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spter 5 一切都猝不及防

「怎麼又在這兒等著我呢」下了班的藍姝在梁柱後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正準備避開醫院大廳里骨科大夫李文聖的搜捕。一開始她還以為李文聖是開玩笑,結果他真的天天等著送她回家。

「算了,還是先去看看老爸吧!」本來想著給父親帶些快餐去的,這情形看來只好在超市里買碗泡面了,她自言自語的嘟噥著。

「蜜餞,泡面,面包,牛女乃每樣五個,一共是…是130塊」超市的阿姨將裝進袋子里的食物遞給我。我將150元放到收銀台上,身後的翊陽搶著付了款,二人且推搡起來

「翊陽,你干嘛?拿走吧」藍姝見到他在身後驚訝之余還很難為情

「怎麼在醫院買東西啊?是不是誰病了?沒關系,你就拿著吧,你跟我不用這麼客套,咱倆誰跟誰啊!再說你一個實習生也不賺錢,這對我來說到真的沒什麼啊」翊陽大方的將錢遞給老板娘,向老板娘擠擠眼楮,老板娘神助攻到︰「這姑娘,適當收下年輕人對你的好意,沒什麼!行了,我這里人多,你們就別在這添亂了,買完就走吧!」

「可是…誒,翊陽你總是這樣我會有壓力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錢你拿走吧!」我把錢扔進他的口袋里,卻被擋住了

「又來這招,可不管用了,行了,下回請我吃飯當還我了,就這麼定了!時間到時候提前跟你說,我先走了!拜拜」翊陽得意的跑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呦呵,還挺招風的,桃花運不錯呀!」說風涼的話是房一鳴,他眯著眼楮,微笑著看向藍姝。

藍姝隱藏起心中的不悅也露出微笑,隨即禮貌的點點頭︰「借過,我要去看我父親!」

「站住!」房一鳴命令著

藍姝有些惱怒的蹙眉瞪眼他,道「房醫生,我們熟嗎?為什麼听你的!」

「听說今天你在你們科室可是威名遠播了,中午在食堂吃飯,你們科室的人都在議論你,你除了勾引男人,在工作上是一點都不用心啊!」

「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八卦呢,別听風就是雨,我是被陷害的,算了,跟你說什麼呢?沒事我走了」

「你別忘了晚上8點!」說完,她神秘兮兮的一笑

「什麼晚上八點,我可不明白你說什麼!你這都下班了就早點回家吧,別四處游蕩了,像厲鬼一樣對我糾纏不清!」她對他神秘莫測的說法很不耐煩。

「你這姑娘說話一點都不文雅,還厲鬼,你見過這麼帥的厲鬼嗎?白讓你長這麼漂亮的皮囊了,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都不想想我為什麼約你,再說你父親可天天在我眼皮子下呢,而且還是病人,你說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sayno!」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愧之意,反而笑起來,眼角露出一條笑紋。

「你!你無恥!」氣哼哼的藍姝瞪了一眼他,轉身差點撞上珊珊

「怎麼毛手毛腳的呀?」珊珊低頭嘟噥著,抬頭一看是藍姝,又見她手里提著一袋子零食,便開心的挎起她胳膊,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零食︰「這麼多好吃的啊!」

「珊珊這是給我要探望的病人的,下回再買給你,我先走了,還有事!」藍姝護著吃的,樣子可愛極了

「哼,我也沒覬覦你的吃的啊,看你小氣的樣子,我是來買東西的,省的值夜班的時候餓了肚子!」但此刻更吸引她的是這小超市里自帶光環的人,現在藍姝身後的房一鳴這個大帥哥,一臉花痴的看著他︰「額(⊙o⊙)…這是你朋友嘛?藍姝!」

「誒呦喂,你要把我胳膊擰下來嗎?好痛啊!」藍姝掰開不自覺緊緊扯住她胳膊的珊珊

「咳咳,我是房一鳴,神經內科的主冶醫師,你好珊珊」房一鳴紳士的介紹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不會是通過藍姝接近我吧?」珊珊嬌羞的扯弄著自己的長發

「哈哈,珊珊你真幽默,你這名字藍姝叫了啊,而且這名字好听又好記住,我記在腦子里了,不會忘的!」他用食指點點自己的頭,盯著珊珊的眼楮。

「好吧,你們先聊著,再見」藍姝借機會逃跑了,頭也不回

6點時是電梯的高峰期,藍姝見這排隊的人已經排成四排長度直逼大門口,氣勢如龍,她只好迫不得已的走樓梯上神經科,可神經科是在8樓,跟22樓手術室相比這算是近的,省力氣的了,她只好這樣安慰自己。一樓,二樓…直到八樓時,她喘著粗氣,站在緩步台上,一手扶著欄桿把手,一手叉著腰,眼前有點眩暈,這是她太缺乏鍛煉了,拉開樓層大門,深呼吸一口氣,她一掃糟糕的心情,笑瑩瑩的走進去,仿佛今天是個開心的一天。

