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再戰夜蓉

周森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當周森從房間里面出來,立刻就被萬花樓的姑娘們簇擁,被淹沒在了脂粉堆里面。

這些天,在周森的名人效益之下,萬花樓可以說是門庭若市,而萬花樓的姑娘們,對足不出戶的周森充滿了好奇心,今天,是最後一天,哪怕是喜歡睡懶覺的姑娘,也早早起來,一睹周森風采。

通過數天的修養,今天的周森,穿了一聲寶藍的長袍,器宇軒昂,如玉樹臨風。

萬花樓的吳老板親自相送。這些天,吳老板可是賺飽了,不僅僅是萬花樓門庭若市,他手中幾幅周森的作品也一路水漲船高,已經達到了二萬帝國幣一幅。當然,吳老板可不會賣掉,因為,他在等,等周森奪得了花魁,他手中的畫,立刻十倍于現在的市場價格……

姑娘們尖叫聲中,周森步出了萬花樓。

在那花叢之中,周森沒有看到秋菊的身影。

「吳老板,秋菊呢?」周森忍不住問道。

「秋菊……這個……她……走了……」

「哦。」周森不以為意。青樓的姑娘,除了簽下賣身契,都有人生自由,流動性是極大的,秋菊離開萬花樓,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當然,周森還是感到奇怪,但是,在如此紛雜的環境之下,周森也不便深問。

「你問秋菊干嘛?」摟神仙打著哈欠隨口問道。

「昨天晚上秋菊過來陪我閑談……」

「什麼!秋菊陪你?」本是萎靡不振的摟神仙突然睜大眼楮看著周森。

「有問題?」周森一愣。

「萬花樓沒有叫秋菊的姑娘啊!」摟神仙一臉呆呆的看著周森。

「萬花樓不是以花為名麼?用秋菊為名,很正常的,為何沒有秋菊的姑娘?」周森也有點懵了。

「你有所不知,這北成都菊城,以菊花為尊,任何一家青樓的姑娘,都不會用菊花起藝名,以示謙遜。」

「原來如此……但是……」

「你肯定是記錯了。對了,那女孩子漂亮嗎?」摟神仙一臉婬笑道。

「非常漂亮。」

「非常漂亮……比那牡丹如何?」摟神仙回首朝相送的一個年輕女子指點了一下,那女人立刻報以淺笑,那盈盈一笑之間,令人怦然心動。

「庸脂俗粉,不能相比!」周森看了一眼那叫牡丹的女孩子,搖了搖頭,那女孩子雖然也有些姿色,但是,卻是沒有菊花那種雍容華貴的大氣。

「我呸,牡丹可是萬花樓的頭牌,你居然說他是庸脂俗粉。這幾天,萬花樓漂亮的姑娘我都看過了,可是沒有再比牡丹更漂亮的了。」

「呵呵。」

周森笑了笑,暗自思忖。

難道那菊花是萬花樓的新人,還沒有接客?

周森很想問清楚一下,可惜那吳老板已經沒有相隨,周森只好作罷。

……

「三妹,我在淨山鎮下苦等數天,你卻是跑到這北成都菊城!」

在淨山鎮找周森買畫的少女怒視著秋菊,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模樣,而在她們身邊,則是站著那六姨和風韻猶存的美婦。

六姨和那美婦搖了搖頭,相視苦笑。

「我又沒有叫你等我。」

秋菊一臉淡然,走到窗前,看著那在眾人簇擁之下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格外的雄偉高大,風度翩翩。

昨天晚上,為什麼不留下?

