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竹青未歸,我心里害怕,卻不得不先去早朝。
身邊站著的幾個人依舊,我不能確定是怎麼回事,卻又擔心是被同行偷襲了。
心里後悔,傷好之後,自己上了一個大台階,權力卻並比不上薄苑幾人,但我覺得這也是自己的極點了,也並不爭搶。
但可能其他人並不能看出我是個廢物,太想和我宮斗了。
奇怪的是,女皇並沒有提起此事。
我還沒見到夏涼,她並沒有讓人來告訴我什麼,動我的大宮女,一定是陛下發令。
下朝後,女皇照例依次訓誡了淑人、媛珺中的朝官,再是四興閱一起,最後是平閣,至于兩位最高女官,是如朝中男子一般在朝堂論事的,不用宮中的級別,而是位列朝中的官職,孔婧妍為太子太師,柏浣為少傅。
而我剛剛回到宴華宮,竹青還是沒有回來,我擰著眉頭,听著從夏涼姑姑處回來的宮女回復。
「夏涼姑姑只說是奉命行事,如果大人想問問旨意,也是可以的。」
「好了,我先去更衣,這件事,我一定會問個明白。對了,夏涼有沒有說竹青現在在哪里?可還好?」
「夏涼姑姑說,說稍後竹青姐姐便分到別的宮殿了。」
我沒有言語,只是回去更衣。
褪下朝服,我握著拳頭,愧疚不停地沖擊著內心,最近的事,難道是晁馨然?
我睡個懶覺,竟直接撤了我的大宮女?
待齡白為我穿上便服不久,陛下的傳喚來了,還真是計劃好的。
我面色不變,「臣領旨!」
可誰知道,就在去找晁天薇的路上,一個不太眼熟的宮女正領著竹青從對面而來。
到了跟前,兩人停下行禮。
竹青的眼中有震蕩,而我沒有開口,終究是無言。
到了御殿前,我平復了心情,看似平靜地走進去。
女皇正在看奏折,看起來也很平靜。
「臣參見陛下。」
「嗯。知道朕找你來什麼事嗎?」
「臣想了,自覺最近的確有一事做得不妥。」
「說。」
「前幾日,臣輪休時,曾在晨午解帶閱卷臥榻而眠,不听下人苦心勸告,又恰巧晁興閱來了,怕是,臣當時那個樣子,給陛下丟臉了。臣慚愧。」
「朕就喜歡你說話的時候,講得不錯。」
誒,有戲。
女皇陛下終于看向我,端莊大方,不怒自威,眉眼精致而不失凌厲,盛氣逼人又不凌人。
倒是有段時間沒被女皇這麼看過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還真有點臉紅。
「還有就是臣的大宮女被調走了,還真是……」
「怎麼又說不出來話了?朕看,你還能再廢些時間。」
我有點委屈,是你看我的嘛!
「陛下威嚴,臣,听候聖旨。」
晁天薇站起來,向我走來,
「那好,你听好了,葉問筠讀書有神,今,朕望其行萬里路,但念其官位重大,允其行千里,從此處出京城而行,千里而返,為朕帶回千里之內珍寶。如此可好?」
晁天薇盯著我,眉眼中還有絲絲笑意。
「臣遵旨。」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代價有點高,什麼珍寶啊,宮里還能看上民間的?
不過,我這是被貶了嗎?走一千里就回來,我,我,我還真就願意出宮,公費游玩,哼!
晁天薇,女皇啊,你要是個男的還能撩到我,現在,我自由了。
什麼,經費就是我每月的俸祿?
我工資多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