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陽進入黃元貴他們所在的十二樓層的如意廳包廂時,除了他,人已經來全了。
一眼看上去,一桌坐十人,現在已經坐下了九人,黃元貴的旁邊給他留著一把空椅子。
他一進去,大家停下吃菜和閑聊,一起看向他,除了黃元貴,其他人個個眼神里都帶著驚訝和探究的神色。
很明顯,黃元貴應該已經在這些人面前把他李茂陽給吹了一波。
所以,此時這些人從一開始就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和疑問!
其中有五名六十歲以上的老者,一看就應該是這次青城中醫大臨床系請過來授課的名老中醫了。
「茂陽,來,過這邊來!」
黃元貴站了起來,拍著他身邊的空椅子背對李茂陽道。
等李茂陽走到他身邊,他拍拍李茂陽的肩膀對大家介紹道︰「這就是我先前給你們說的李茂陽,過年二十二歲了吧,已經是河套那邊有名的中醫大夫了!」
然後,黃元貴又給李茂陽一.一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各位。
果然,五名六十歲以上的老者是這次中醫大臨床系請來授課的名老中醫。
為期十天的培訓,應該是這五人準備各授兩天課吧?
李茂陽心中如此猜測。
其中兩名本就是在青城中醫大和青城中醫院退休的老教授兼主任醫師,目前被返聘在青城中醫院看病。
另外三名是來自下面市中醫院退休返聘的老中醫。
能被評為省級名老中醫,不說社會能量的大小,本身在醫德和醫術上應該都是有值得稱道之處的。
當然這幾位名老中醫的水平到底怎樣,李茂陽現在還根本不清楚。
應該怎麼也不能低于他二爺爺的水平吧?
當然這也說不來,地球上只要是人為的評選模式,永遠都不可能有絕對公道之說。
……
隨著黃元貴的介紹,李茂陽跟五位名老中醫、三位青城中醫大臨床系教授一.一握手。
大家看在黃元貴面子上,捏著鼻子,伸手時個個面帶不豫之色,準備敷衍潦草地和他簡單應付一下了事。
一般來說,像他這種小青年,是不適合和在座的各位名老中醫、教授們握手的。
一是地位身份的差距,二是年齡的差距,在座的教授最低也四十多歲了,都可以算是他李茂陽的父輩了。
那幾位名老中醫,都是他李茂陽爺爺那一輩份的人了。
懂事點兒的小青年,在這種場合一般會恭敬地微微彎一下腰,恭恭敬敬地說一聲「您好您好,請多關照」之類的客氣話就行了。
如果非要和人家握手,那也得深深彎下腰,雙手伸出去握人家的單手。
(這都顯得很不合適。)
可李茂陽卻不是這樣,他直接伸出一只單手去跟這些身份地位不知比他高出凡幾(這些人自己的看法),輩份不是他叔叔輩就是爺爺輩的人握手,有時還要握著人家的手搖晃兩下,搞得人家甩都甩不月兌……
這使得大家都是一臉怪異和嗤笑之色。
這真的是黃元貴說的河套有名的中醫大夫?
怎麼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愣頭青啊!
「咳咳咳……」
黃元貴看到這一幕,咳嗽幾聲提醒一下李茂陽。
可李茂陽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跟下一個握手時依然是這樣……
不過,好在除了黃元貴,在場他需要跟握手的也就八個人,一會兒也就握過去了。
如此一番稍微有些尷尬的寒暄和介紹,還未等李茂陽落座,黃元貴就讓他補酒三杯(小杯)。
這其實是黃元貴想要略微懲罰一下李茂陽,以緩解一下場面的尷尬。
李茂陽卻借機端起酒杯,給在座的各位敬起酒來,他也不攀酒,一圈兒下來,別人隨意,他卻是實實在在地喝了八杯!
如此一來,大家更加看出了他的二愣子氣,同時,喝酒見性情,倒也感覺他這小青年很實誠,然後也就不再計較他前面的大喇喇的和大家握手的樣子了。
其實,這就是李茂陽藏在二愣子氣中的詭詐之處。
執禮甚恭這一套他是不會去做的,不是不懂,是不想去做。
這麼做了,後面就不方便他和這些人平等相處了。
但他又想和這些人搞搞關系,一是方便掏模點兒真東西,二是以後說不定就能用得著這些人。
那就只能多喝點兒酒,以酒蓋臉裝二愣子氣了。
好在他可以及時運氣解酒,既不至于讓這點酒很快上頭,影響他的思維,也不至于因為這點兒酒傷了他的腸胃。
……
黃元貴環顧各人的臉色,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前面就給這些人稍稍交代了一下李茂陽的性格,讓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些底,現在李茂陽的處事也印證了他的說法,所以此時大家的臉色倒也都和緩。
「吃點兒菜!吃點兒菜!」
黃元貴見李茂陽一口氣喝了八杯酒,趕緊讓他吃菜,中和一下酒意。
李茂陽點點頭,卻不吃菜,微微低頭,端坐在椅子上不動。
片刻間,他的臉就紅得像關公一樣,額頭上也是涔涔汗出,卻是他正在運氣往出逼酒意。
不僅僅臉上,此時他的後背也已經汗濕。
他的這功法運氣解酒,有點兒像往出逼病邪的解表一樣。
(李茂陽的功法就是這樣神奇,與醫學邏輯無關。)
其實這八杯酒,倒也不至于讓他產生多少醉意,只是他此時正想試試這幾位名老中醫的真材實料,掏模點兒真東西,所以怕這點兒酒影響他的思維,他還是運氣解酒了。
「喝得太 了!大家都吃菜,讓茂陽緩一緩。」
黃元貴見在場的人都盯著看李茂陽這副奇異的模樣,就替他解釋了一句。
……
李茂陽這副奇異的模樣持續了兩三分鐘的樣子,等他抬起頭來挾菜吃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雙目也很清明。
「小李,你平時喝酒就這樣嗎?」
一個名叫彭寶成的名老中醫奇怪地問李茂陽道。
他總感覺李茂陽剛才這一番變化有點兒詭異,就好像在解酒一樣,可他又沒听說過誰用這種方法解酒,除非是武俠中有這樣的描寫。
但誰會相信武俠的那一套?
「嗯,我從小就這樣……哈哈,小時候也偷喝過家里的酒。」李茂陽笑道。
他被這目光有些賊賊的老頭盯得有點兒心虛,扯謊差點兒沒扯圓潤。
接著,見這彭老頭還要問他,李茂陽索性開始倒問起這老頭來。
「彭老,我有一個問題一直不太明白啊,我遇到一個病人,兩年前因為被彩超誤診了子宮肌瘤,采取了子宮切除術,後面身體就一環套一環地不行了,今年又得了乳腺癌。
彭老,這切除了子宮,是有很大概率得乳腺癌的嗎?為什麼?
我一直有些想不明白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