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交手

作者︰落魄的小純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祖師金身活轉,舉手就打,用的不僅僅只是九紫烈陽焚天訣中的武功。

更有陰陽不死令當中的陰陽輪轉之意。

蘇陌這兩日見過九紫烈陽焚天訣的秘籍。

陰陽不死令也早就已經落入了他的掌中。

此時此刻,一經交手,蘇陌當即就察覺到了當中變化。

難道說……這祖師活轉還陽,乃是依托于陰陽不死令?

可是,陰陽不死令講究‘陰不離陽,陽不離陰。’

往往二人同修,一陰一陽。

兩者交互,方才完整。

怎麼到了這紫陽祖師和那東門庸的手中,全都硬生生給改了?

蘇陌研讀陰陽不死令的秘籍,對這門武功知之甚祥,但自問,憑借自己的本事,想要更改這門可以稱之為‘玄’的神功,他也力有未逮。

心中種種疑惑一閃而逝。

便見得眼前祖師金身 然深吸了口氣,兩手一轉,掌心各自憑空燃燒火焰。

他身形干癟好似柴薪,這兩掌火焰,竟好像是以燃燒這殘驅而生。

說不出來的淒厲和決絕。

而這火焰生出的一剎那,整個純陽殿內讓人呼吸如火灼,鼻子里都有一股焦湖之感。

仰望之間,祖師金身好似不見蹤跡,只剩下了一團滾滾烈日。

驟然,這烈日壓下,已經到了蘇陌的跟前。

蘇陌不敢大意。

先前這電光石火的剎那,他以金鐘罩硬接了祖師金身的一招九紫烈陽焚天訣。

只覺得這金身內力渾厚,龍木島主與之相比,也好似螢火比之皓月。

他闖蕩江湖至今,還從未見到過此等高手。

當即內息一轉,陰陽二氣盡數化為純陰。

體內多種內力盡數凝結成了玄冰真氣。

一瞬間,整個純陽殿中,冰火兩股力道,遙相呼應,罡風自此而散咧咧作響。

蘇陌所在之處,寒冰蔓延。

金身所到之處,則是草木化灰。

而與此同時,這祖師金身似乎也未曾料到蘇陌竟然會身懷九陰玄冰策,竟然發出了一聲‘咦?’。

語氣疑惑之中,也帶愕然。

下一刻,兩者轟然相撞。

九陰玄冰策的神功盡數施展,祖師金身各種招式也全不吝嗇。

一陰一陽兩種力道,反復交錯,不過來去兩個回合,這廳堂地面就已經支離破碎。

至于說純陽殿中的各類擺設,桌椅,更是在這交手之中,早就化為飛灰。

純陽殿中,動靜極大。

原本靠著門戶坐著的李正元,神色上也出現了凝重。

他 然站起,回頭看向了純陽殿。

眸子里盡是緊張忐忑之色。

就听得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

「掌門師伯……這純陽殿內,發生了什麼?」

回頭一看,站在跟前的正是段松。

他面色疑惑,凝望純陽殿,更是一臉迷茫。

先前蘇陌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古怪。

按道理來說,蘇陌哪怕不願意做這守法弟子,不想接任紫陽門掌門之位。

也絕不會貿然擅闖純陽殿。

這是要跟紫陽門雞飛蛋打的節奏。

這般冒失的舉止,不僅僅于理不合,更跟蘇陌的性格不合。

除非事情已經逼迫他到了一種不得不這麼做的境地。

否則,絕不至于如此。

因此他先前就未曾阻攔蘇陌。

其後一片風平浪靜,但是段松卻知道,這事情沒有這麼快就結束。

李正元沒走,天亮之後,蘇陌是不是要從純陽殿出來?

出來之後,彼此之間又該如何見面?

這些事情都得有個結論。

所以,他自然也是老老實實的等著。

卻沒想到這午夜剛到,純陽殿內,頓時有內力罡風,蘇陌明明自己一個人在里面,這是在和誰交手?

