斯博士又說話了，「這樣啊，我答應了。」
啊？
不壓價嗎？
默克的高層有點懵了。
他們哪里知道，羅伊.瓦杰洛斯比他們想的更多，既然季晟要在外匯市場投資美元，那麼憑借美元近些年的「不景氣」，大概率會虧了血本。
一旦季晟在外匯市場虧了血本接下來會怎麼樣？
答案無需多言，這十億美元肯定還不上來了，到時候這項最新的乙肝疫苗技術不就歸默克了？
十億美元買一個能賺幾百億美元甚至上千億的技術，任誰都樂意。
再說句不好听的話，不說這項技術以後能賺多少錢，光說默克如果自己研發且比較順利，也需要砸進去二十多億。
有機會用十億美元買到最少價值二十多億的技術研發成果，羅伊.瓦杰洛斯為什麼不答應？這可比壓價拿授權合算多了，前提是驗證這項技術確實有效，話說回來，如果無效，默克也不會給季晟錢啊。
既然這個方案對默克百利而無一害，羅伊.瓦杰洛斯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這才答應借十億給季晟。
季晟壓根不知道羅伊.瓦杰洛斯打的是這個主意，但他听到對方願意拿十億美元，一下子變得興奮了起來，拿到了，終于拿到錢了，他可以在外匯市場大展拳腳去賺更多錢了！
雖然犧牲了乙肝疫苗未來的利益，但如果季晟現在能賺到更多錢，他就可以憑借這些錢再結合現代社會收集到的資料，迅速賺取到比乙肝疫苗未來利益多十倍、二十倍乃至一百倍的錢，他缺的不是發財路子，而是缺錢迅速發展！
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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