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反正隨便你。不過你也拆不散他們的。」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樊佳人問︰「你覺得自己比得過霍靳言？」
雲景在那邊氣得哇哇亂叫︰「喂喂喂，樊佳人，打人不打臉啊！」
蘇念終于熬到了胳膊可以拆石膏。
出發去醫院之前，她扭扭捏捏地到霍靳言面前︰「霍先生，你幫我穿個衣服行麼？」
「可以。」
「太好了。我都穿好多天睡裙了。今天要出門，總不能還穿這個。」蘇念這段時間都堅持自己洗臉洗澡，洗得馬馬虎虎的不出門也還行。
睡裙總不能穿出門。
她選了一條不那麼麻煩的長裙︰「我穿這個。」
睡裙因為寬松，所以隨便往里套就行。
出門的裙子始終是需要借助點外力的。
「你先等我一下噢，我先換睡裙。」蘇念想了一下，說，「霍先生，你還是閉一下眼楮吧。」
不等霍靳言閉眼楮，她倒是先一步把眼楮閉起來。
這個掩耳盜鈴的動作可愛得霍靳言心尖一軟，伸手將她抱過來︰「我給你換。」
她正要睜眼，霍靳言的手掌蓋住了她的雙眼，吻上她的唇。
視線被遮擋，唇上的感應就格外的清晰。
蘇念想要後退，卻被他的手掌環得結結實實。
在她暈暈乎乎的時候，睡裙被換了下來，長裙被套上。
打了石膏的胳膊有點阻礙，霍靳言仔細地拿著她的胳膊，免得二次傷害。
換的過程有點磕磕踫踫的，不過始終還是穿好了。
他手指的肌膚不時會觸踫到她的，蘇念此刻一秒都沒有敢睜開眼楮。
也顧不得他是不是睜眼幫她穿的衣服了。
「我、我去拿包。」蘇念臉通紅地轉身要走。
「等一下。」霍靳言拿了洗臉巾，給她重新擦了臉。
「我、我剛才隨便洗的，可能沒洗干淨。」蘇念好尷尬，早知道洗臉的時候就不隨便糊弄了。
這些天也沒有好好護膚，不知道皮膚會糟糕成什麼樣子，毛孔會不會粗大，他還隔得這麼近過來看。
霍靳言笑︰「洗干淨的，只是沾上了點我的口水。」
蘇念現在不光是尷尬，還被曖昧擊中了，反而不敢看他︰「走了！時間快來不及了！」
霍靳言掛了vip私人號，不過兩人提前到了，醫生還在給別的病人處理傷口。
「兩位請再等會兒。」
「提前到了十五分鐘。還好，兩三首歌的事情。」蘇念說。
看霍靳言在看自己，她一時找不到話說，將手機打開，「跟我一起听嗎？」
「好。」
「那你模一下我包里，有兩副無線耳機。」換做平時，蘇念跟霍靳言聊聊天閑話幾句，時間就到了。
但是今天不太一樣，她心髒亂跳，耳尖還發燙，不敢直視霍靳言。
一會兒在想他剛才到底看了多少，自己沒有認真洗澡也不知道皮膚多難看，一會兒又在想他剛才那個吻。
蘇念想，這可能就是沒工作閑的，什麼事情都能想很久。
她的包在霍靳言手上，他將耳機掏出來，給她戴好，自己也戴上。
蘇念隨便選了一首歌。
霍靳言平時沒什麼听音樂的愛好，不過蘇念放的，他可以听听。
等到三首音樂放完，就輪到蘇念去拆石膏了。
霍靳言替她拿下耳機，幫她拿著手機和包，站在一旁等。
「恢復得很不錯，嘗試一下扭動和伸展。」
蘇念按照醫生的話做。
「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回去後這支胳膊先不要太用力拎重物，其他沒什麼了。」醫生叮囑。
「好，謝謝你。」蘇念動了一下，兩只胳膊都能動的感覺太好了。
她跟在霍靳言身邊︰「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要右手用筷子，左手拿排骨，拿燒餅。我要剝蝦，要掰螃蟹，要撕羊腿，要左右開弓！」
霍靳言揉一下她的腦袋︰「好，那就吃海鮮。」
「排骨也要。我要用左手拿著啃！」
「好，多點份兒排骨。」
蘇念揮舞著左手︰「包給我，我來拎。」
「小心點，醫生都說讓你不要拎重物。」
「這也不重。」蘇念拎著包，往前走，兩只胳膊甩開，走得大步流星。
霍靳言幾步上前，伸手環住她的腰。
蘇念放慢了腳步，靠著他，心里踏實感滿滿。
中午吃了一頓海鮮，給蘇念吃撐了。
「散步回去消消食吧。」她說，「你下午還去公司嗎？」
「我給同事打個電話，就不去了。」
霍靳言說，「那天外婆和舅媽過來，說讓你去看輛車。」
「買車好貴的。現在油價也高，停車費也高。」
「也不用買多貴的。我覺得她們倆說得很有道理，電瓶車是肉包鐵，被人磕踫一下，就得人受著。汽車是肉包鐵，再怎麼說都安全些。」
蘇念還在算自己的存款。
霍靳言繼續說服她︰「你出事後，她們連夜給漣漪買了汽車。我不給你買，回頭我怕她們念死我。」
蘇念笑起來︰「這麼嚴重的嗎？」
「她們疼你。」
蘇念感動︰「外婆和舅媽她們真好。」
「所以我要不給你買，她們就會出錢給你買了。」
「那不行，怎麼能花她們的錢呢？」蘇念當然不肯同意。
「正好我不是有那筆獎金嘛，反正我們也不買房子，就拿來給你買車吧。」霍靳言早就計劃好了。
蘇念還在猶豫。
霍靳言說︰「今天暫時不去看了，等周末吧，等你的手再好點。」
周末的事情周末再想，蘇念先拋開了。
回到家，她先馬上將霍靳言的床鋪收拾了一番——這幾天她睡這里，胳膊不方便，難免放了些睡衣睡裙在床上。
然後又去查看冰箱里的吃的喝的，這段時間朋友們家人們送了很多東西過來，霍靳言不是個很善于整理廚房的人，蘇念怕東西放壞了。
「醫生不是說，還要歇著？」霍靳言提醒她。
「我就收拾這一點，收拾完了就行。」蘇念收拾完，把雙手舉給霍靳言看，「真好，兩只手真好！」
霍靳言失笑︰「嗯，那你看看我這兩只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