「哎……」秋菊嘆息了一聲。

「三妹,我們去看菊城花會,據說,今天要選出花魁了。

「不用去了,非周森莫屬。」秋菊搖了搖頭。

「周森……哪個周森?烏巢城的周森?!」少女嬌軀一震。

「不是,是周文,他喜歡別人叫他周森而已,而且,他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不是一個喪心病狂只會殺人的莽夫。」

「喂喂……你說什麼話?誰喪心病狂?誰是莽夫?人家是大漢帝國的英雄,千軍萬馬之中馳騁的英雄,沒有他,你恐怕都被那單于俘虜,做了壓寨夫人。」

少女那白皙的指頭都快戳到秋菊的臉上了,不過,秋菊似乎習慣了,渾然不覺,依然一副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表情。

「莽夫就是莽夫,哪怕他建立再大的功勛,還是一個莽夫。」秋菊淡淡道。

「你……哼!莽夫也比貪生怕死之輩的好。你以為我不認識那周森。」少女冷哼一聲。

「你認識他?」秋菊嗤之以鼻。

「哼哼,讓你看看,六姨,把畫拿出來!」

「是,小姐。」

那六姨朝那美婦無奈的苦笑,把周森那兩幅畫放在案頭之上。

「好畫!真是他!」菊花一臉驚訝的看著那氣勢磅礡的河山圖上面的落款提名,她認識這字跡。

「當然是他,當初,可是被我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的。」少女得意洋洋道。

「你如何認識他的?」秋菊好奇的問道。

「他……哼,我找他買畫,他居然生起褻瀆之心,想要和我上床,我就嚇嚇他,哪知道,他居然連夜落荒而逃,嘿嘿,不過,這下他可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他想和你上床?」

「嗯。」少女臉上殺機四溢。

「奇怪,他並不是之徒啊!」秋菊臉上露出不相信的樣子。

「為什麼你這麼說?哈哈哈……我明白了!」少女突然捧月復大笑起來。

「你明白什麼?」秋菊皺眉道。

「你肯定是仰慕他的才情,然後住在這青樓之中,想要和他親近,結果,你被他無情的拒絕了,是不是?肯定是了,就你這樣子,人家還看不上眼,哈哈哈哈哈……」少女仿佛抓住了秋菊的小辮子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是的,他看我不上眼。」秋菊似乎不想和少女爭辯,淡然以對。

見秋菊居然從容,本像是打了勝仗的少女也感索然無味,懶得糾纏,大步朝外走去。

「你干嘛去?」秋菊問道。

「我要把那小子抓來,他還欠我八幅畫呢!」少女惡狠狠道。

「別急,他是住在這萬花樓,你等他參賽之後再抓不遲。」秋菊道。

「也是,那我們就去看看熱鬧吧。」

「不去。」

「去嘛,去嘛!」

「好吧……」

在一群侍衛的拱衛之下,兩個少女走出萬花樓,融入了滾滾人流之中。

人流之中,有一個一臉茫然的女孩子。

沈慧敏。

沈慧敏偷偷出門,已經游歷了半年有余,這半年時間,她儀仗著冰魄神劍幾乎把整個大漢帝國翻了一個遍,但是,她找不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她追尋著周森的足跡,一直找到烏巢城,但是,當她趕到烏巢城的時候,建下了不世功勛的周森已經消失無蹤,留下的,都是一些令人熱血沸騰的故事。

沈慧敏在烏巢城呆了一個月,打听著周森的故事。

甚至于,沈慧敏還深入大草原。

那熟悉人,似乎變得越來越陌生,但是,一切,似乎又理所當然。

周森已經不是沈家大院的周森了,他是一個蓋世英雄。

沈慧敏黯然神傷。

她知道,周森永遠不會回到沈家大院,永遠也不需要她用超能力按摩了。

魂不守舍的沈慧敏在大漢帝國遼闊的疆土上胡亂逛著,听說北成都菊城花會,便御劍飛行到了菊城。

這滿大街的人,那爭奇斗艷花團錦繡,卻是讓沈慧敏感覺不到絲毫喜慶,她無法融入到這種喧嘩的環境之中,她隨著人流前進,前進,在她心中,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孤獨。

相思是一條苦難的河流。她每日流過我心靈最柔軟的地方。隨手在風中畫滿你的名字,曾經的欲說還休,成為我一生痴情迷戀的風景,讓我的靈魂在顫抖中痛了又痛,不要說愛你的滋味,不要說想你的感覺,總在心動的剎那,感覺一種無言的落寞和憂傷。有些冷有些累有些痛。有些花注定隨風,有些愛注定隨緣……

