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在歡樂祥和的氛圍中渡過。
飯後,紗霧收拾碗碟、泡茶,很有女主人的風範,剛提出玩歌留多,稻川晴香的手機響了。
「感謝小誠和紗霧的款待,還有事,我先告辭了。」
稻川晴香听了一下電話,鞠躬道別。
「我也不多打擾了。」
夜櫻雪也起身告辭。
「我送你們。」
神宮誠巴不得她倆快點走。
大家下樓,紗霧一手挎著哥哥,另一手想挎著夜櫻雪。
夜櫻雪卻錯開一步,跟稻川晴香走在一起。
四人分成兩排,順著二丁目小街往路口走。
前邊兩位青春靚麗的美女體態婀娜,環肥燕瘦,各有各的驚人美麗。
靠在哥哥身邊的紗霧不由有些看痴了。
‘好想快些長大啊。’
神宮誠的腦海里卻浮現出另一個身材絕佳的背影,尤其是那極有韻味的扭擺腰肢。
路口停車位,保鏢已打開了車門。
眾人相互道別。
「夜櫻同學上車吧,我送你一程。」稻川晴香似笑非笑。
「那就多謝了。」
向紗霧和神宮誠頷首致意,夜櫻雪彎腰上車。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駛去,紗霧招了招手,回身之際笑吟吟的小臉已沉了下來,松開手瞪著哥哥,冷哼一聲。
神宮誠做賊心虛,裝作若無其事。
‘完了。’
小妹的表演時間結束,進入單人單打階段了。
一路上紗霧也沒說話,臉冷的像冰坨。
神宮誠盤算著對策,‘應該想個法子給老媽打電話求救。’
想到「求救」,忽然被下一秒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小香姐不會把夜櫻雪沉進江戶川里去吧?!’
……
雙排對坐的勞斯萊斯車廂里,不再裝淑女的稻川晴香很沒形象地斜倚著扶手,翹著腿,黑色小皮靴一翹一翹的,終于開口,「小誠是我的。」
「或許。」
夜櫻雪的視線從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收回,平靜的看過去。
稻川晴香搖頭,「你跟你姐一點都不像。」
「稻川大小姐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夜櫻雪稍稍抬頭,「我知道稻川集團是杰尼斯事務所的大股東,夜櫻彩是事務所旗下藝人。」
「別說的那麼骯髒。」
稻川晴香把玩著中央扶手上的翡翠貓頭鷹,「小彩算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很珍惜這段友情。」
夜櫻雪稍有意外,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退出競爭吧。」
稻川晴香冷冷說道,「我不想毀了這樣一個美人,小彩那邊我也交代不過去。」
「你確實可以輕易毀掉我,甚至是任何人,這是姓氏賦予你的權勢。」
清麗的臉上沒有表情變化,夜櫻雪淡淡回應,「我只是個平民,無法抗衡稻川會這樣的龐然大物;可是,即便是贏,你也輸了。」
「公平競爭輸的也一定是你。」稻川晴香不屑的笑了笑,「我跟小誠是青梅竹馬,我們有最深厚的感情基礎,我跟他有多親密,你眼楮又不瞎。」
「他不喜歡你。」
「胡說八道。」
「你心里知道的。」
「他對我有多好!」
「他怕你。」
「……。」
「就像我也怕你一樣,稻川學姐,如果你把‘怕’理解為‘愛’,我也無話可說。」
頂級豪車的隔音效果把車內外分成了兩個世界,車外的繁華嘈雜沒有一絲一毫傳進車廂,靜的能听到呼吸聲。
稻川晴香高聳的胸口微微起伏,瑞鳳眼迷城一條縫,右手食指中指似乎不受控制的顫動。
夜櫻雪瞥了一眼那只手。
夜櫻彩曾提過,稻川晴香是位劍道高手,‘她在控制著不要拔劍吧。’
不過夜櫻雪並不怕,稍稍低頭,「如果剛才的話傷害到你,我道歉,可那是事實。」看似無意的模了下頭上的發卡,布偶貓悄然變成了哭臉。
再抬頭,夜櫻雪已變成了笑臉,「稻川姐姐不要在意啦,開玩笑的啦,你跟神宮同學很般配呢。」
「我說過,在我面前收起你虛偽的假笑。」
稻川晴香眼神越發冷酷,「真實的你讓我更敬佩。」
「好吧。」
夜櫻雪又抬了下手,恢復了冷淡表情,「那我也真誠提醒你,在神宮同學面前也收起偽裝的可愛吧,那樣只會讓他更怕你。」
車里安靜了好一會兒。
稻川晴香哼了一聲,「你還真是個可愛的對手呢。」
之後兩人不再交流,連視線也不曾觸踫一下。
下車時,稻川晴香吩咐司機把夜櫻雪送回六本木公寓,視線也故意避開她。
勞斯萊斯離去,千花流已等在石川島紀念醫院的門口。
「理查德‧霍頓博士已經到了。」
稻川晴香點點頭。
為了心髒移植手術,能把柳葉刀雜志的主編、國際心血管外科領域頂級權威之一請來,稻川家也請托了很多關系。
兩人快步向院里走去,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夜空有些陰沉,看不到星星,月亮躲在雲層里只稍稍露出一點疲憊的臉。
一直回到千代田區的別墅,稻川晴香都沒有說話。
無視鞠躬等候的管家和女僕,走進中廳,她忽然停下腳步。
「千花流,我可愛嗎?」
「……不可愛。」
……
「真的不可愛?」
「真的不可愛。」
「哥哥,你對可愛的理解停留在低級、下流、齷齪、變態的層次。」
紗霧苦惱的搖頭,「那種聲優用假嗓子配音出來的巨ru少女毀掉了你本該純潔的心靈,十六歲的少年啊,不要再看**了!」
神宮誠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看過**,不要侮辱人清白。」
「你以為藏起來就不會被發現了?」紗霧的表情很痛心,「少年,你的名字叫單純。」
「你翻我床下紙箱啦!「
神宮誠氣急敗壞的拍桌子,「你不是不進我的臥室嗎!」
「哦,原來在床下紙箱里。」
紗霧小臉兒變得平靜,跟夜櫻雪竟有九分相似,「少年,你的名字叫單純。」
「……。」
神宮誠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給你十分鐘自行清理。」紗霧口氣像是在下命令,「不然周一整個鹿骨和銀星高中都會知道這件事。」
「感謝紗霧大人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神宮誠鄭重道歉,起身離座。
五分鐘後,回到客廳坐下,一臉痛心的樣子說明在反省自身犯下的錯誤。
‘兩萬多呢,白花了!’
紗霧挽了個歪辨單馬尾,「這個樣子可愛嗎?」
神宮誠搖頭,‘很危險。’
「這個呢?」
神宮誠點頭。
紗霧也點頭,‘哦,原來是喜歡高雙馬尾,這個情報很有價值。’
低頭給夜櫻雪發了一條短信。
為什麼沒有用Line?
兄妹倆的手機都沒有安裝Line,因為用了五年的手機裝上Line之後就沒法用了。
不知道妹妹在干什麼,神宮誠只是納悶紗霧為什麼跟夜櫻雪這麼好。
從中午到晚上,話題都在她身上。
因為是周末,紗霧十一點才回臥室睡覺。
神宮誠又寫了半個小時作業,打著哈欠上床,臨睡前思考了一下未來發展方向的問題。
想著想著,就想睡著了。
完全不知道這是會一個讓他永生難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