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家法

「說的好,如果不是舒家小姐手癢,打了雪兒一巴掌,怎麼會受到家法伺候呢?尚書夫人這一點都不明白嗎,叫做咎由自取。如果舒家不還雪兒一個公道,那就將舒冰瑤帶回墨王府關押。本王親自給雪兒一個公道,來人……」夜天墨帶著冷意說道。

舒太師越听也不對勁,趕忙說道︰「墨王殿下,休要動怒,老臣這就去冰凝院為雪兒討一個公道。」說完也沒有理會尚書大人,直接往舒冰瑤的院子走去。

而夜天墨帶著舒雪瑤跟在後面,夜天墨望著舒雪瑤讓她安心,今日一定會讓舒冰瑤得到教訓。

而舒雪瑤自然是很安心,沒有想到夜天墨居然會如此護著她。她不敢奢望夜天墨會喜歡她,哪怕是為了演戲也好,為了夜天墨自己的面子也好,至少在太師府所有人的心里知道她舒雪瑤在墨王的心里很重要。

進了冰凝院之後,便听到了舒冰瑤的慘叫聲︰「沁兒你輕點。若不是因為那個賤人,本小姐的傷口怎麼會裂開?」

其實,並不是尚書夫人扯住她的時候傷口裂開的,而是因為打舒雪瑤的那一巴掌。她出手的時候毫不留情,當然,因為是趴著力氣用太大,所以,將傷口弄的裂開了。

「小姐,你小聲一些吧。」沁兒的直覺告訴她,二小姐在墨王的心中變得不一樣了,萬一墨王為了二小姐而處置小姐可如何是好?

「本小姐就是打她了那又如何?本小姐就是不信,她真的得到了墨王的寵愛。」話音剛落,只听到砰的一聲,門被什麼人踹開了。

舒冰瑤驚訝的看著門口,進來的居然是自己的祖父。

祖父為何這麼大的火氣,原本就很疼的她,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然後委屈的說道︰「祖父,瑤兒……」

剛剛看到了舒雪瑤的神情,舒冰瑤的委屈就不算是委屈了,舒太師卻說道︰「瑤兒,你太令祖父失望了!剛剛說的話祖父已經听到,你也不必解釋了。來人,請家法。」

舒冰瑤一听便大驚失色,她沒有受過家法的懲罰,卻也知道那鞭子帶著倒刺。趕忙求饒的說道︰「祖父,是瑤兒任性,饒了瑤兒這一次吧。」

尚書夫人趕忙沖了進來,也跪在一旁說道︰「老爺,瑤兒身上原本就帶著傷,哪里會受得住家法?還請老爺三思。」

舒太師豈會不心疼,只是,墨王殿下在一旁冷眼相看,他怎麼能夠收手?萬一墨王將此事告到了陛下那里,陛下現在還對瑤兒有怨氣,如果下了聖旨處罰,可就不止這幾鞭子了。

于是狠了心,接過了鞭子 就往舒冰瑤的身上抽了過去。

「啊!」

‘啪啪啪’打了十鞭子,舒冰瑤終于沒有挺住暈了過去。

索性,她趴在床上,不用來回搬動了。

尚書夫人見舒冰瑤暈了過去,趕忙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床邊哭著說道︰「瑤兒,你醒醒啊。」

舒雪瑤見舒太師將舒冰瑤打的血肉模糊,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夜天墨似乎很是滿意,然後說道︰「舒太師,快讓人去請大夫吧。既然府上不歡迎本王和雪兒,午膳本王就不在此叨擾了,本王帶著雪兒先回王府了。」

夜天墨也不管舒太師什麼表情,牽著舒雪瑤的手便離開了太師府。

一場鬧劇終于落幕,而舒冰瑤則是被打的昏迷不醒。

馬車上

「雪兒,可是出氣了?」夜天墨笑盈盈的問道。

「王爺,她被打的時候,雪兒心里確實很痛快。可是,雪兒不開心。」舒雪瑤落寞的說道。

她的家人,哪里像是一家人?她跟母親說了幾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她母親一定會因為擔心舒冰瑤而去冰凝院的。將尚書夫人引到冰凝院是第一步,而她卻沒有先到夜天墨會去冰凝院尋她。

若是能夠選擇,她並不希望生活在這充滿了算計的家中,倒不如一個普通的百姓之家,沒有算計,有的只是和和睦睦的生活。

而她不甘心的是,自己並不是庶女,也是尚書夫人的親生女兒。為何一家人卻只疼愛姐姐,姐姐不願意的事情,就讓她去做。就連剛剛祖父看到自己的臉被打的紅腫不堪,也只是認為是自己惹怒了墨王,而不是她受了什麼委屈?

夜天墨自然知道舒雪瑤的想法,便安慰道︰「雪兒放心,本王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委屈。太師府所做的一切也都與你無關,你要記住,你是本王的人。」

太師府,前廳

「說吧,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舒太師臉色難看,冷冷的問道。

而前廳內一旁坐著尚書大人,一旁則是坐著尚書夫人。

尚書夫人見舒太師問話,便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說道︰「原本兒媳和雪兒聊著,雪兒態度有些冰冷,兒媳知道,她在怪兒媳。誰知道,她突然說瑤兒受傷,她該去探望一番。她的動作太快,我都沒能反應過來。兒媳怕瑤兒受傷不能動,萬一雪兒對瑤兒下手,那該怎麼辦?于是,趕忙跟了上去。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兒媳就听到了瑤兒打了雪兒一巴掌……」尚書夫人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她知道,若是當時她反應快一些,攔住了雪兒,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了。

其實,就連舒太師也都納悶,瑤兒一向說話都會注意自己的身份,看起來也都溫柔大度,今日怎麼會像潑婦一般。後來為舒冰瑤尋了大夫,還特地問過大夫,舒冰瑤可曾被人用過藥物,大夫說並未查出舒冰瑤被下過藥。

可若不是今日舒冰瑤的樣子,今日舒太師又怎麼會對她用家法呢?

