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國營古董店答應國際轉賬兩百萬美元購買這幅絕世油畫後,季成又在這邊淘了會寶,還真別說這家國營古董店里好東西真不少。
例如沙皇時期被稱為俄國的武則天的葉卡捷琳娜二世的銀制蝴蝶頭冠,一條魅麗鑽石項鏈,配精美蝴蝶結鏈扣。
這些都是珍貴異常的東西,畢竟是葉卡捷琳娜二世曾經佩戴過的東西,還有文件能證明。
季成花了不小的代價才拿下。
當然,這個不小的代價只是對于當前年代來說,實際上也不過才十來萬美元。
十來萬美元很多嗎?
是的,很多。
但和這兩件葉卡捷琳娜二世佩戴過的頭冠和魅麗鑽石項鏈相比簡直太便宜了。
季成預估頭冠在現代社會拍賣的話,能拍出一兩百萬美元,至于那條魅麗鑽石項鏈就了不得了,沒個四五百萬美元很難拿下來,畢竟這家國營古董店提供了文件證明,證明這兩樣東西是葉卡捷琳娜二世佩戴過的。
歷史名人用過的東西和非歷史名人用過的東西價值不可同日而語的。
更何況葉卡捷琳娜二世女皇在整個人類歷史上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另外還有一些相對而言沒那麼值錢的古董,季成讓柳志、高峰他們一個人拿了一些帶回家。
油畫要明天才能來取,畢竟錢還沒有匯到賬。
離開古董店之後,季成連東西都沒來得及送回酒店便跟著瓦涅奇卡去看尹萬科夫那堆破爛。
……
這是一棟比較破落的俱樂部。
季成隨意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們老大手底下有多少人?」
瓦涅奇卡忙道︰「先生,老大最巔峰的時候手底下有一千多號人,只不過自從一九八二年服刑以後,很多人轉投了其他老大,現在大概只剩下兩百人。」
柳志、高峰等人咋舌不已。
他們也是在外面混過的人,也有所謂的圈子,但在國內幾十號人的圈子都算是有實力的了,然而尹萬科夫最巔峰時期居然有一千多號小弟,哪怕服刑了七年,還有兩三百個死忠,不得不說此人確實厲害。
季成和他們想的又不一樣。
兩三百號亡命徒,外加尹萬科夫這位被稱為熊國第一社會人的地下教父,如果肯老老實實給自己辦事,確實能解決很多不必要麻煩。
他決定找機會去見見尹萬科夫。
來到里面。
大概有幾十號人在吃飯,這些人一看見他們進來就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瓦涅奇卡連忙上前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話,然後這群人嚇得臉色從猙獰凶狠立刻變成了微笑和諂媚。
柳志翻譯道︰「老板,瓦涅奇卡說你是索沃洛夫的朋友。」
高峰笑呵呵道︰「之前因為咱們被搶劫這件事,索沃洛夫都被他們嚇怕了,這會兒看見老板態度這麼好很正常。」
「可不是麼,索沃洛夫上尉之前可是放出狠話了,要是在莫斯科誰還敢得罪咱們老板,他就要把那人挫骨揚灰,尹萬科夫手底下這群人再凶狠也不敢跟索沃洛夫叫板啊。」吳斌說道。
季成只是笑笑沒說話。
瓦涅奇卡安撫完那群人之後,堆滿笑容道︰「季先生,請跟我來。」
「好。」
季成點頭道。
一群人一邊走一邊聊。
季成道︰「尹萬科夫是從誰手里收來這堆東西的?」
「一群老頭。」瓦涅奇卡說著還嘲笑了起來,「這群老頭還吹牛說他們以前是歐洲赫赫有名的國際大盜,哭著求老大不要拿走那些垃圾油畫,還說如果賣出去一幅就有錢還債了,老大哪里肯相信,直接就把東西拿走了,就這群老頭還國際大盜呢?吹牛都不打草稿,結果去年還被我收拾了一次,我也學老大拿了他們一幅畫,就這?國際大盜?」
言語之間滿是嘲諷。
「去年?」季成疑惑道︰「你們老大不是一九八二年就進去服刑了嗎?」
「嗯,他雖然在服刑,但跟我們還有聯系,甚至在里面指揮我們辦事。」萬涅奇卡砸了咂嘴道︰「那幾個老頭現在還欠我們老大幾百萬盧布呢。」
季成沒有管老頭不老頭,好奇地問道︰「他在里面怎麼指揮你們的?」
「這還不簡單嗎?」萬涅奇卡嘿了一嗓子,「老大是打黑拳出身,在西伯利亞監獄里打遍天下無敵手,再加上我們有不少兄弟為了保護老大主動犯事進去了,還在外面不斷賺錢替他使力,他有錢有人,除了不能出來之外,基本上在里面一呼百應了。」
果然是個狠人啊。
季成對尹萬科夫有些了解了,這樣的人能夠為己用是最好的事情,如果不能為己用,那麼不好意思,他寧願毀了此人。
