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郎七竅也開始流出黑血,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
他不甘,他恨,為什麼他視為親人的人,要致他于死地?
可他自己卻沒有能力報仇,他就要死了。
「…爹~娘~孩兒真是沒用……咳咳咳……嘔~」
這時,一陣陣蠱惑之音響起︰你想報仇嗎…想報仇嗎?想報仇就獻出你的靈魂和…獻出你的靈魂和來報仇吧……偉大的魔神會讓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的……
少年像是真的受到了蠱惑,看著面前的魔神像,慢慢的跪下︰
「…魔神…魔神…我願獻出我的靈魂…身體一切…只求為我報仇……我要他們都不得好死……」
撐著一口氣許完了願,少年就再也沒有了氣息。
小院里安靜異常,除了漸漸失去溫度的少年尸體,只有供桌上詭異的魔神像。
「如你所願」
突然,魔神像上冒出一股黑煙,慢慢形成一個充滿邪惡氣息頭上長角的人形黑影,黑影輕輕飄到少年尸體上空,抬手發出一種無形的能量從尸體里拉出一透明魂魄,不顧魂魄的掙扎像吸面條一樣吸入口中。
吞下魂魄,黑影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正當黑影準備附身到尸身上時,一團朦朧的光球從天而降,飛快地撞散了黑影沒入了還有余溫的尸體之中。
「啊~…」
黑影發出一聲淒厲絕望的慘叫聲後,慢慢消散成了一些光點。
尸身上發出一片透亮光芒,收起這些光點後沒入到了尸身里面。
沒人知道在黑影消散的同時,遙遠的深淵位面有魔神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啊啊啊……究竟是哪個混蛋壞了本王的好事,吾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咆哮的回音,在深淵里回蕩了許久才漸漸消散,好些低階魔物都被這聲音里蘊含的聲波震的魂飛魄散,可見其主人之憤怒。
……
噠噠噠…
院外有匆忙的腳步聲臨近。
阿大一進院門就瞧見了倒在蒲團上的少年。
「嘿!果然在這里」
阿大走近,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領子,把他提了起來。
另一只手用力拍著少年的臉頰︰「少裝死,給我醒一醒,快醒一醒……」
就在阿大以為少年已經真的死了,準備放棄時,少年猛然睜開了眼楮。
冰寒凌厲的目光落在阿大身上,使阿大渾身一僵,舉起的手掌也僵硬在半空不敢再拍下去。
不等阿大反應過來,少年閃電般出手捏斷了阿大的脖子。
阿大,大概到死也沒明白,少年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厲害。
剛剛凌厲捏死阿大的少年,現在正在腦海里和一個小光球吵架。
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一個男的…啊啊啊~」
小光球微微心虛︰
「能量不足,一時找不到契合之身…不過這具身體也很好,雖然是男的,但他自願獻出肉身,這可和奪舍附身不一樣,這樣不會被位面世界意志發現,就不會降下雷劫毀滅你這個外來之魂,沒見那個域外魔神都想附他身嗎?
我這還是在魔口給你搶奪來的呢!而且陛下以前不是也扮男人扮了很久嗎,現在這樣多好,都不用假扮了……」
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小光球越說到後面越理直氣壯起來。
「胡扯!我以前雖然扮男人,可不代表我要當個真男人。」
「陛下,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真男人,不,是比真男人還牛叉,你要相信自己,你行的,小光球看好你。」
小光球說完,還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少年听了差點被氣死︰「閉嘴吧你!……哇~」
少年還沒說完,沒想到就吐了一口污血出來。
而且胸口火燒火燎,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死。
他知道這是身體里的毒素在發作,再不解毒就要跟原身一樣死翹翹了。
突然,屋里的少年一下消失了,只留下了死不瞑目的阿大尸體靜靜躺在地上。
空間里,除了小水潭中央結著一顆果子的小樹,就剩一片荒涼,以前生機勃勃,種滿各種變異植物的地上又變成光禿禿的了,恢復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唯一不一樣的是多了一個小光團,還有就是以前青白相間的偽造化果快要成熟了,變成了純白色。
少年一進入空間,就飛快的從地上刨出一個直徑半米的陶罐,揭開密封的蓋子,從里面掏出一青瓷瓶,倒出一粒解毒藥吞了。
陶罐是用空間里的土燒制而成,只有把東西密封在這種陶罐里才能躲過空間自帶的分解法則,保存下東西來。
可惜的是,空間里的土似乎不太適合燒制陶罐,想要燒制出一個陶罐非常困難。
他這麼多年才成功了五個。
「噗~」
毒素早就攻心,他的解毒藥沒有起到效果。
「啊啊啊~小光球你個坑貨,不僅把我變成男的了,還是一個馬上就要被毒死的男人……解毒藥沒有效,現在怎麼辦啊?」
小光球也著急的在空間里亂竄,突然一下竄到了水潭上方,看見了已經變成純白色的偽造化果。
「啊~有了有了,你快把這造化果吃了,肯定能解毒…」
「真的…嘔~」
小光球見他黑血吐個不停,著急萬分︰
「當然是真的,這不管怎麼說也是造化果,雖然是偽的,但解個毒還是沒問題的…一般東西可不敢稱作造化,即使是偽造化,也不是一般東西可以稱呼的」
「嘔~吐…」
一口吐掉口中的污血,拼命奔進水潭之中,用力摘掉已經成熟的偽造化果就往嘴里塞。
果子剛塞進嘴里,就變成一團清涼的磅礡能量向四肢百駭竄去。
剛開始這團能量讓人很舒爽,可隨後漸漸的就變得奇癢無比,後來更是傳來一陣陣刮骨洗髓之痛。
如果僅僅是這樣少年還能忍受,可漸漸能量傳入靈魂,靈魂上也傳來陣陣刮骨之痛,靈魂上的感知可不是能比的,少年痛得在水潭里打滾,嘴里更是不停的傳出嘶吼聲。
「啊啊咕嚕~…啊啊咕嚕~……」
一張嘴泉水倒灌,也不知罐了多少水,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少年已經喝了一肚子水,疼痛感終于漸漸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