穿過臨近病房的走廊,消毒水的氣息又蔓延開來,可她早已經習慣了,只是路過那走廊中央的護士站今日是格外的熱鬧,見她路過,都紛紛出來探望,好像她是觀賞動物溜出了動物園一樣稀奇。她知道那是在議論她,都是自己科室里的「八卦天後」穿出去的,說她失職,如何在操作上失誤,對于這種話傳話,雖然可以置之不理,但是指不定誰在其中添油加醋,不嫌事大,結果就成了滿城風雨,所以路過時盡量就當沒看見,反正現在也穿著便衣,那就更不用寒暄了,正好藍姝也不喜歡這種無謂的社交。

漫長的走廊終于到了盡頭,倒數第二間病房就是她父親的,房間不大不小,正正方方,一張床,一台電視,一個獨立衛生間,謝謝鮮花和水果擺放在陽台上,這是今天房一鳴給父親調了個安靜的病房,想必東西也是他送的。

「爸,我來了,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她透過玻璃窗見父親正在看報紙,便輕輕推開病房門,將手里提著的袋子在眼前晃了晃︰「我給你帶了些零食,本來想給你拿些清淡的飲食,可是今天突然有點事就在樓下超市買的了,嘿嘿」

「謝謝寶貝女兒,你有心就好了,你要謝謝房醫生給我調了這個安靜的房間,之前那個人來人往的,半夜睡覺門口聲音太大,吵的睡不著,今天提意見的時候,他正好听到了,就給我安排了」老爸放下手中的報紙,喜氣的看著我笑到

「哦,是嘛?那可是好事,對了,今天老媽來過嗎?她的事怎麼樣了,嚴重嗎?」藍姝放下手中的袋子,拿著水壺在白色瓷杯中倒入進冒著熱氣的水。

「她今天沒有來,事態不容樂觀,法院把咱們家的房子和你媽媽名下的銀行卡都凍結了,現在就意味著隨時會被帶走的殘酷事實!」老爸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苦笑下

「可是那不是老媽的錯啊,只是她的的好朋友一方借給另一方錢,她在中間簽字擔保了,這錢也不是她借的,再說欠錢的人也沒說不還啊!」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而焦躁

「關鍵是欠錢的人,向很多人借錢而後轉借給別人放高利貸,外邊的人還不上,就一個欠著一個了,你媽媽的朋友還用假支票去頂賬,現在被判了刑,還涉及故意傷人一共判了20年,你媽媽簽字的那家人,一看這樣的情況就穩不住了,便讓你媽媽還錢!」老爸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帶著一些傷感

「可這不足以讓她被帶走或者是坐牢!」藍姝挨著椅子坐下來,把手指夾在膝蓋間,免得它們輕輕搖晃,顯得她坐立不安,她盯著她父親,馬上又繼續說︰「老爸,我們得救救她,怎麼辦?她又沒有從中獲利,只是好心!」

老爸皺了皺眉,端詳了她一會兒,最後說了句︰「她沒有從中獲利不假,但事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想事實就是沒有做的事,為什麼要上綱上線,法律是被有心之人用來欺負善良人的嗎?在這個骯髒不堪的社會中,就沒有清流了嗎?然而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今後不要跟任何人有債務上的往來,不借人錢,也不向別人借錢!

老爸打開電視,到了新聞聯播的時間,看起了新聞也多少緩解了她的尷尬,父親吃完她煮的泡面後,忽然開了口︰「其實你媽媽朋友借錢時作為抵押物的是那個人的房子,而房主的名字是你媽媽」

老爸看見藍姝在搖著頭,但仍然說下去︰「你想必要問為什麼她把自己的房子作為朋友的抵押!那不是你媽媽的,而是當初那個朋友是外地的,在我們市買房子戶口是外地的不好買,所以才會用她的名字,這樣一來,借錢的朋友跟你媽媽要這個房子時,監獄里的那個人說自己的房子要自己分配,抵給了那個給假支票的人家,以為能放他出來,結果事與願違,兩家都落了空!你媽媽也沒有辦法,因為畢竟不是她的東西不能說給誰就給誰,所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藍姝听出來老爸話里的無奈,她攤開手,就好像答案是明擺著的︰「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爸無比愧疚,輕聲細語小到幾乎听不到︰「現在真是無能為力」

藍姝的臉緊繃起來,把頭埋在膝蓋里,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然而她似乎又強忍住了悲傷,挺直了腰板,使勁抽了抽鼻子,她說︰「我們會好起來的!」

「我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相信法律的公正吧!」老爸搖搖頭,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傷感

藍姝聳聳肩,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她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所以她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有能力去保護家人。

「當當當」病房門傳來一陣敲門聲,藍姝起身去開門,隔著玻璃她看到了那張帥氣又讓人討厭的臉,看到房一鳴正在端詳著自己,身後的老爸疑惑的探頭看向門口︰「誒?是房醫生啊?快開門,請進」

藍姝淡淡的微笑拉開門︰「房醫生這麼晚還沒回家?」房醫生這次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說︰「伯父,給你帶了些清粥來,我來的有些遲,這是我剛做好給你送來的,你晚上餓的時候可以當宵夜,這個時間來不知道是否打攪了」

藍姝有些懊惱起來,明顯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老爸的嘴張了幾下,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看看她,又看了看他,一聲也不吭,完全被這個房醫生的突然給的關心,驚到了。老爸很快心中有了答案,他微笑著︰「謝謝房醫生的關心,天色不早了,藍姝,你去送送房醫生」

「我不去」藍姝說,她不想離開老爸,可這樣一來聰明的老爸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這個房醫生如此殷勤,論誰都看得出來了!

