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東北方向城牆缺口，標尺五百六十六，仰角二十九，向右三十二，放！」
隨著一名利劍特種隊員在大功率步話機頻道里的呼喊聲落下。
距離太原城牆五公里開外的炮陣地上，隨著炮手向後拉弦，兩門榴彈炮的炮身 然一震。
炮口 然綻放出兩團霎是好看的橘紅色火焰與硝煙，伴隨著通通兩聲爆響，灼熱的氣浪掃過，炮座四周騰起一片灰塵。
約莫10秒後，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馳落到東北方向城牆缺口處。
轟轟！
火球與硝煙籠罩，沖擊波夾著彈片橫飛。
兩發炮彈均正中缺口，滾滾硝煙和灰塵從缺口出騰空而起，正在補修缺口的鬼子偽軍以及沙袋瞬間被撕成了碎片。
而且，被2發炮彈擊中的缺口，比原先更大了幾分。
「第二個缺口，也有鬼子偽軍在封堵修復。」
趙剛及時提醒。
「傳我命令，分出2門榴彈炮專門炸封堵修復缺口的鬼子偽軍，勞資倒要看看，是鬼子偽軍多，還是勞資的炮彈多。」
李大團長一點都不慌。
兜里存貨充足，李大團長也是讓炮兵徹底放開手腳炮擊，不用節省炮彈。
所以炮兵部隊的炮彈儲備是3個基數，每門75毫米山炮是300發炮彈，每門105榴彈炮的炮彈是240發。
除了彈藥報銷之外，這次攻打太原，若是彈藥不足，李雲龍可用無線電通話機向陳峰呼叫空投。
再加上2萬民兵和民夫的後勤保障，攜帶的備用武器和彈藥之外，李雲龍根本不用擔心彈藥不足。
很快，第二個缺口處試圖封堵修復缺口的鬼子偽軍被炸成了碎片。
炮擊了快半個小時，利劍中隊的特種隊員們，對各炮位炮擊城牆的射擊諸元已經爛熟于心。
真正做到了指哪打哪。
看到封堵修復缺口的鬼子偽軍被解決，李雲龍微微松了口氣。
特種兵和炮兵結合，這仗打得舒服。
即便再有鬼子偽軍試圖修復缺口，榴彈炮也會送鬼子偽軍上西天，李雲龍旋即不再關注缺口的情況，而是舉起望遠鏡看向太原的上空。
隨著時間的推移，鬼子的氣球越升越高，升到距離地面超過2000米的時候，鬼子的氣球開始向北方向移動。
沒多久，鬼子的氣球就飄過了太原北城牆的正上方。
精明的李大團長早就猜到鬼子的氣球是想找八路軍的炮陣地，然後向城內的鬼子炮兵引導開炮。
不過，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各機關炮位已經準備就緒。
在正面戰場，國軍研究過破解日軍氣球引導炮兵進攻的辦法，但以當時國軍的火力，實難做到這一點。
所剩不多的飛機不太可能為了打一個氣球而出動，而且極有可能在未接近目標之前就遭日機擊落。
當時國軍能移動部署的高射炮，最大射程也只有2000米。
不過，李雲龍手里的這款厄利孔機關炮，性能十分先進，雖然有效射程只有不到1000米，但在45度時射擊，最大射程可以超過4000米。
射擊2000多米的高空目標，精度很差。
但仍然是那句話，精度不夠，數量來湊。
鬼子氣球經過太原北城牆上空不久，各機關炮位便開炮了。
通通通通通通…
連續密集的悶響聲中，100多門機關炮同時開火，曳光彈道瞬間布滿整片天空。
窮則精準射擊，富責火力覆蓋。
李雲龍透過望遠鏡的視野，看到剛飄到斜上方的鬼子氣球在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內被撕成碎片，兩名鬼子觀察員從2000多米的高空墜落。
當場斃命。
……
「八嘎！」
在太原內城牆城頭，筱冢義男也看到了2個鬼子觀察員從高空墜落的這一幕，憤怒的罵出聲。
這讓筱冢義男響起，日軍在諾門坎戰役期間，使用觀測氣球投入實戰被蘇聯飛機撕成了碎片，觀測員從高空墜落的場景。
雖然八路沒有性能優異的戰機，但是八路有數量龐大的機關炮。
這種機關炮的射程大大出乎筱冢義男的預料。
