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外面霧蒙蒙一片，太陽還沒冒出頭。
年余余一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點進了和楚宥的微信聊天頁面。
看著昨天的聊天記錄，她澄澈圓眸中的水霧散去，眉眼彎彎，笑出了聲。
昨晚她真的約了楚宥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飯，楚宥答應了。
房間里暖氣開的很足，空氣中浮著一股干燥的氣息。
年余余笑眯眯的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終于放下了手機，起床離開了房間。
拉開窗簾，窗外已經有了薄弱的陽光，氤氳霧氣也在慢慢散去。
簡單的吃了早餐，年余余又拿出平板開始找化妝視頻。
她平時要麼素顏要麼淡妝，化妝技術屬實不怎麼過關。
但今天她和楚宥單獨吃飯，還是想好好打扮一番。
看著各種美妝博主的化妝教程，年余余有些頭大。
很好，腦子會了，手還沒會。
正想著，放在桌上的手機突兀響起鈴聲，嚇了她一跳。
接通電話，姜菁妤的聲音傳了過來。
「寶貝，晚上出來吃飯唄！」
「今天周六，我晚上沒有晚自習。」
年余余暫停了平板上的化妝視頻，忽然有些心虛，昨晚她請楚宥吃飯的事還沒有告訴姜菁妤。
「咳，我晚上有點事。」她吞吞吐吐道︰「明天吧。」
姜菁妤沒覺察到她語氣的不對，隨口問︰「你晚上要回你爸媽家？」
「不是，就有點別的事。」年余余順手的戳了下平板的屏幕。
暫停的視頻繼續播放了起來，聲音透過電話傳到了另一邊。
「你在看什麼東西？」姜菁妤听見了腮紅、眼影等字眼，立馬變得敏感起來，「你在看化妝視頻？」
「你為什麼要學化妝？」
「你晚上是不是要和哪個男人約會？」
「年余余，你背著我有別的狗了？」
听著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年余余沉默了。
隨即告訴了她晚上要和楚宥一起吃飯的事。
姜菁妤語氣酸溜溜的，「行唄，成功了就拋棄我這個軍師了。」
「沒關系，你去和楚宥吃飯吧，我一個人也很好。」
「但只要你回頭，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
年余余︰「……」
「姜菁妤，少看點狗血愛情劇。」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年余余承諾改天請她吃一頓大餐，姜菁妤才終于放下了話茬。
掛斷電話，年余余又信心滿滿的開始看化妝教程，勢必要找到一個讓楚宥看一眼就能驚艷的妝容——
時間轉眼到了下午。
外面，藍天白雲，陽光和煦。
年余余睡了個午覺，此刻開始挑晚上和楚宥吃飯的衣服。
她一口氣挑了三套，看著床上的衣服，一時有些選擇困難。
過了幾秒，她拿起第一套衣服穿到了身上，薄荷綠的加絨厚衛衣和淺藍色的牛仔褲。
隨即對著全身鏡拍了張照片。
又把照片發給了姜菁妤。
不到一分鐘，姜菁妤回了消息。
姜菁妤︰？？？
年余余︰我晚上和楚宥吃飯，穿這套衣服怎麼樣？
姜菁妤︰……很好，很青春很有活力。
年余余卻是有些猶豫，會不會有些太幼稚？
她又迅速換掉了身上的衣服，換上了第二套，米白色的羊絨衫和格子短裙，外搭一件粉色的薄毛呢大衣。
動作利落的拍了照片，又發了過去。
年余余︰這套怎麼樣？
姜菁妤︰……好看，年輕靚麗，很淑女。
年余余還是有點不滿意，是不是有點不適合我，感覺有點太都市風。
年余余︰我還準備了一套，我再換上然後拍給你看一下。
姜菁妤忍無可忍，年余余，你只是去和人吃一頓晚飯，不是去選美！
磨蹭到出門時，年余余還是選了第二套衣服，還搭配了一個粉色格子的貝雷帽，靚麗中又多了幾分俏皮。
等下了地鐵到達醫院，已經快六點。
二月的天白晝更短，此刻夜色已經席卷天邊。
年余余手上拎著一個禮物盒，這是她給宋鶴祁帶的禮物，是小男孩大都都會喜歡的電動玩具車。
她上午在手機上挑的，然後讓跑腿送上門。
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五點五十二分，還有八分鐘楚宥就下班了。
年余余邁步進了醫院的門診大樓，心中充滿期待——
外面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城市霓虹在夜空中閃爍。
楚宥看了眼時間，六點整。
他關掉電腦，月兌掉白大褂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走廊上，幾個護士正在閑聊，看見楚宥離開了診室，還有幾分驚訝，小聲的竊竊私語著。
「楚醫生今天居然按時下班了哎！」
「他今天竟然沒穿黑風衣，這件駝色大衣襯得他更帥了！」
「帥是帥，太冷了，也不知道誰能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
門診樓大廳里，年余余再一次看了眼手機，猶豫著是不是要給楚宥發條消息。
倏的，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在她背後響起，「年余余。」
年余余回頭，眼楮頓時亮了亮。
楚宥今天穿了件駝色大衣，更襯的他豐神俊朗，看起來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溫和氣質。
她這是第一次看見他穿非黑色系的衣服。
果然，人長得帥，身高腿長的，不管穿什麼都像是行走的衣服架子。
她回神，有些害羞，嗓音軟軟的，「楚醫生。」
楚宥本來距離她有幾步的距離，卻突然靠近了她，在她面前站定。
他視線落在她臉上，清雋的的眉心幾不可察的皺起，開口，清冽的嗓音還帶上了幾分嚴肅，「年余余，你眼楮怎麼了？」
楚宥盯著她紅了的眼眶看，清俊的臉龐線條有些緊繃，「你和別人打架了？」
「還是你哭了？」
年余余︰「？？？」
她愣住了，呆呆的回︰「我沒有啊。」
她好端端的和別人打什麼架？
還有，她哭什麼哭？
「你眼楮周圍，都是紅的。」楚宥幽深的眸底滿是認真，甚至還更湊近了一些，只盯著她眼楮周圍看。
听見這話，年余余頓時反應過來了，有些羞惱，語氣嬌嗔道︰「楚醫生，這叫初戀桃花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