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我們一起逃出這里!」我一把拽起了谷崎。
谷崎發出了一聲微弱的申吟,但很快就被我似火的眼神壓下去了。
「妹妹……」
「對,你還有妹妹,為了妹妹你也得從這里走出去!」我趁熱打鐵,緊緊的握住谷崎的手。
我不清楚他剛剛看到了什麼,但無論什麼都不可以打倒偵探社的每一個人!
「司葉,走!」我欣喜的瞥見他的眼底燃起了光。
「找出口?」
「找出口!」
他站起來了,打開了細雪的屏障。
我看著一顆一顆的細雪像音符一樣飄在身周,心中再怎麼焦急也炙熱不起來了。
我們奮力向前沖著。
但有句話說的好,帥不過三秒……
「司葉,跑!」
「我在跑!」
「我說,跑!!」
「我跑著呢!!」
「不是,你到是回頭看看啊啊啊啊!!」
「啥……啊啊啊啊啊啊!!」
听了谷崎的吼聲,我不耐煩的回頭。
只見無數只翅膀張開足有一米寬的蝙蝠向我倆撲來。
它們黑壓壓的,使人心生懼意。這種情況,恐怕谷崎的細雪也起不上功效了。
我們身後的綠瑩瑩的眼楮越逼越近,滾滾的塵土也不斷涌到嘴里。
「呸呸呸!!」我被迫閉上了嘴。
終于,我發現不遠處的左手邊有一塊兩米高的巨石。
我對谷崎喊了好幾聲,可他顯然是太緊張听不見我說話了。沒辦法,我只好在接近那塊石頭時,用力一撞,把他撞到岩石後側。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蝙蝠翅膀的轟鳴聲總算沒有了。我和谷崎才得以放松下來,喘口氣。
安靜下來後,我無意間伴隨著微弱的螢火掃了一眼岩壁。
「谷崎,你快看!」
我提醒他看向周遭的壁畫。
壁畫上面是栩栩如生的圖案。
每一道刻痕像是老人臉上時間的皺紋,悄無聲息的岩壁上駐足。
五光十色的夢幻的光就是從這些溝壑里誕生的。
我輕輕用指肚摩挲著每一道刻痕。
上面的畫應該是有人精心雕刻的,要好好觀賞才是。
「司葉,你仔細看上面的圖案了嗎?」谷崎屏住呼吸,悄聲問。
「還沒。」我光顧著驚嘆它似神一般的雕刻技術了。
「你仔細看看,上面的人好像是……我們!」
空氣凝固了,但卻好像仍舊有鋒利的冰塊在其中滑動。
我向後退了幾步,細細琢磨。
的確啊,那畫無論怎麼抽象,到都可以根據特征辨認出,畫上的兩個人的確就是我和谷崎!
圖上,我和谷崎有時出現在一起,有時畫上卻又是我們倆各自的故事。
索性,沒有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
但我仍舊感到一絲惡寒,難不成在此之前一直有人在觀望我們的隱私?然後一絲不差的刻在了這里?!
忍著不適,我倆繼續沿著畫作向右手邊走去。
這畫好像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因為,它最後一副,就是我和谷崎狼狽不堪在巨石後面躲避蝙蝠的場景。
「真的是,糟糕透了。」谷崎用手掌不斷的揉搓著臉頰。
「應該是某個人的異能吧?」我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道。
「你看這個壁畫。這個場景是我在和家人團聚過新年,可這明明是我的夢……他們是不可能被任何人窺見的!」
「嗯,我明白了。」少年臉上閃著別樣的情緒,膽怯的沉下頭。
「嗯,我們走吧。」我點頭,準備帶著谷崎離開。
那個方向,沒有壁畫了。
我們默默的走著,一前一後,無人多言。
走到了光亮的盡頭,我的心卻突然變得冰涼。這里不是什麼桃園,是懸崖凜立,怪石嶙峋。
「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哎……」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剛準備回頭,卻又是一陣洶涌的轟鳴。
「谷崎,低頭!」
「什麼?!」
我無奈的與他對視,想再解釋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隨後,一陣猛烈的失重感,我倆同時窺見了湛藍的天空。
嗯,我倆被蝙蝠群鏟飛了!
「啊啊啊啊啊啊——」
清風徐來,少年們青澀的吼聲在這個異空間回蕩,回蕩……
……
「能解釋一下你們倆為什麼出現在一堆鳥毛里嗎?」國木田推了下眼鏡框,嘴唇嚴厲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們在岩洞里……」
「一堆蝙蝠,飛來飛去……」
「然後就出現了好幾次……」
「最後一次我們就被鏟飛了……」
「嗯,司葉說得對。」
「谷崎說的也差不多。」
我們對視片刻,然後非常嚴謹的點了點頭。
「噗……」太宰繃不住笑出了聲。
國木田的臉色更難看了,不過索性,他也因此轉移了戰火,回身劈頭蓋臉的罵太宰。
「就在你們出勤的時候,我們得知那個小島先生是信鴿的人,那個委托完全是陷阱。」敦遞過來兩杯熱水。
「那你們沒事吧?」我問道。
「我沒事,」敦在我們面前坐下了,「我當時去給小島先生倒水,而他又恰巧去廁所,就和鏡花錯開了。後來過了好長時間,我們才注意到他逃走了。」
「後來太宰先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小島先生曾用過的手帕……上面縫著信鴿的標識。」鏡花踱步上前。
「小島先生離開大概是幾點?」我抬起懷表瞄了一眼。
「四點多左右,具體不太清楚。」
「那正好是我和谷崎被埋伏的時間。」
「話說,信鴿這麼左次三番的找偵探社的麻煩,前輩們就沒有什麼想法嗎?」我終了是忍不住了,問道。
「嗯,是這樣的司葉君,」太宰聳肩,「像我們這樣知名的大社是總會被找麻煩的。如果不是什麼損害成員身家性命或者有委托的話,我們一般是不會主動去報復的。」
「可……」
「司葉君知道的小蟲只有信鴿一個,那是因為好多都被其他同事秘密解決了哦~」太宰琥珀般的瞳孔閃爍著金光。
雖然我還是有些不甘,但听了他的解釋後,我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得仰在沙發上休息。
「不過話說回來太宰先生,你收小島先生的錢是用來干什麼的?」我撅起腦袋,問道。
「哦,那時給一位外地偵探提供的線索~司葉君要是感興趣的話,還有一兩個小時他就要到了,到時候一起去接他?」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