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樂陽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盯著姜奕靈。
上次節目拍攝後，于樂陽開始學著像李梨說的那樣，學著注意身邊的人。
周圍的人這麼多，卻只有姜奕靈讓他移不開眼楮。
其實在他認識的女生里面，姜奕靈絕對不能算是最好看的那一層里。
雖然不是他本意，但他確實與許多女主播相熟，其中更是不乏相貌和身材都相當突出的。
而姜奕靈，于樂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自己。
她身上有著一種微妙的疏離敢，這種疏離感讓于樂陽很熟悉。
幾年之前，于樂陽剛退役的時候，對這個世界也是格格不入一般，這種感覺現在已經消失了，但剛退役的時候，這種無力感還是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只有從電競選手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他才知道之前的俱樂部到底把他們保護的有多好。現在成為了退役選手，走上了社會，把一切都扛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很多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好在他現在終于渡過去了。沒有被拍死在時代的沙灘上，還保留了一份體面。
現在的姜奕靈身上帶著的那種不近人事的感覺，就是這樣的熟悉。
熟悉到于樂陽一時分不清他是否只是在姜奕靈身上尋找之前的自己。
亦或是她根本不是于樂陽想象的那樣清冷，只是單純的沒有把大家當成是熟悉的人。
－－
明天還有拍攝任務，吃完飯大家就離開了。
姜奕靈謝絕了楊博聞說送自己回家的好意，目送大家離開以後便一個人走向了地鐵站。
在走向地鐵站的路上，姜奕靈路過一家面包店，幾乎沒有猶豫地走了進去。
面包自由還是有的，她端著小托盤，拿了牛角包，還拿了奧利奧的毛毛蟲面包。
而這個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奕靈回過頭去，是于樂陽。
「于樂陽？」
你在這里干嘛？姜奕靈想問，但沒有問出來。
「順路。」于樂陽隨便給了個回答。
姜奕靈自然知道這是假話，于樂陽、于姻和林筱曉都住在節目組安排的酒店里，他們剛剛明明是一起走的。
姜奕靈看著于樂陽，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終于，于樂陽開口打破了沉默。
「姜奕靈，你把我們這群人，是當成同事還是朋友？」
看著認真問話的于樂陽的眼楮，姜奕靈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同事？朋友？
姜奕靈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潛意識里，她只是把大家當作認識的人。
她沒有多少朋友的，這些只是一起拍節目的人，自然也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可是這樣回答，肯定是不合適的。
「我請你吃……面包吧。」
想不出要怎麼回答問題的姜奕靈，只能反應出這句話。
－－
「樂陽那小子，好像對你高中同學有意思啊。」
沈斯桐還沒到家，就收到了楊博聞的消息。
他瞟了一眼，在心里覺得楊博聞真是無聊的時候，手卻不自覺地打開了手機里的小說app。
姜奕靈的小說，他其實也有看。他本來以為戀愛小說都挺沒有意思，但是姜奕靈的小說，意外的還不錯。
姜奕靈真的寫了很多本，既有那種一看就很套路的爽文，也不乏輕松的小品文。人氣不高的那幾本，耐心看來還倒還不失新穎，很有想法。
本來林筱曉和姜奕靈聊她的小說時，沈斯桐是想要附和兩句的，可當于樂陽說，他也看過她寫的小說時，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作祟，他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但現在，他點在姜奕靈小說的界面里，手指停留在打賞的界面上，已經按了好幾個零。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幼稚，居然想要用金錢表現自己的存在感。先不說姜奕靈到底缺不缺錢，一來一回讓小說平台賺錢，這種事也太不劃算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群里跳了一條消息。
感謝奕靈大美女請吃的面包。
圖片是于樂陽、林筱曉和于姻三個人。于樂陽正在從袋子里拿出面包，于姻站在一邊，而林筱曉則是拿著手機自拍。
下一秒，沈斯桐便給姜奕靈正在更新的小說打了一筆高額打賞。
－－
而此時的姜奕靈，看到高額打賞通知的時候，人都傻掉了。
這樣高額的打賞，是一定要加更的。加更的話，後面所有的定時更新就都要修改了。
改定時更新並不困難，但是很繁瑣。有打賞她自然是開心的。
但就是因為已經有很久沒有人給她大額打賞過了，她才全部設定了定時更新。
趕快在加更後面寫著感謝詞，姜奕靈又看了一眼打賞土豪的姓名。
SYN86257。
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最起碼沒有很經常互動。打賞下面也沒有任何的留言。
姜奕靈產生了奇怪的直覺，但還是先把今天的加更和感謝詞發了出去。
SYN……
不會是……沈亦楠吧？
姜奕靈想問，卻又不敢問。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又到底是為什麼呢？
－－
發現自己的打賞換來的只是一章程式化的加更，和一個感謝詞時，沈斯桐說不生氣是假的。
其實對沈斯桐來說也不算是特別多錢，但就是覺得有些不爽。
仔細想想，這家伙不會是沒有認出自己來？
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時候，沈斯桐突然反應了過來。
自己也……太幼稚了。
到底是，在和什麼東西較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