「季先生,當心樓梯。」瓦涅奇卡巴結說道。
季成「嗯」了一聲,跟在瓦涅奇卡後頭上了木質的樓梯。
來到二樓,這里有很多包廂似的房間,里面還有不少姑娘。
「這些女孩是你們女朋友或者老婆嗎?」季成問道。
「當然不是,她們都是賣的。」瓦涅奇卡聳了聳肩道︰「不過我們可沒有逼她們出來賣,誰讓有些人飯都吃不起,只好選擇這條路。」
唉,熊國物資貴乏害的這些小姑娘出來賣。
季成一陣同情。
柳志和高峰等人也蹙眉,同樣為這群姑娘悲哀。
幾個人聊著,終于來到目的地。
在二樓走廊盡頭。
瓦涅奇卡拿出鑰匙打開門。
頓時一股發霉的味道從里撲面而來。
「好幾個月沒打開門過了,可能有些味道。」瓦涅奇卡不好意思道︰「還請季先生見諒。」
「沒事。」季成擺擺手。
瓦涅奇卡打開點燈。
季成和柳志等人這才看見清楚里面什麼情況。
一個個布滿灰塵的箱子,也不知道裝的什麼,還有不少損壞的槍械,甚至季成還看見了幾枚手榴彈和榴彈發射器。
他嚇了一大跳,「這玩意你們就這麼放這?」
瓦涅奇卡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以前老大沒進去之前販賣軍火的時候,我們還抱著地雷睡覺呢。」
柳志︰「……」
高峰︰「……」
吳斌和其他人︰「……」
他們全都懵逼了啊,以前認為自己夠狠了,今天見識到瓦涅奇卡等人,柳志、高峰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
季成心說國外就是亂,還是咱們華夏治安好。
「東西呢?」他問。
「哦,我找找。」瓦涅奇卡跑到里面翻箱倒櫃。
季成沒讓柳志他們幫忙,第一,不知道東西在哪,第二,里面居然還有手榴彈這種危險的東西,誰知道會不會還有瓦涅奇卡嘴里說的地雷,別待會踩上一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啊。
幸好瓦涅奇卡沒翻多久就拖著一只紙箱子來到門口,「都在里面……」說了一半,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哦,還有一幅油畫是我去年從那群老頭手里拿來的,可能不在這箱子里面,我再去里面找找看看。」
「好。」
季成沒有再管瓦涅奇卡,打開箱子看了起來。
入眼就是好幾幅油畫,底下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燈光有些幽暗,看不太清楚。
他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油畫,索性先沒管其他,直接拿起一幅油畫觀看。
這是一幅卷著的油畫,畫布背面還涂著天然蜂蠟,一看就是經過專業手法做了保護措施。
季成只是瞧了一眼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尹萬科夫手底下人做得出來的,他抬頭看了眼正在里面翻東西的瓦涅奇卡,問道︰「這些蜂蠟誰涂上去的?」
「老大拿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好像是那群老頭涂的吧。」
瓦涅奇卡頭都沒回道。
咦?
這群老頭不簡單啊。
難不成真像瓦涅奇卡說的那樣是國際大盜?
因為這幅油畫有點大,季成一個人沒辦法完全展開,他讓柳志、高峰和吳斌、長毛四個人各執一個角平鋪了開來。
「好大一幅畫啊。」柳志吃驚道。
季成嗯了一聲,「這幅畫目測有五六平米那麼大了。」
「這畫的什麼玩意啊?」長毛是個大老粗不懂欣賞。
季成則是目不轉楮盯著。
這幅畫看上去確實有點莫名其妙,畫中有七個人以及一頭牛,看背景有點像倉庫里,其中兩名男子站著歪頭往下看,另一名拿著不知道拐杖還是什麼木棍的老年人戴著帽子同樣歪頭向下看,還有一名背對著白頭發應該是男子的人坐著側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中間坐著一個女人,一臉慈愛地看向下方。
在這名女人頭頂上放有一個長著翅膀類似于天使的人懸浮在半空中,目光同樣朝下。
除了那名看不見臉背坐著的男子之外,所有人視線都在地上放著那個嬰兒身上。
「嗯?這幅畫怎麼這麼眼熟?」
季成一看之下愣住了,他腦袋里驀然回想到一幅畫,那就是《聖弗朗西斯和聖勞倫斯與耶穌的誕生》。
巨匠米開朗基羅.梅里西.達.卡拉瓦喬的大作!
