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道道箭雨呈焦灼之勢鋪面而來,甘羅在身前快速畫出一道太極圖案,跟隨著甘羅的手起,太極圖立馬迎面撞上了飛來的箭雨。
那箭雨沒入太極圖中如同撞上一團棉絮泄去了千斤之力,甘羅凌空做了一個翻轉的手勢,太極圖迅速的旋轉了起來,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將數道飛起而來的羽箭震飛到山谷的峭壁之中。
「二當家小心。」
就在這時,梅三娘一聲驚呼,原本站立在對面的人影突然大幅度沖殺了過來,田猛田虎正專心的抵擋著飛馳而來的箭雨,一時之間難以分心吃了個大大的悶虧。
天空之中再次飄來了一波密密麻麻的黑影,田猛田虎和眾多農家弟子拼盡全力的抵擋著飛馳而來的雨箭。
只是雨箭數目太多,與此同時山谷內的霧氣越來越是凝重,片刻之間山谷內部已然是哀嚎一片。
「快,沖上去與敵人絞殺在一起。」
危機時刻,甘羅大吼一聲,他右手凝聚一道氣刃,凌空一記橫掃,盡數攔腰折斷射向他面前的羽箭。
田猛听到甘羅的計策,他當機立斷,大聲道︰「眾弟子听令沖上去殺光他們。」
原本自亂陣腳的農家弟子瞬間找到了方向,沖上去與前面攔路之上打殺了起來。
……
「斷水大人,看來是我們低估了他們。」
春分澗山岩峭壁之上,只見兩名背負長劍的男子,正全身貫注的注視著山谷內若隱若現的戰斗。
其中一名滿頭白發身穿黑衣的白發老者,用他那皮膚如同枯葉一般的手掌捋了捋垂在面前的一縷白發,沉聲道︰「能夠打退掩日大人的部署,這群人還是有些實力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另一名身穿紫衣額頭之上綁了一道蛛網頭巾的男子,點了點頭,認同道︰「不錯,雖然我們放出迷霧擾亂了他們的視線,想不到這個甘羅竟然在慌亂中還能保持這麼冷靜,掩日大人敗給他,到是可以讓人有些理解了。」
斷水「嗯」了一聲,認真道︰「能夠令玄翦和掩日大人接連失手,此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不過他們就算逃的了前兩次的刺殺,接下來也該給他們吹上一首安魂曲了。」
「嗚啾。」
隨著斷水的話音剛落,空曠的山谷內開始響起了一陣急緩的樂曲。
這樂曲節奏跌宕起伏在加上峽谷兩面環山的回音效果,使得整個谷內一直都被那時而歡快,時而急躁的樂曲給充斥著。
田虎整個人變得不安分了起來,他急忙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向梅三娘喊道︰「梅三娘快去查看查看是何人在作怪。」
梅三娘急忙應下︰「是屬下這就去查。」
只是她還沒有走幾步,田猛急忙說道︰「三娘不要動,你去協助甘羅保護尚公子的安全。」
梅三娘剛剛提起的腳步又瞬間收了回,她快速走到甘羅身邊握緊了手中的鐮刀,直直的站在了那里。
甘羅瞄了一眼梅三娘並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掃蕩著峭壁上的樹木上。這麼狹窄的山谷,結合剛才密密麻麻的攻勢,這附近肯定一直隱藏著很多人,在加上這突然出現的莫名其妙的樂曲,恐怕他們早已經被敵人給包圍了起來。
只是山谷內的風聲太大,在加上谷內飄蕩的迷霧,一時之間分不清楚敵人的位置。
……
「嗚啾。」
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跌宕起伏的旋律突然停止了它的跳動,整個山谷內在一次拼殺之後陷入了安靜的氛圍當中。
只是這詭異的氛圍又隱隱有些不同,在風聲蕭蕭的谷內,似乎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死亡之氣在空氣中漂浮著。
田虎握緊了手中的琥珀,一道寒光在田猛的眼前閃過。
田猛身子猛然一驚,他向田虎示意讓農家弟子不要分開。
田虎立馬向周圍的農家弟子使了使眼色,周圍的農家弟子立刻會意,他們形成合圍之勢將嬴政的馬車給圍在了身後。
突然,在整個山谷內再次響起了陣陣的腳步聲音,而且這些腳步聲 里啪啦的,听起來不是一個人的,好像是有大批的人群正在向谷內趕來的景象。
馬車內,嬴政明顯的感覺到了外面的震動,他掀起了紗簾走了出來。
蓋聶立馬從馬車頂部跳了下來,站立在嬴政身邊。
嬴政掃了一眼周遭的情況,又看了一眼馬車的周圍,地面之上都是一些殘垣斷枝的羽箭。
「難道羅網已經追到農家的地盤了。」
「有這個可能。」
蓋聶輕輕回了一句,剛才他在馬車頂部一直抵擋著箭雨,大司命在馬車內保護著嬴政,而甘羅則一直在馬車外抵擋羽箭。
嬴政握緊了手掌,羅網組織從韓國新鄭追殺到武遂城外再到農家大澤山,這群羅網殺手的能力實在是可怕之極。
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這群殺手非但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反而是士氣大漲,這只能說明一個道理,這群殺手得到的是一個死命令,一個殺死他的死命令。
「什麼人竟然殺我魁隗堂弟子。」
迷霧之中,只听見一聲巨吼,來人顯然是憤怒之急,緊接著一道紅色的劍氣瞬間掃蕩開山谷內聚集的迷霧。
在那片被驅散的迷霧之中,赫然走出一名全身都是肌肉手持巨劍的魁梧壯漢,那壯漢待看清場中局勢之後,一聲大吼,長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轉瞬即逝的光芒,在他附近的數十年農家弟子紛紛倒地沒有了聲息。
「勝七,你敢殺老子的人?」
田虎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他緊咬牙關,顯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何不敢,你們敢殺我魁隗堂的弟子,我就殺你們蚩尤堂和烈山堂的弟子。」
勝七一把將巨闕倒插進地面,在他腳下的地面竟生生冒出了數道裂痕。
……
「好戲開始了。」
山岩峭壁上,魍魎得意的看著場中的形勢。
「我們可以撤了,農家六堂的人現在都在往春分澗聚攏,我們盡快離開此地。」
在他身後,斷水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傳入魍魎的耳中,魍魎應了一聲,他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