按理說，觀測氣球跟地面的直線高度是2000多米，那麼八路軍的機關炮陣地跟觀測氣球的距離應該在3000米以上。
但觀測氣球還是被八路的機關炮給打了下來，這就說明，八路軍裝備的這款機關炮性能十分優異。
都是那個該死的陳峰。
不過超過2000米，八路的機關炮雖然很容易擊落氣球，但不好擊落飛機。
2架三式聯絡機和2架偵察機正在引導炮兵攻擊南城區外的八路炮陣地。
在太原城內日式75毫米山炮和野戰炮不多，只有20多門，迫擊炮和九二式步兵炮卻是不少。
至于城牆上炮壘里的大炮，則都是晉綏軍留下來的晉造山炮。
鬼子一向看不上晉造裝備，所以鬼子就把這些大炮都布置在了城牆上。
不過基本上炮壘里的大炮在八路軍的炮兵第一波炮擊下就報銷了。
筱冢義男沿著城牆來到內城牆的南面，舉起望遠鏡看去。
2架偵察機已經飛走，只剩下2架聯絡機在高空嗡嗡嗡的飛著。
外城南城牆不遠處的20余門75毫米山野炮在三式聯絡機的引導下，持續不停地向八路炮陣地開火。
八路炮兵打向南城牆的炮彈比原先少了很多，看來是南城外的八路炮陣地已經被壓制了。
不過…東、西和北方向的城牆仍然遭到八路炮火的 轟。
就在剛剛，筱冢義男看見，八路的炮兵已經在北城牆外轟出了3個缺口，連試圖堵住修復缺口的工兵都損傷慘重。
此時日軍在太原城內的炮兵數量還是太少了，只能一個方向一個方向的壓制摧毀八路的炮陣地。
但是看這個情形，等壓制甚至摧毀南城牆外的八路炮陣地，其他三個方向的八路炮兵已經把城牆轟得到處都是缺口。
「命令，關東軍飛行第32戰隊暫作休整。」
筱冢義男回到司令部，第一時間找來笠井敏松，並且命令道︰
「關東軍飛行第83戰隊，第3飛行集團之第1飛行團馳援太原！」
「嗨！」笠井敏松陡然一驚。
1939年日軍大本營整頓關內體制，航空部隊組建第3飛行集團。
下轄第1、第3飛行團和第21獨立飛行隊，包括7個偵察機中隊、4個戰斗機中隊、4個輕轟炸機中隊、3個重轟炸機中隊，飛機一共183架。
這次日軍用于中原會戰的正是第3飛行集團的主力150多架飛機。
第83戰隊外加第1飛行團，那可是80多架飛機。
看來司令官是真急了，居然把中原會戰的主力機群都調來增援太原…
笠井敏松心里想著，低頭頓首而後轉身快步走向通訊室。
盯著城外方向，筱冢義男眼神陰郁。
李雲龍率部這麼一攻打太原，中原會戰也將受到極大影響。
首先是前線所需的物資運不過去，其次至少一半飛機用來對付八路，那麼在中條山日軍的攻勢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都是那該死的李雲龍，總是在關鍵時刻跳出來搞事情，就跟一根攪屎棍一樣。
……
沒過多久。
城北方向又被炮群轟出兩個缺口，北城牆一共被轟出了5個缺口。
另外在東城牆和西城牆方向，也被炮彈打出了幾個缺口。
李雲龍命令部隊向城牆發起一波試探攻擊。
在北城牆1.5公里開外，新一團的50多門60毫米迫擊炮和九二式步兵炮一字排開，準備就緒。
隨著各炮連連長在步話機里接到統一命令。
「全速發射，兩分鐘！」
隨著各連長的命令，50多門炮同時開火。
一陣通通通的悶響聲後，早已標定的射擊諸元讓炮彈落進城外鬼子偽軍的陣地。
轟轟轟轟轟轟…
連續急促的爆炸聲中，已經被山炮和榴彈炮犁過一遍的鬼子偽軍陣地，瞬間又籠罩在火光和硝煙中。
趁著這機會，1營2個連的戰士端著武器、抬著雲梯，朝著城牆發起試探攻擊。
新一團主力步兵營是四四制，1個連大約300號人，2個連就是600號人，武器精良，單兵戰斗素養極高。
600號戰士分成5隊，在各連排長的率領下，呈散兵線隊形朝著5個缺口攻擊過去。
幾乎在戰士從攻擊位置發起攻擊的同時，城牆上的鬼子觀察員們就發現了八路步兵的動作。
在鬼子軍官的命令下，鬼子和偽軍們紛紛從沒被轟塌的藏兵洞里出來，把擲彈筒、輕重機槍架起來。
隔著800米的距離，鬼子偽軍的機槍手就紛紛開始射擊，密集的子彈不要錢似的朝進攻的新一團戰士傾瀉過來。