「該不會真是吧?」
季成驚疑不定。
他在網上看到的圖片和這幅畫幾乎一模一樣,照理說應該能確定就是世界名畫《聖弗朗西斯和聖勞倫斯與耶穌的誕生》。
那麼季成為什麼疑惑?
因為根據他從現代社會那邊搜集到的信息,《聖弗朗西斯和聖勞倫斯與耶穌的誕生》早在一九六九年就從西西里巴勒莫的聖洛倫索教堂被偷了,有傳聞是西西里黑手黨盜竊的,但那只是猜測,也有傳言說這幅畫藏在國外,或者在一九八零年的地震中被毀了。
慢著?
這幅畫被盜竊?
瓦涅奇卡剛才又說被尹萬科夫收賬的是國際大盜?
該不會那幾個老頭年輕的時候從聖洛倫索教堂偷出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這幅畫可能是真跡?
想到這,季成呼吸不由停滯了。
如果這幅《聖弗朗西斯和聖勞倫斯與耶穌的誕生》是真跡的話,只能用價值連城來形容!
價值至少兩千萬美刀啊!
季成不太敢確定真假,不過他還是仔細叮囑柳志、高峰等人小心翼翼地把這幅油畫收起來。
隨後,他又拿起另一幅油畫觀看。
這是一幅不太大的油畫,上面有好多人騎著馬在野外,這些都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這幅油畫有點不完整,好像應該還有其他部分,因為這是一塊木板油畫,不同于剛才看的畫布油畫,完不完整能看得出來。
「呃!」
季成又一次傻眼了,因為這幅畫他真的知道啊!
「西方油畫之父、早期尼德蘭繪畫風格的創始者揚.凡.艾克巨匠創作的《對羔羊的崇拜》祭壇畫其中被盜的部分?我記得這被盜的部分叫什麼來著……」季成仔細回憶了一下,回想起來了,「對,叫做《公正的法官》。」
想到這里,他不由又再次蹙起了眉頭,「這幅畫不是也被盜竊了嗎?據說一九三四年的時候,比利時根特聖巴沃大教堂展出的時候被盜,被盜的時候小偷還大膽地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凡爾賽條約從德國取得’,還是用法文寫的,後來這幅畫就不知所蹤,怎麼會在這?」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季成越看越湖涂了。
如果只是出現一幅世界名畫,他興許還會懷疑是不是贗品,可這連續出現了兩幅珍貴異常的世界名畫,他不得不懷疑瓦涅奇卡嘴里那幾個老頭以前是不是真的國際大盜。
「再看看其他的。」
季成同樣把這塊木板油畫小心地收起。
接下來一幅油畫是一個年輕人的肖像,季成又一次認識這幅畫,沒錯,這幅畫的名字正是《一個年輕人的肖像》。
西方畫聖拉斐爾的作品!
「臥槽!」季成忍不住爆粗口,他先前還只是自己一個人在暗想,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
柳志還不知道咋回事,「老板,怎麼了?」
季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幅《一個年輕人的肖像》,暗暗思忖道︰「不可能!不可能啊!這幅畫不是二戰時期**搶掠波蘭的時候丟失了嗎?雖然一九三九年的時候,柏林那邊有位大老宣稱這幅畫在他手里,可這件事在二零一二年的時候被證實是假消息,也就是說,這幅畫至今下落不明。」
柳志、高峰和吳斌等人當然听不到季成想法,見他一驚一乍之後沒了聲音,都覺得奇怪呢。
季成沒有跟他們解釋,急忙又拿起一幅畫觀看,這幅畫同樣是木板油畫,非常的龐大,柳志、高峰等人抬起來以後,他才得意看到全貌。
然後季成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這幅同樣是現代社會那邊流傳失竊的世界名畫《受傷的桌子》!