不僅僅是他疑惑,段松周圍還有很多紫陽門弟子。

都是滿臉的大惑不解。

李正元深吸了口氣,卻並未直言,只是輕聲說道︰

「你們莫要多問,守護四方就是。」

「那……陌兒他?」

段松忍不住有些擔心。

他跟蘇天陽兩個是一對怨種兄弟,蘇天陽這廝不當人,但是段松對蘇陌,卻是沒話說的。

雖然因為自己的一些目的和原因,曾經想要對蘇陌和魏紫衣下手。

但……那也是出于好意。

如今蘇陌情況明顯不對頭,如果純陽殿內,當真出了古怪,至少也得先弄清楚再說。

救人不敢談,沖進去也算是一個幫手。

至于那所謂的規矩……這種時候了,段松認為,不必要將自己自囚于規矩的框架之中。

「他會沒事的……」

李正元袖子之下,那略顯枯敗的手掌,握緊拳頭,也不知道是想要說服自己,還是想要安慰段松︰

「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段松听到這里,並未多言,只是眉頭緊鎖。

轉而看向這純陽殿的門戶和窗口,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見得李正元忽然一揮手︰

「紫陽門弟子,各自散去,莫要于此周圍徘回。」

這條命令更是讓眾人迷茫。

今天乃是紫陽門的大祭之日。

此祭一年一次。

往年間,縱然是沒有守法弟子,他們也應該在門外守候一夜。

今日怎麼忽然提前就散了?

段松看到這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腳下一點,就要硬闖純陽殿。

「回來!」

李正元一抬頭,單手一拿,一股紫色內息驟然化為巨爪,纏繞于段松周身,一甩手,就將其給拽了回來。

段松腳步剛剛落地,卻是一刻不停,又一次朝著門內沖去。

口中喝道︰

「當年蘇師兄慘死江湖,我作為師弟卻無能為力。

「今日明知道蘇陌遭遇對手,又如何能夠在這里袖手旁觀?

「掌門師伯,你們囿于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弟子卻敢。

「我不怕紫陽門的規矩,我只怕……將來我身死之後,九泉之下沒有臉面去見師兄!」

李正元一呆,似乎都沒想到,段松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嘆了口氣之後,卻還是身形一晃,施展紫氣東來,擋在了段松的跟前。

探手一抓,取段松前心大穴。

段松兩膀子一晃,反手就是一拳。

李正元大怒︰

「你反了不成?還敢對老夫動手!?」

實際上段松這一拳打出去之後,自己也後悔了。

擔心蘇陌以至于心頭急切,竟然對掌門出手。

此時被李正元一咋呼,內息頓時弱了一半,被李正元反手拿住拳頭,體內的純陽內力循著經脈而入,身形當即趔趄後退。

李正元腳下一點,袖子一抖,就听得嗤嗤嗤接連數聲,段松就已經被他點了穴道,定在了當場。

環顧周遭,目光冷然︰

「你們……也想學段松嗎?」

眾人當即連勝呼喊不敢。

李正元這才一甩手︰

「那還不退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闖入,卻也不想退下。

一時之間,彼此卻是僵持住了。

李正元眉頭緊鎖︰

「就為了一個蘇陌,老夫的話,都不好使了嗎?

