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先她一步反應過來,良久突然一笑道︰「啊……這不是……天籟麼?」
凌天籟抽了抽嘴角,旋即擠出一坨笑道︰「啊……這不是……宮大神麼?」
做夢都沒有想過會在中荒遇到宮月夜。
事實,這個人,實在消失已久,能夠再次相遇,堪稱奇跡。
不曉得帝澤看到他會不會也有那麼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
「這世間,可真小。」凌天籟不由又道。
他頓了頓身子道︰「是啊,越來越小。五域已被毀了四域,人口都向中都擁擠而來,如何會不小?」
凌天籟一怔︰「被毀了四域?」
宮月夜不似以往那般著一襲白衣,反而換了穿衣格調,若非那張臉,太過令人心想深刻,凌天籟還真是認不出了。
他穿了一件……屎黃色。
在凌天籟印象中,屎黃色是最不好駕馭的顏色,穿好了,大抵很有異域風情。穿的不好,那就真的像是穿了一坨屎在身上。
換句話說,就是看臉。
顯然宮大神駕馭這個顏色駕馭的很是自由,竟然硬生生的被穿出了格調,好似那加身的不是屎黃色,而是龍袍。
品味委實獨特。
想想昔日一襲白衣,聖潔慌似天山雪的氣質,凌天籟實在無法理解他現今的品味。
似是看出了她所想,他嘲弄的一笑道︰「這是雷煌衣,可預知吉凶。若是吉便是紅色,凶便是黃色,無凶無吉則是白色。我遇到了你,是以顯示黃色。」
凌天籟知道他拐彎數叨她不由道︰「那我走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抬手懶懶拉住她道︰「你倒是越變越小氣,這里過一會可以看一出戲,想必你會感興趣。」
凌天籟撇嘴︰「你現在倒是過的逍遙自在。」
他瞥眼看了她一眼,唇角抬了抬︰「還不是你和帝澤害的?」
凌天籟嘴角一抽。
「他這是回了神界,將你拋棄了?」他眸光微閃,再提起帝澤這個名字時,竟已然釋然。
凌天籟覺得,宮月夜大抵是全看開了。
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是我擔心哥哥才跑下人界的,你現在倒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她重又坐下。
「我比帝澤強,我能放下的,他不見得能放下。」宮月夜若有所指,雖那屎黃色分外惹眼,卻也因那容顏過分姣好,引來無數女子的三回眸。
「為什麼火域沒有被毀掉?」凌天籟微微凝眉,這麼說來,她落在火域也算幸運了,否則若是落到別的地方,豈不是一片汪洋?
「火域也不會存留太久了。」宮月夜一副看戲的神情,「為了爭奪界主之位,已經發生了數次對決。」
凌天籟臉色一變︰「界主?風瑾不是已經是界主了麼?」
「持有聖物,才能被認定是界主,可風瑾持有的並不是全部的聖物,自然有人不服,那個不服的,你大抵認識,叫什麼雪晴的。」宮月夜頓了頓,拉住她的手腕,繞過人潮,緩緩向前走去。
凌天籟卻早已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