提起這幅畫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說起其創作者想必不少對藝術感興趣的人會有所了解,它的創作者正是弗里達.卡羅,而這幅《受傷的桌子》正是這位墨西哥傳奇女畫家創作的最大又最重的一幅木板油畫,同樣,也是其價值最高的一幅畫。
要知道弗里達.卡羅的《迭戈與我》自畫像都拍出了三千四百九十萬美元,而這幅木板油畫價值更高,季成估計能拍出五千萬美元。
但可惜的是,根據傳聞,這幅《受傷的桌子》在一九五五年華沙舉辦的墨西哥藝術家作品展覽會後被盜了,從此就再也沒人見過這幅畫。
現在居然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季成已經徹底相信那幾個老頭以前確實是國際大盜了!
「靠,這幾個老頭這厲害啊,盜竊了這麼多世界名畫?」
季成不由佩服那群老頭本事驚人。
「找到了!」
正當季成發愣的時候,里面翻東西的瓦涅奇卡突然欣喜地大喊了一聲。
隨即季成便看見瓦涅奇卡手中那幅油畫上有三個畫面的三聯畫,一名男子以不同角度坐在椅子上,畫像乍一看讓人不敢恭維,就好像小朋友畫的一樣。
但是他卻又一次呼吸止住了!
雖然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不能完全確定是不是那位大師的巨作,可這邊出現了那麼多失竊的世界名畫,瓦涅奇卡手里拿著的是那位大師失竊的巨作也就不怎麼稀奇了。
「快拿給我看一下。」
季成按捺不住,主動繞過柳志、高峰等人拿著的木板油畫朝屋里走去。
正好瓦涅奇卡迎面走來。
季成一把接過油畫看了起來,眼楮瞪圓了!
尼瑪!
真是!
真是那位出生于德國,後來入了英國籍的當代最偉大畫壇巨匠之一盧錫安.弗洛尹德創作的《弗朗西斯.培根》畫!
季成記得這幅畫是一九八八年失竊的,當時在柏林新國家美術館展覽,這幅畫失竊的時候畫廊已滿座,在搶劫發生後,憤怒的弗洛尹德甚至為被盜的肖像設計了自己的通緝海報,但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最終這幅世界名畫再也沒有出現在過任何人的視線中過。
「這幅畫也是那幾個老頭那拿來的嗎?」季成迫不及待問。
瓦涅奇卡回憶了一下,「對,這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事情還挺曲折,去年十一月月初我去找那幾個老頭跟他們要老大替他們洗錢該給的報酬,這筆錢他們賴了很久了,他們的鄰居說他們去德國游玩了,我一直讓人守株待兔在他們家附近,這一等就是十五六天的時間,差不多十一月二十幾號他們才回來,然後我就跟他們要錢,有錢去德國旅游不還錢給我老大?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可他們就是說沒錢,最後我讓人揍了他們一頓,並且把屋子里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回來,這幅油畫是其中之一。」
季成︰「……」
你特麼還真會挑東西啊!
這幾個老頭家里其他東西也許不怎麼值錢,但這幅《弗朗西斯.培根》三聯畫一定價值連城啊!
最起碼值三千萬美元!
季成在收藏圈混了那麼久,對藝術品的價值大致有一定的判斷能力,像眼前這幅《弗朗西斯.培根》三聯畫屬于盧錫安.弗洛尹德巨作,值三千萬美元都低估。
當然,具體能賣出多高價格還要看拍賣情況。
但不管怎麼樣,季成這會兒都快高興瘋了啊,就這一小會兒的時間,他居然得到了五幅價值連城曾經失竊的世界名畫,這些油畫拿回現代社會足以拍出好幾億美元!
最重要的一點,這些油畫在現代社會那邊都已經因為失竊不見了,他根本不用怕撞車,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拿出來拍賣!
發了!
這次發財了!
現代社會那邊拍出好幾億美元什麼概念?
折合軟妹紙幣一二十億!
別看季成在這個時空資產一百四五十億美元,好像牛逼的不行了,但實際上這個時空賺再多錢都沒有在現代社會賺個一兩億來的興奮,畢竟他的根在現代社會,家人什麼都在那邊,自然,季成對現代社會時空的歸屬感絕對不是一九八九年時空能比的。
如今只是幾幅油畫,就有可能讓自己在現代社會那邊財富暴增一二十億他怎麼能不興奮?
好!
這幾個老頭偷的好!
不然哥們兒哪有機會得到價值如此高的畫?
同時,季成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瓦涅奇卡,頓時感到一陣滴笑皆非,自個兒和老詹等人被搶劫了一次居然因禍得福,損失不僅被追了回來,還額外得到這麼多世界名畫,命運太神奇了!
不管怎麼說,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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