「好的,那伯父好好休息,我已經安排了護士會多留意你的,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那我就先走了!還麻煩藍姝送我下樓真不好意思!」他說完轉身背對著老爸,眉毛一挑的看著她說

藍姝看了眼父親,父親點頭示意她去吧,她咬著嘴唇,跟他走了出去。

他走出十米遠,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慢吞吞的她︰「你要是不想讓走廊里的醫護人員都看到我們在一起,就快點,不然明天除了你那失職的罪名,還有跟骨科大夫和男護士關系曖昧不清,又會多一個勾引神經科帥哥大夫的頭餃了!」他說完暗暗觀察,看藍姝听自己的話後是什麼反應。

一想到要倍受爭議,藍姝反感的嘟著嘴,大步流星︰「我覺得你自己離開會更好」

「跟我走」他用司令的口吻命令著,語氣中容不得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她竟木然的點點頭,跟他乘電梯下去了

他對她的倔強暗自稱奇,這個女孩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有一股子內在的磁場吸引著他,那是一種令人著魔的力量,不過不管怎樣,她這盤菜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吃掉。

「等等,這麼晚了,我們到底要去哪啊?」藍姝氣呼呼的在他的車里看著他瘋狂的飆車在高速上有半個鐘頭了,現在她後悔極了,為什麼當他命令她跟他走時,她的腦袋里所有的不情願,反抗,還有疑問統統都消失了,現在它們又隨著這個瘋了般的舉動回來了,而且來勢凶猛,真是覺得自己愚蠢至極,而且為什麼老爸竟然不問問要去哪!哎…

他眉毛一揚︰「你覺得我們能去哪?在這麼晚的時候?」

她雙臂下意識的交叉胸前︰「要干嘛?我跟你說,別亂來!」

他笑了,笑的悅耳動听,但卻是淡淡的嘲諷。他的反應讓她既困惑,而羞恥心作祟的憤怒也隨之而來。嘟著嘴,等著他說出一大堆廢話,可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可以找借口溜之大吉。但他只是笑笑而已,卻不點明到底哪里有可笑之處。

「到了!」他突然的剎車讓她毫無防範的慣性身子向前,頭差點磕到車玻璃上,還好反應極快的房一鳴用手護住了她的額頭,驚魂未定的她回頭望向車外,眼前的風景既空曠又陌生,但非常奇怪的是,她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觸目所及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和悠長的一條土路,像一條黃蛇蜿蜒盤旋,兩側長滿了青草,除了遠處山巒的輪廓,在這黑漆漆的晚上什麼也看不見了。

房一鳴解開她的安全帶,開門下車,待她下車後,似乎透過她的眼神讀懂了她內心的想法。盡管他將臉轉向一旁,但藍姝看到他的臉微微抬了下,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膽小。

她眼楮一眯,怒氣沖沖的看著他︰「你覺得你大晚上帶我來這孤男寡女的合適嗎?況且我跟你也不熟!」

他轉過臉看著她,眼神讓人琢磨不透︰「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帶你來見個地方!」他說的話里透漏出讓她有些膽怯的氣息,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冷嗎?」他沒等她回答,月兌下自己的牛仔外套給藍姝披上,他拉著她,邁著大步走向前,她怯懦的說了句︰「謝謝」她不再多想,倒是多了些安全感,和期待,不知接下來是什麼迎接著她

「我們要沿著這個條路一直走,周圍的樹都是最近十年栽上去的,跟著我,一會就到了」他像是在催眠是的輕聲說著

她開始覺得別扭極了,可別無選擇,在這里要是發個脾氣惹他不高興了,說不定會將她扔在這里,只能繼續忍住不開心,拖著疲憊的腳步繼續跟著他,她另一個空閑的手緊緊抓著隨時可能掉下去的牛仔外套,嘆了口氣。

走啊走啊走啊,森林盡頭,一個網狀的鐵門映入眼簾並且攔住去路,他和藍姝停下腳步,頓了頓,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目不轉楮的,哽咽著,不言不語,他們之間的沉默像一堵牆完全穿不透,她討厭他,但現在她有些不知所措,久久的現在原地,牽著他的手,她的心底明明知道事情不對勁,可怎麼就到這里來了呢︰「竟然是這里!你怎麼?」

他聳聳肩接著她的話說道︰「你想問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

他望了一眼她,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把目光移到別處,她咬著嘴唇,心里糾結著無數的問題想問他,可此刻又不知從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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