「此人與你們,又有多少交情?」

「……掌門,蘇師兄與我之間,並無私交。今日之前,我甚至只聞其名。

「但是,掌門……

「我紫陽門自然是尊重掌門。

「可門規之中,首重的便是門內友愛。

「不可自相殘殺,不可見死不救。

「蘇師兄今日確實是壞了規矩,強闖純陽殿罪不容赦……

「但是,敢問掌門,如今蘇師兄可曾被您逐出師門?」

「……尚未。」

「既如此,那他還是我紫陽門的一員。

「如今蘇師兄有難,咱們作為紫陽門弟子,不敢違背掌門律令,闖入純陽殿,已經心生愧疚。

「這會又豈能棄之而去?」

李正元雙眼微微眯起,看向了在場其他人,沉聲問道︰

「你們都是這一般心思?」

眾人各自抬頭看向李正元,雖然未曾言語,但是眼神表達已經足夠清楚。

李正元深吸了口氣,忽然一笑,輕輕擺手︰

「你們都是好樣的。

「紫陽門正是要有你們這樣的弟子,方才能夠傳承往續,煙火不絕。

「只是今日之事,你們是管不著的。

「放心就是,殿內的情況我心知肚明。

「一切……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他說到這里,轉回頭,看向了純陽殿︰

「在他出來之前,所有人不得踏入純陽殿一步。

「此事,在這之後,老夫自然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李正元的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極大讓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敢繼續逼迫。

好在如今這大殿之內,交手仍舊還在繼續,至少讓他們心中稍安。

唯有段松使勁掙扎,運轉內力,想要破開穴道,沖進去幫蘇陌。

可惜,李正元對他了解太深。

施展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他能夠破開的。

只能咬著牙,在這里默默使勁。

而目光看向李正元的時候,就發現這老頭背對自己,凝望純陽殿。

袖子之下的手掌緊緊握著,顯然心頭也不平靜。

不禁更是愕然,這純陽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正元諱莫如深,明明也是擔心蘇陌,卻為何不讓自己沖進去幫手?

正在跟蘇陌交手的人,到底是誰?

而此時此刻,純陽殿中。

蘇陌雖然未曾施展全部手段。

但彼此爭斗至此,竟然是個誰也奈何不得誰的局面。

他身形後退兩步,抬頭看向那祖師金身。

從交手到現在,這祖師金身能夠開口說話,卻只說了一個‘咦’。

而到了這會,這金身周遭,已經浮現出了八道紫陽。

每一個紫陽的威力,都遠超想象。

蘇陌第一次真正見到這門神功的威力,還是那東門庸施展的。

他也是到了八紫之境,能夠凝聚八道紫陽。

然而跟這祖師金身相比,其威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八道紫陽奈何不得蘇陌。

就見得祖師金身兩手交叉,指尖向下,呼啦一聲響,又有一道紫陽浮現于身背後。

隨著這道紫陽浮現,不僅僅是純陽殿內。

這灼熱的氣息,驟然以此蔓延。

剎那間,直接將整個紫陽門盡數覆蓋其中不說,氣息蔓延周遭,所過之處,無論是樹葉還是青草,盡數枯 化為黑色。

好似感剛剛才被焚燒過一樣。

而紫陽門中所有弟子,無論是在這純陽殿前的,還是不在這純陽殿前的。

都感覺到了這股純正的純陽內力。

段松忽然就停止了掙扎。

心中愕然︰

「陌兒什麼時候將紫陽門的神功,推演到了這般境界?」

他們看不到純陽殿內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這殿中交手的兩個人,一個用的是紫陽門的武功,另外一個用的武功,卻是純陰一脈。

蘇陌是紫陽門出身,用的自然應該是紫陽門的武功。

以純陰內力相抗的,必然是他的對手。

卻是沒想到過,祖師金身竟然還陽。

這種事情,簡直不可理喻。

只是再看李正元,卻發現這老頭的緊張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心中卻是不明所以。

蘇陌的純陽內功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放眼天下,誰能做他的對手?

這老頭這會,怎麼又開始窮緊張起來了?

他到底向著誰呢?

而純陽殿中,蘇陌則看向了四方。

頭頂上的橫梁,周圍的窗戶,在這股內力的沖刷之下,都逐漸伏現出了星星點點的火星子。

稍有不慎,整個純陽殿都得被付之一炬。

當即輕聲一嘆︰

「祖師還陽,便是想要將我打殺的嗎?