難道說雪兒今日的出現,刺激到了舒冰瑤?

舒太師想了想,然後對著尚書夫人說道︰「這幾日好生看著她,別讓傷口惡化了。」

「是。」

舒太師的心中自然也是憋著一股氣,舒冰瑤先是被陛下處罰,如今若是不打在她的身上,恐怕整個舒府都會被連累。

舒太師回到了書房中,在書房內書櫃上的夾層內拿出來一個小藥瓶。拿著藥瓶頓了頓,就緩緩的來到了冰凝院。

「叩叩叩」舒太師敲響了房門。

門打開了,出來的是沁兒。

「老太爺。」沁兒恭敬的說道。

「小姐現在怎麼樣了?」舒太師十分心疼的問道。

「回老太爺的話,小姐剛剛醒過來一次,只是傷口太疼了又暈了過去。」沁兒低聲說道。

「唉,老夫進去看看。」舒太師緩緩的走了進去。

見舒冰瑤趴在那里,臉色有些蒼白,看著著實讓人心疼。回想著,如果他們去冰凝院的時候,瑤兒沒有說出那些話來,他也不至于打了她十鞭子。

舒太師拿出了藥瓶,然後說道︰「將這個藥膏涂在小姐的傷口上,很快就會愈合。若是小姐醒過來,立刻通知老夫。」

沁兒知道老太爺放心不下小姐,見老太爺還很疼愛小姐,自然放下心來,拿著藥瓶點頭。

舒太師走後,沁兒就將舒冰瑤身上的那層薄被掀開,然後用剪刀將上面的藥布剪了下來。

沁兒見藥布上全是血跡,下手的時候,都要有些顫抖。舒冰瑤一直都沒有想過來,疼的時候,只是輕哼幾聲。

她將傷口處理干淨,然後將藥瓶打開,里面散發出來一陣陣的香氣。沁兒聞了聞知道這是好藥,想來舒太師平日都不舍得用。

她輕輕的將藥膏涂在了舒冰瑤的身上,然後準備了一塊新的藥布蓋在了舒冰瑤的身上。她怕藥布黏在小姐的身上,這樣取下來的時候有可能又要扯到傷口。

夜半

舒冰瑤醒了過來,喃喃的說道︰「沁兒,水。」

沁兒自然沒有入睡,听到了舒冰瑤的聲音之後,便倒了一杯溫水走了過來。

沁兒見舒冰瑤喝下了水之後,便問道︰「小姐,你可是好些了?」

「嗯,傷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舒冰瑤輕聲的說道。

沁兒一听,趕忙撫了撫舒冰瑤的額頭試探溫度,見小姐退了燒,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小姐終于退燒了,到底是老太爺的藥好用。」

舒冰瑤看著沁兒不解的問道︰「祖父的藥?」

「是啊,你不知道小姐,就在你昏迷的時候,老太爺親自過來了一趟。看得出來,老太爺很是心疼。他看過你之後,就將這瓶藥膏給了奴婢,讓奴婢給你涂在傷口上。想來這藥膏是好東西,你已經昏迷了一整日,高燒不退。可是涂了藥膏之後,您這不就醒了嗎?」沁兒說完之後,還將藥瓶遞給了舒冰瑤看。

舒冰瑤十分好奇,打開瓶子之後,藥香味撲鼻而來,果然是好藥。

她雖然對藥不太懂,但是藥香撲鼻,聞過之後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她當然知道這藥是很珍貴的藥。

「祖父還是疼愛我的。」舒冰瑤回想了一下今日她的表現。今日確實是她太過激動了,舒雪瑤的幾句話讓她很是氣憤。包括了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什麼咎由自取,什麼永遠也得不到冥王殿下。當時,她的傷口原本就很疼,所以脾氣就大了些。一時沒能控制住,就打了她。也該慶幸自己受傷了,不然有可能下手殺了這個賤人。只是,她冤枉啊,別人只看到她歇斯底里,像個瘋婆子,卻沒有听到賤人所說的話。

「小姐,老太爺自然還是最疼小姐的。只是,你再也別那麼沖動了。奴婢守在門口听的心驚,尚書夫人可是站在門口好一會呢。您說的話,尚書夫人都听到了。估計是這個原因,尚書夫人才會一進去就怒了。只是,奴婢知道您不是沖動之人,想必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可是,表面上看,的確是你太過激動了。」沁兒勸說道。

「舒雪瑤,她就是故意的。沒有想到幾年不見,她居然有這樣的心機。墨王殿下又是怎麼回事,居然會如此護著那個賤人?」舒冰瑤十分的不理解今日夜天墨的舉動。

「小姐,您忘了,這次回府就是墨王陪著二小姐的,您打了她不是落了墨王殿下的面子嗎?即便墨王殿下不寵愛二小姐,那多少也要挽回一些面子啊。當時,老太爺也是騎虎難下,奴婢听說,當時老太爺看到二小姐臉上的傷,還想要質問是不是二小姐惹怒了墨王殿下。墨王殿下那張臉黑的像是鍋底,自然要將氣撒在您的身上了。」沁兒安撫舒冰瑤說道。

唉,她只是看到了舒雪瑤的變化後有些詫異。再加上舒雪瑤的言語中帶著挑釁,讓她氣憤不已。所以,她並沒有考慮到墨王殿下會如此。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墨王殿下會到她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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