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進酒》一出,整座京城都沸騰了。
三品大儒、普通文士,平民百姓,都被這首詩文震的心神搖曳。
一府之氣運化作的金色蛟龍,還在天空中咆哮,撒下大片大片文氣的同時,還在吐納著天地靈氣。
使得它的模樣越發逼真,身上的鱗片也在由虛轉實。
「嗷……」
龍吟之聲震懾天地。
晉國張布的「水」榜,已經不需要比了。
《將進酒》一出,萬詩齊喑。
之前一直雄踞「水」榜榜首的姬文,也被無情鎮壓。
六國詩會哪怕還有五日光景,
但是已經徹底沒了再比下去的意義。
因為這首詩,即使流傳百年千年,也會猶如皓月一般,懸掛在文道長空之上,照耀萬古。
金榜前方的高台上,
姬文身形忍不住微微一陣搖晃。
面對如此詩文,即便不願意承認,他也知道,自己敗了,敗的毫無懸念。
關于水的詩文,他還有,可是那又有什麼意義?
面對眼前這首足以震撼天下的《將進酒》,其他詩文,連與之比肩的資格,都很難有。
人間六國中,只有那寥寥數首詩,才配與之相提並論。
甚至有可能連十首都找不到。
這首《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
筆酣墨飽到了極致。
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
僅僅只是初讀第一遍,就被其中那足以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震的驚心動魄。
即便是不通詩文的平民百姓,都能從中感受到詩文中的大勢磅礡。
敗了,徹底敗了。
哪怕李長安一輩子只寫出這首詩,也足以在歷史長河中,光焰萬丈。
「太可怕了……一首詩,竟寫出了這般氣魄,簡直難以想象!」
五國文士中被這首《將進酒》奪去心神的,不在少數。
就連他們當中的三品大儒,也被其折服,如此氣象的詩文,太過驚世駭俗。
晉國頂尖文宗衛溫,捻須嘆道,
「此詩雄渾豪邁,屢用巨額數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萬古愁’表現豪邁詩情。」
「又不給人空洞浮夸之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實深厚的內在感情,以及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涌的郁怒情緒。」
身邊另一名頂尖文宗看著這首詩,興奮不已,
「此詩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于‘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
「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非鑱(cha
,第二聲)刻能學,又非率爾可到。」
「通篇以七言為主,而又以三、五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節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
「忠勇伯可謂將詩之雄渾狂放,寫到了極致。」
「我大晉無憂矣。」
身旁眾人也都在不住點頭,「忠勇伯以此詩,足以鎮壓我大晉詩文之運。」
就在京城上下驚嘆不已之時,還在高空盤旋的氣運蛟龍,再次發出一聲驚天龍吟,然後從高空飛落。
在無數道震撼的目光中,逐漸縮小,沖入金榜前的李長安胸膛。
永安廣場上,一片嘩然。
「這……這……氣運,竟然直接認主!」
「六國詩會尚未結束,氣運便已然認主,‘水’榜已無再比試之必要。」
「本就沒有再比試的必要,忠勇伯的《將進酒》一出,誰能與之相提並論?」
距離六國詩會結束,還剩五天。
可李長安一出,就直接讓六榜中的一榜徹底結束。
高台之上,五國文士盡皆色變。
誰也不會料到會有這般異變。
尤其是姬文,看向李長安的目光中,復雜到了極點。
既有對其詩文的震撼,又有憤怒與不甘。
「能寫出一首《將進酒》,已經稱得上是天地護佑了,諸位莫要擔心。」
「他難道還能再寫出這般傳世詩篇不成?」
這時,有楚國文士開口道,
「《將進酒》的確非同凡響,但六國詩會可不只有‘水’榜。」
「說到底,晉國也只是把屬于自己本國的氣運奪回去罷了。」
此話一出,那些如臨大敵的五國文士,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將進酒》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無論是誰,單論詩文的話,沒有誰敢說,自己的詩文,能勝過這首詩。
就算是先賢聖人復生,在面對這首《將進酒》時,也不可能言勝。
換句話說,《將進酒》極有可能,已經站在了詩文的巔峰。
其他詩文,最多與之並肩,想要超越,幾乎不可能。
他們有種在見證歷史的錯覺。
如此驚世駭俗的詩文,難道不應該是在歷史長河中閃耀光輝的嗎?
為何會真真切切地出現在現實?而且自己還是親眼見證者。
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可再如何心神震顫,六國詩會還在繼續。
他們絕不能敗!
六國氣運融合,晉國率先暴露短板。
詩文一道上,周國齊國佔據主動,楚國可保持不敗,趙國秦國稍遜一籌。
唯獨晉國,成為了突破口。
五國對晉國很快便興起了野心。
各自也都有各自的打算。
周齊兩國,再加上楚國,都想從中瓜分出一大塊來。
而趙國秦國,則想借此機會,為自己找到月兌困之法。
畢竟晉國破滅之後,可就輪到他們了。
他們甚至已經想好,不惜一切代價鼓動晉國發動戰爭。
晉國是不得不發動戰爭的。
因為它是第一個面對國運崩潰的國家,沒有任何緩沖。
而一旦晉國想要魚死網破,趙國與秦國身為戰爭強國,就會立刻發兵,發動席卷天下人族的大戰。
把氣運爭奪的方向,從詩文轉移到最殘酷的戰爭之上。
這次六國詩會,便是試探的開始,或者說也是瓜分晉國的序幕。
可是,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會按照各自盤算的計劃進行時,李長安回來了。
並且當著他們的面,寫出了一首足以震鑠古今的傳世詩篇。
晉國的氣運,甚至有可能因為一人,而重新穩固。
這樣的震撼,難以言表。
現如今,他們只能寄希望于李長安江郎才盡。
不會再繼續出手。
畢竟,這才符合常理。
傳世詩篇,一般文士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踫到,怎麼可能接二連三地出現?
這根本不現實。
但李長安卻又低下了頭,看向陳安年,「接下來,你想選那一張金榜?」
陳安年看著李長安的眼神中,滿是欽佩之色。
他壓下心頭的激動,咽了咽喉嚨,指向了齊國張布的「雪」榜。
這一指,數以萬計的目光,紛紛投向齊國張布的金榜。
齊國的文士皆是呼吸一滯,心髒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不……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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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不穩定,主要是因為腰椎間盤突出,還有腱鞘炎的緣故。實在是折磨人,碼字的兩個最要命的毛病都被趕上了,只能趴著慢慢打鍵盤,難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