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

晁天薇翻看著問筠帶回來的書籍,上面四個大字是「農事百解」,昨日問筠交給她的時候,說是在外面討回來的原本。

晁天薇剛剛讓司農司的人來看了,是對農作物和時節氣候的詳細解釋,倒有幾分水平,她原本也不是奔著什麼寶物讓問筠去尋的,不過這個孩子確實有幾分格局。

問筠听見一聲「小姐」,往門外看去,正是春春,她竟自己闖了進來。

「春春!」問筠驚呼,她又對著順和說,

「殿下,戈香銘的事情臣得罪了,他是臣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問筠不能用他來做交換,殿下恕罪。」

問筠跪下,十分堅定。

「小姐?」春春又是弱弱的一聲。

「春春,你怎麼能闖進來?我今日求公主殿下放了你,你萬萬不可不恭敬!」

順和大笑起來,更多的是嘲弄。

「哈哈哈,葉問筠,今日我就如你的願,你們走吧,走吧,我答應了。」

問筠大喜,「多謝公主殿下,那戈香銘的事——」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們兩情相悅就自相悅去吧,本公主送你個人情。」

問筠這下真是大喜過望,「多謝殿下!」

她徑直拉過春春走出門外,生怕順和反悔,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春春晦暗的神色。

襄悔百無聊賴,就在院子里舞起了劍,這把劍還是千面給他的,是她找名匠打造的與紅山莊主一模一樣的劍,千面還給了他另一把,是按著他母親的劍打造的,

「以後給你媳婦罷!」

走之前千面才把這兩把劍給了他,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的。

一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屋頂,襄悔停下來,對著什麼朗聲道,

「好久不見。」

屋頂上的人站起來,是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大概三十來歲。

襄悔有些好笑,「都和你說過白天不要穿著夜行衣了。」

柳江回答,「習慣了,倒是你,還敢回來。」

「有什麼不敢的,難道你是來捉拿我的。」

「我沒有你有本事,又敢違抗命令私自救人,又敢私自離開,去而復返。」

「下來說話!」襄悔對柳江這樣居高臨下的位置頗為不滿。

「這里是其他人的產業,我不能踏足。」

襄悔苦笑,柳江自來是這樣,嚴守規矩,少有喜怒,他可以沒有一點感情地殺掉命令中的幼童,恪守職責,襄悔不能,所以他被調走,才有了今天的種種。

「你來這里是為了和我敘舊的?」

柳江拋下一個東西,襄悔伸手接住,是一張大紅色的喜帖。

「你什麼意思?」

「明日我成親,你來的正是時候。」

襄悔不敢相信,「你認真的?」

柳江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我們也認識了這麼多年,雖然自從你知道了人間的真相,就對我有些意見,」他停頓了一下,「你想來就來吧,地址就在上面。」

柳江離開,瞬息之後沒有了蹤影。

襄悔開始仔仔細細看手中的喜帖,上面新郎的一行用的是柳江的化名,新娘不認識。

有時候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柳江雖然是十分合格的殺手,平時也是個有人情味的人,否則怎麼會曾經給一個十歲的孩子帶回去,他從前常說自己一個黑暗里的人沒有牽掛才好,現在也渴望有家庭的溫暖了嗎?

春春看著問筠牽著自己的手,再往前就出公主府了,她猛地站住,問筠感到後面一沉,回過頭去,春春面無表情。

「春春,你怎麼了?」

「小姐,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了,我不能自己出來,不拉你一把啊!」問筠十分真誠地看著春春,她以為春春是一時接受不了。

「沒有一個人天生該做奴隸,你難道就沒有為自己的身份不甘過嗎?」

春春湊近問筠耳邊,說了一句極驚悚的話,

「你不是她。」

問筠腦子像炸開一樣,她拉著春春的手瞬時沒了力氣。

春春退後一步,緊盯著問筠,然後轉身回去。

問筠不知道看到春春離開自己後,怎麼樣走出公主府的,直到听到齡白不停地喊她。

「大人?大人,你說句話啊!大人?」

問筠回過神來,看了看齡白,腳下一軟,齡白趕忙扶住她。

「大人,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

問筠被齡白扶著上了馬車。

「大人,現在去哪?」

「去找襄悔。」

「是。」

一路上,問筠禁不住掀開簾子,看看齡白,顯得十分焦慮。

「大人啊,有什麼事情你就告訴我吧,你這欲言又止的,到底是怎麼了?」

問筠猶豫了一下,齡白是只見過穿越後的自己的,她肯定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卻也不能理解問筠此時的憂慮,她小心開口,

「齡白,如果以後你發現有人,有另一個不同的人代替了我的所有,我不見了而由她在你身邊,你會怎麼想。」

齡白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奇怪,但還是認真回答,「我一定會想你的,再說了,真的不能找到大人嗎?」

問筠又想了想,更加小心斟酌,「有人代替我的身份,別人都不知道的,只有你知道,你會這麼早?」

齡白很自然地覺得問筠是缺乏安全感,斬釘截鐵道,「大人放心,我一定為雲兒大人洗清冤屈!」

簾子猛地落下來,馬車內再沒有了聲音,齡白還覺得莫名其妙。

實際里面的問筠已經捶胸頓足,心里大呼不好。

春春和原主從小一起長大,一定知道很多細節。

誰知自己同春春朝夕相處時沒有露餡,現在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出了事情。

難道春春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偏偏在今天,在問筠幫她擺月兌奴籍的時候說,問筠心里怎麼想都不對勁,可她沒有一點原主的記憶,即使是熱鍋上的螞蟻,也找不到自己什麼時候被春春發現的。

為什麼不能看在自己為春春擺月兌奴籍的份上放過自己呢?很多小說都是這樣寫的啊啊啊啊!問筠在心里哀嘆。

到了襄悔那里,問筠幾乎快哭出來了。

襄悔看到這樣的問筠,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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