「弟子如今尚未施展全力……盼祖師莫要逼迫我,將你的金身擊碎。」

祖師金身如今所在之處,都是朦朦朧朧,空氣好似扭曲,他藏于其中,面目都無法看清。

只是嘴角咧了咧,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嘲笑蘇陌胡吹大氣。

卻見蘇陌忽然收斂周身所有內息。

站在原地,好似放棄抵抗。

祖師金身踏前一步,正要出手,然而這手掌剛剛舉起半分,便停在了當場。

他凝望蘇陌,感覺明明只是一個後生晚輩,默立當前。

卻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不可向前,不能繼續出手。

這一招自己但凡出手,便是覆滅之災。

更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危機感覺,籠罩全身上下。

似乎是一種掌力……又好似是在與千百劍鋒遙遙相對。

屬實是捉模不透。

似不信邪,掌心再起,危機之感越發濃重。

蘇陌便站在那里,就跟沒有絲毫防範一般。

彼此對望之間,就見得這祖師金身,一點一點的舉起手,身後九陽則越發的炙熱難擋。

也不知道這般對峙了多久……

祖師金身忽然嘆了口氣,放下了手掌。

身後的九道紫陽,也盡數消散無形。

蘇陌倒是有些意外︰

「祖師不打了?」

「再打就死了。」

祖師金身輕聲一嘆︰

「我雖然已經死了數百年,但是這一次若是死了,就真的沒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一直接坐在了地上。

抬頭看了看這純陽殿︰

「都說了,這純陽殿應該好好修一修。

「捯飭的金碧輝煌一點。

「我住著也能舒服些不是?

「結果每一次醒來,這純陽殿都是這樣沒有變化。

「這些不肖子孫,將我的話,全都當成放屁了。」

這話蘇陌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給他的感覺,有些古里古怪。

而且,他口中的這些‘不肖子孫’,有些怕是都已經入了土。

想了一下,蘇陌這才開口︰

「你當真是我紫陽門開山祖師?」

「正是。」

祖師金身看了蘇陌一眼,一伸手︰

「跪下磕頭吧。」

「……」

蘇陌啞然一笑︰

「且不說這事到底是真是假,縱然是真的,就看方才你我這番交手,我也不可能跪下磕頭。

「萬一你趁著我給你行這大禮的功夫,偷襲于我……那我豈非危險?」

「我是什麼身份,豈會出手偷襲你?」

祖師金身冷笑一聲︰

「你倒是挺多疑的……怪不得,連九紫烈陽焚天訣都不修煉,就敢出現在這里。

「你當真不怕死嗎?」

「怕。」

蘇陌說道︰

「過去怕,現在怕,未來還會怕。

「所以,我謹小慎微,從不越規。」

「身上沒穿守法弟子的袍子,就敢來純陽殿,你還說自己未曾越規?」

祖師金身咧嘴一笑,猙獰至極。

他身形干癟如柴,這會雖然可以說話,聲音也是干澀到了極致。

「性命和規矩相比,我更重視自己的性命。」

蘇陌澹然一笑。

「哈哈哈,你是擔心修煉了九紫烈陽焚天訣之後,會受制于人吧?」

祖師金身道破蘇陌所想,繼而輕輕一笑︰

「這份多疑,很是不錯。

「為君者,自該常懷忐忑之心。

「居安思危,如坐針氈,如芒在背,方才能夠警醒自己,不會行差踏錯。

「但有蛛絲馬跡,絕不能輕易處之。

「需得慎之又慎。

「只是單純謹慎,卻也會錯失良機。

「你謹慎,卻又未曾錯過,好……你很好。

「你祖上蘇成玉跟你相比,也是差得遠了。

「有你在……大玄復闢不遠。

「我苟延殘喘至今,也不算白活。」

他說到後來,就陷入了喃喃自語。

轉而看了看天色,則是一笑︰

「來來來,到我跟前來,時間不多了。

「把該做的事情做一下,然後,我就該繼續死了……

「這一次,我八成就可以徹底安眠了。

「好幾百年了,死去活來的,著實累人。」

「???」

蘇陌眨了眨眼楮︰

「要做什麼事?」

「我要把我這一身的內力武功,盡數傳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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