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賢公腳下出現一枚五彩玉色古篆大字,帶著王天罡消失在建木上空。
「這次龍門大比,只能書院學子出戰,我們這些文宗大師無法出手。」
「只有太白,才能穩勝一籌。」
「如果贏了,拿到聖人文氣,至少可以減緩建木枯朽的速度,這樣才能盡可能拖延時間,給太白成長的機會。」
王天罡死活不同意,
「不行,肯定不行!」
「太白要是現在出現在世人眼前,必死無疑,難道為了聖人文氣就要太白陪葬嗎?」
「您也說了,太白是十年來,唯一一個能幫助建木復蘇的人。」
「趙賢公為何如此短視?」
趙賢公一瞪眼,「怎麼?還知道我是賢公?」
「你真以為我們這幫老家伙的腦袋,都讓驢給踢了不成?」
王天罡臉上露出尷尬的笑,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腦袋,「趙賢公說笑了。」
「龍門大比白鹿書院不能輸,要不然又要被那四頭惡狼咬下一塊肉來。」趙賢公輕嘆一聲,
「所以我們需要太白的詩文,確保能贏下文斗。」
王天罡似乎反應了過來,立馬後退幾步,渾身上下冒出危險的氣息,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太白的詩文……如果我沒猜錯,您是想讓太白用傳聖之法?……我想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趙賢公指了指自己,「我的主意。」
「書院不能輸,太白也不能暴露,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
「太白若有詩文,使用傳聖之法,傳給書院中的另一個人。」
「當然,書院會給太白補償。」
王天罡不禁冷笑一聲,「補償?趙賢公,您知道一首登頂文聖榜的詩文,對一個文士影響有多大嗎?」
「那代表了源源不斷的文氣,就算一年兩年,乃至五年十年後,都會為太白提升大量的文氣。」
「每一首登頂詩文對文士而言,都是基石,尤其是正處于築基階段的文士。」
「這種節骨眼上,您竟然要讓太白把詩文傳給其他人?」
王天罡再也忍不住,當即轉身就要走。
一道五彩玉色光幕落下,擋住了王天罡的去路。
「趙賢公要對我動手?」王天罡眉眼間浮現出絲絲冷意,「在聖廟枯坐了十年,這點手段可攔不住我。」
趙賢公無奈說道,「這麼多年,你的脾氣倒是一點都沒變,听我說完條件再做決定。」
「聖文、文晶、文法、文寶,要什麼給什麼。」
「另外太白詩文,所有家族都要競價拍賣。」
「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太白吃虧!」
王天罡停下腳步,臉上出現了一絲遲疑。
趙賢公繼續說道,
「另外你以為我核查文籍是鬧著玩的?太白的文籍已經被我移到了京城總院,直接和文聖宮掛鉤。」
「除非夫子親自過問,否則誰也查不到太白的底細。」
王天罡終于面色稍緩,重新回過身,「聖文也給?」
「給!」趙賢公點頭,「書院至少給兩枚!」
「另外龍門大比文斗獲勝後的寶物,書院只要聖人文氣,其他的也全都歸他。」
「天罡,書院現在真的需要聖人文氣,否則很難再撐下去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天罡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趙賢公好歹沒有以勢壓人,並且還拿出聖文,至少表明了誠意。
「這件事,還要看太白自己的意思,他如果不願意,我也沒辦法。」王天罡說道。
趙賢公點點頭,「這是自然。」
王天罡面色復雜,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又停下腳步,「不需要文法,也不要文寶武兵,這些太容易暴露身份。」
「聖文、文晶、還有金身液……太白需要提升文道和武道修為的天材地寶。」
趙賢公鄭重保證道,「好,一切等太白消息……」
話音未落,
一只紙鳶飛落在二人面前。
趙賢公打開紙鳶,而後面色古怪地看向王天罡,
「這個太白……脾氣比你還要暴躁。」
王天罡一臉懵,「什……什麼意思?」
「自己看文聖榜,第十三位。」趙賢公突然笑了,「現在我相信,太白肯定會願意用傳聖之法。」
王天罡趕緊召出文,古樸無華的暗金色文上,隱隱凝結著淡淡的五彩光華。
當他展開文聖榜上第十三位的詩文,瞬間傻眼了。
「這臭小子,這麼剛嗎?」
即便是他,看到太白那囂張的字眼,都忍不住心驚膽戰。
……
一個時辰前,
竹山後山,
李長安成功修煉出龍象內息,等到體力恢復差不多後,才穿戴好加重內衫,慢慢往第九樓台走去。
有了龍象內息後,身體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能與龍象內息呼應,仿佛有了主心骨。
龍象呼吸法也越發順暢。
回到第九樓台,
李長安立馬感受到不同的氣氛在一樓盤桓。
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發生什麼事了?」李長安坐回椅子上,問身邊的安南。
安南湊近壓低聲音道,「文聖榜第十三位,嵩岳書院三月的頂級新人章玉恆。」
「跟我有什麼關系?」李長安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但還是召出文。
安南不無擔憂地說道,「那家伙四月寫的詩文,排在了第十三位。」
「就在剛剛,他向你邀戰!」
李長安展開了章玉恆的詩文,果不其然,下面出現了醒目的大字。
「太白膽小如鼠,江郎才盡,不敢接受當面切磋比試。」
「既然如此,五月文聖榜,我給你一次機會。」
……
接下來的話,李長安也沒有再看了,直接收起文。
「這幫雜碎,真是沒完沒了了,跟特娘的狗皮膏藥似的。」
安南又靠近了幾分,一把抓住李長安手腕,一縷幽香鑽入李長安鼻間,「我們都知道,他們就是沖著你來的。」
「無論是上門挑釁,還是文聖榜上邀戰,都是為了把你激出來。」
「這時候,你千萬不能沖動。」
「如果連你都輸了的話,我們就很難翻身了。」
李長安點點頭,拍了拍安南的手,「放心,我不會上他們的當。」
可很快,一樓有人開始咒罵,
「干他祖宗!」
「這個畜生!」
李長安再次展開文聖榜,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就在本月,吾之同窗登門挑戰,連戰連勝。」
「太白兄莫不是怕了?擔心自己步同窗學子後塵?」
沒有髒話,但每個字都好似一柄尖刀,狠狠刺在了所有白鹿書院學子的心口。
仿佛是撕開血淋淋的傷口,再往上澆鹽水。
刺痛的讓人幾欲瘋狂。
李長安當即就要回應,卻被周子瑜一把按住手腕,
「李兄,別沖動!他這是在激你!」
「這種家伙,絕不只是他一個人。只要你答應,肯定有大師,乃至文宗會動用傳聖之法。」
「安南說得對,這時候你不能敗,連你都敗了的話,我們真抬不起頭了。」
李長安牙關緊咬,胸中似有一團烈火在灼燒著他的心,他的肝。
沒等李長安說話,文聖榜上再次出現了醒目的大字,
「太白兄千萬不能退縮,畢竟偌大的白鹿書院,只有太白兄一人可撐起將傾之大廈。」
轟隆……
所有看到這句話的人全都暴怒了。
不當人子!
不當人子!
李長安怒極而笑,手中文氣洶涌,迅速寫道,
「太白不過一名普通學子,承蒙章兄這般掛念。」
「既如此,太白不才,將在五月文聖榜,挑戰嵩岳書院所有人,不局限學子,無論大師文宗,有一個算一個,所有人一起上。」
「我在五月文聖榜等你們!」
「畢竟,只需我一人,已然綽綽有余。——太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