太原城內有1.5個師團會戰份物資，足夠鬼子偽軍們連續作戰2個月都有富余。
雖然這個距離輕重機槍打出來的子彈很散，但仍然有流彈擊中戰士，在行進中有戰士接連倒下。
「所有炮兵立即向敵人的城牆開炮！」
在指揮部里，李雲龍時刻關注著戰況，雙目冷靜著下令。
參謀部立即將命令用步話機傳達。
必須給進攻的步兵提供炮火支援，不然這麼密集的火力，這一波試探進攻的戰士一個都活不下來。
隨著指揮部命令下達，前方迫擊炮和步兵炮陣地的炮火開始延伸，成群的炮彈砸向城牆。
指揮部後方幾公里處的炮陣地也在特種部隊的引導下開炮。
70多門各種口徑的火炮將炮彈砸向城牆。
遠程炮群和近程炮群同時開始急速射擊，密密麻麻的，不同口徑的炮彈掠過天空，密集的炮彈砸在城牆上。
城樓之前已經被兩發炮彈命中，又挨了兩發炮彈瞬間被炸得支離破碎。
鬼子偽軍和輕重機槍被高高拋了起來，城牆上徹底被火光和硝煙給籠罩。
雖然仍然有鬼子和偽軍在頂著炮火射擊，但是子彈的密度已經小了很多，戰士們立即撒腿狂奔，朝著鬼子的陣地殺去。
要想攻下城牆，必先解決城外的敵人陣地。
城外的炮樓和碉堡基本上已經被利劍中隊引導精準炮擊干碎。
不過，鬼子偽軍構築的戰壕等工事里，還殘存著不少的敵人。
炮火都在壓制城牆，戰壕和散兵坑的偽軍在鬼子的督促下，紛紛從戰壕里鑽出來，架起槍朝八路軍射擊。
不過，新一團的戰士們在疾跑中連續開火，鬼子偽軍的攻勢在密集的彈雨下被打得灰塵四起。
沒有沖鋒號聲，沒有沖鋒的吶喊聲，很快，戰士們就沖到了鬼子偽軍工事的近前，隨著一批手榴彈從月兌手而出。
一陣連續急促的爆炸聲後，戰士們端著步槍和沖鋒槍跳進戰壕里。
殘存的鬼子試圖發起反沖鋒，但很快就被打成了篩子。
城外的鬼子比較少，大部分都是被當成炮灰的偽軍，隨著鬼子被都被擊斃，偽軍紛紛要麼裝死，要麼投降。
佔領了城外的日軍工事後，戰士們稍作休整，然後繼續向城牆進攻。
接近城牆後，各炮群紛紛停止炮擊，再開炮就會誤傷自己人。
沒有了炮火的壓制，城牆上的鬼子偽軍們架著輕重機槍瘋狂的開火，密集的子彈傾瀉下來。
在接近城下後，又有密密麻麻的手雷和手榴彈扔下來，新一團的戰士不斷倒下，戰斗異常慘烈，一時間傷亡慘重。
鬼子偽軍的火力太強，戰士們無法接近城牆，只得暫時撤回到城外鬼子偽軍挖的工事里。
「這太原城還真是難打。」
趙剛放下望遠鏡，語氣凝重︰「咱們打縣城，像這樣的炮擊過後，步兵一波攻擊就能佔領城牆。」
李雲龍雙眼冷哼一聲︰「要是那麼好打，就不是太原了，鬼子第一軍的司令部就不設在這兒了。」
「那現在怎麼辦？」
「你說過，添油戰術可是兵家大忌，接下來怎麼打？」
趙剛眉頭緊皺，語氣凝重。
「王參謀，問問其他幾個攻擊集團，攻擊情況怎麼樣？」
李雲龍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參謀長王德厚。
「是！」王德厚立即拿起大功率步話機詢問起來。
新一團在試探攻擊的同時，三個攻擊集團也在各自進攻方向，朝城牆發起攻擊。
兩分鐘後，王德厚放下大功率步話機，向李雲龍匯報道︰「3個攻擊集團跟咱們差不多，都佔領了鬼子偽軍在城外的陣地，在攻城牆的時候遭遇挫折。」
李雲龍聞言眉頭微皺。
從試探攻擊就能看出一些貓膩，如果繼續派兵攻擊城牆，不過是添油戰術。
不傷亡個幾百上千號人，恐怕連城牆都模不著，這麼打佔領四面城牆估計得傷亡大幾千號人。
正思索間，天空響起了嗡嗡嗡的聲音。
屋漏偏逢連夜雨，鬼子的飛機又到了！
李雲龍忙舉起望遠鏡朝太原城南方向的天空看去，沒一會兒，密密麻麻的鬼子飛機鑽出雲層，向太原方向拉低高度飛來。
……
（真的很抱歉，被封了半個多月，每天都熬夜線上搶菜，身心疲憊，不過好在終于囤夠了半個月的吃的，今天終于可以早睡，從明天開始恢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