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即使清洗干淨之後,臉色依舊臭成黑碳的楊家二鳥,許平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你丫的還敢亂來。
經過這一番痛徹腦瓜的教育,許平相信,自己家的後院,絕對已經是她們心中的禁地,永恆的夢魘。
回到房間之後,許平沒有著急開門營業。
他只想研究一下,昨夜的收獲。
在桌旁坐定,許平從袖口里取出昨晚得到的獎勵,放在桌上細細研究。
手上的東西,像是一個面具,有著人的五官,觸手溫潤,薄如蟬翼,活月兌月兌像是一張人皮面具。
美人臉!
顧名思義,得來的這個獎勵,戴上去之後,否管長的多麼如花,立馬變成神仙姐姐,又美又哇塞。
許平招來一個扎著沖天辮的紙人,順手就朝著她的臉糊了上去。
頃刻。
紙人的身軀微微顫抖,轉瞬間,產生奇妙的變化。
長腿玉立,腰肢縴細,胸前凸起,堪比整形。
此時面前的紙人,原本僵硬的五官,也變得嫵媚動人起來。
螓首蛾眉,玉面紅唇,身著紅色旗袍,赤果雙足,驚艷詭異。
最強‧人造人!
許平一閉眼,一縷神識寄托,開口︰「額叫王剛。」
面前的美人同步開口,嗓音柔媚悅耳︰「額叫王剛。」
而閉上眼楮後,透過紙人看自己的視線里……分明坐著一位俊朗不凡的翩翩公子。
噢,原來是我。
美人臉,若僅僅是改變外貌,那這個獎勵,也就太雞肋了。
最重要的就是,戴上面具以後,寄托神識上去,即使相隔千里,也能受到自己的控制。
且,附在阿貓阿狗身上,都行。
控制著面前的紙人,檢查了一下,反饋的觸感與真人無異,還略帶溫熱。
感慨萬千,許平下意識的低頭,美人也同步動作……。
「我去,好大兩坨。」
……
接下來兩天時間,許平只做了一件事,找人。
他知道隊長阿威上門問案,那是早早晚晚的事。
所以,他這幾天一直在找那個小乞丐,顧念花。
想讓她到時候,替自己作證。
不過到處鑽乞丐窩,如此反常的行為,自然惹的左鄰右舍紛紛吃瓜。
「誒,許掌櫃這是怎麼了,這幾天怎麼就在乞丐窩里蹦。」
「是不是遭了賊,到處找小偷呢,前兩天晚上就听見他屋子里,有人嗷嗷的叫喚。」
「你說的那是遭了賊嗎?」
「說的也是,問題他家里也沒個婆娘啊。」
「誒,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最近怎麼沒听見你家婆娘叫喚了,不行啦?」
「去你的,你才不行了。」
雜貨店老板轉身退出群聊,心里嘀咕著,看來藥還真不能停。
「……」
連續幾天,許平都沒找到那黃毛丫頭。
而就在第三天一大早,意料之中的,等來了那位隊長阿威。
阿威一身土黃色警服,腰插左輪,身後七八個跟班兒,雄赳赳氣昂昂,踏入棺材鋪子。
看著坐在櫃台後面的許平,他笑眯眯的開口︰「許掌櫃,跟我們走一趟……」
警署肯定不能去,這隊長不怎麼靠譜,喜歡玩屈打成招那一套……
許平從櫃台起身,一抖大褂,跨出一步︰「隊長,我犯了什麼錯?」
見許平忽然逼近,阿威下意識模向腰上的槍,聲音變得結巴︰「你,你想干什麼?」
許平笑著安慰他說︰「不要緊張,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不會亂來的。」
阿威皺了皺眉,滿臉警惕,沉聲道︰「我來問你,前天晚上,黃老三他們到你這鋪子來干什麼?」
許平淡淡道︰「收保護費。」
「你給了?」
「四塊大洋。」
阿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從兜里模出那尸體上的四塊大洋,「噢……所以你懷恨在心,趁著夜晚沒人,把他們都殺了。」
我殺人的手段,天衣無縫……許平搖了搖頭︰「如果隊長是因為這個懷疑我,那這整條街的商戶,都有嫌疑。」
阿威當然知道黃老三收保護費的事兒,其中甚至有不少錢,最後都落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含糊了保護費的事兒,惡狠狠道︰「你休想在這狡辯,有人親眼看見他們,從你這兒離開,然後……就死了。」
許平一臉自信︰「那有沒有人親眼看見,是我殺死的他們呢?」
「你……」
阿威本來生氣著,忽然反應過來,笑眯眯說道︰「我跟你在這廢什麼話呢,等到了警署,不怕你小子不招,你別以為認識你九叔,我就不敢動你,在我這,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表哥。」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兩個人。
九叔和任婷婷。
跟班兒自動讓開道路,阿威一眼看見自己的心上人,登時撇下許平,迎了過去,「表妹,你怎麼來了?」
說完,他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九叔,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把九叔擠了一個踉蹌。
九叔冷了他一眼,也沒搭理他,徑直向許平走了過去︰「許掌櫃,你沒事吧?」
許平笑了笑︰「沒事。」
九叔和任婷婷能來,當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安排。
昨天,找不到顧念花在哪,許平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將美人臉貼在一只小麻雀身上,日夜守在警署的大門前,一見到阿威帶人向這邊過來,就急忙飛到九叔那里送信。
麻雀腳上綁著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內容就是授意九叔,去請任婷婷過來,也只有她才能制住隊長阿威。
請動任婷婷的代價,就是替她找個好穴,不對……是替她父親,也就是死去的任老爺,找個風水寶地。
「表哥,許掌櫃是個好人,你不能為難他。」
阿威一臉為難,語重心長︰「表妹啊,你不知道,那小子很有可能是殺人犯,而且是很凶殘的那種,你可不要被他靚仔的外表騙了,小白臉靠不住的。」
任婷婷搖了搖頭,發辮一蕩一蕩的,「我不認識許掌櫃,但我相信九叔,他說許掌櫃是好人,那就一定是好人。」
與此同時。
九叔湊到許平身旁,低聲問︰「人是你殺的嗎?」
「是的。」
「啊?!」九叔訝然失色,臉色變得慌張︰「許掌櫃啊,你怎麼能胡亂殺人呢,手段還如此殘忍。」
許平輕聲道︰「九叔,那三個叻色,就差拿刀指著我了,我要再不動手,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今天跑來搶了你的錢,明天搶不搶你媳婦兒,後天又要不要你的命……
一個人不強大,不展現武力,就永遠沒有和平。
九叔一听也明白了過來。
他也殺過人,且都是惡人。
有的時候,面對某種情況,是必須出手的。
九叔也明白這個道理,也沒有多說,只是依舊皺著眉頭,低聲道︰「但你也不應該分尸啊!」
「我沒有!」
「誒?」
九叔一臉驚訝,那是什麼情況?
他相信許平,既然沒有騙他,現在更不可能撒謊。
「照你這麼說,背後還有個人,挖走了尸體的五髒六腑,或者說……很有可能,不是人干的。」九叔的神情變得凝重。
兩人像是特務接頭一樣,阿威看了老半天,答應表妹不為難許平,他又扯著嗓子嚷嚷著︰「你們在說什麼?」
九叔轉身看向阿威,沉聲道︰「尸體在哪兒,我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