周森登上了高台。

決賽開始了。

周森即興做了一首《黃金甲》。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雄偉豪邁的詩詞令人熱血沸騰。

潔白的宣紙上,周森提筆揮毫,字字千鈞,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其飛揚的頭發讓人能夠感受到他那豪氣萬丈。

宣紙擺在案頭。

讓人意外的,周森居然是寫的楷書,要知道,在這種比賽之中,大多都是龍飛鳳舞,周森一幅楷書在這些作品的襯托之下,顯得格外的令人矚目。

整幅書法作品布局鄭雅以方,界以欄格,顯示出威嚴與神聖。

論其比劃,方勁硬朗,威武雄健,有吞吐八荒之意象,筆意之中,風骨明顯,橫畫出鋒,示以波挑,初露端倪,旋即受束,筆斂意蓄,精神內含,無絲毫奴顏媚態,錚錚鐵骨躍然紙上。

在眾多龍飛鳳舞的作品之中,周森那莊嚴到令人敬畏的書法顯得格外的引人矚目。

周森沒有絲毫壓力的奪得了花魁。

周森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頭戴雕翎,身披大紅長袍,騎著高頭大馬在街道上游行,身後,跟隨著成千上萬的人,鑼鼓聲,鞭炮聲,吶喊聲,尖叫聲直沖雲霄,經久不息。

周森感慨萬千,他想不到擱筆多年,居然能夠一舉拿下花魁之首。

人群之中,有個失魂落魄的少女,那少女似乎心事重重,低垂著頭,壓根就沒有朝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周森看。

沈慧敏!

是沈慧敏!

沈慧敏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已經烙在了周森靈魂深處,他雖然無法看到沈慧敏的面貌,但是,他知道那是沈慧敏,一個激靈,猛然翻身下馬。

「慧敏……」

周森朝人群之中撲去。

「我們又見面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擋住了周森。

「別擋著我。」周森毫不客氣要把少女扒開,但是,在那少女身後,還有兩個像門板一般的大漢。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跑嗎?」少女一臉促狹的表情。

周森看了一眼那人潮,芳蹤全無,嘆息了一聲。

「慧敏!」

「有人叫我?」隱隱約約之間,沈慧敏似乎听到有人喊她。

沈慧敏赫然抬起頭,周圍,除了人還是人,仿佛汪洋大海一般,而她,就像汪洋大海里面的一滴水。

沈慧敏臉上露出了苦笑。

人家都是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自己,大白天都出現幻听。

沈慧敏不知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剛才與她擦肩而過。

就在沈慧敏失魂落魄走到那高台之下的時候,在那高台之下,有一個金發披肩,一雙藍色眸子的女人饒有興趣的欣賞著一些才子的作品。

她正是大草原的功術之王夜蓉大師。

夜蓉大師並不是追殺周森至此,事實上,她早就把周森當成了一具尸體

「咦……滿城盡是黃金甲……周森……周森!」夜蓉大師失聲喊了出來。

「周森!」

這一次,沈慧敏听得清清楚楚,雖然不是周森的聲音,但是,的確是周森的名字……

……

周森被夾持回到了萬花樓,這打破了他的計劃,因為,他原本是計劃參賽之後,立刻遠走高飛,現在的他,並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萬一遇上仇人,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在這俗世,雖然還沒有到強者滿地走,神仙多如狗的地步,但是,一些修神大門派在俗世歷練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周森可是沒有忘記,他還是悍匪榜上被追殺的對象,除了悍匪榜的懸賞威脅,還有太墨嶺古家和功術之王夜蓉大師的追殺。

「這次,我看你跑到那里去!」少女惡狠狠的盯著周森,在她身後,那兩個鐵塔一般的大漢也是目露凶光,一副隨時暴起傷人的模樣。

此時,摟神仙已經是嚇得腿肚子如同篩糠一般。

「你想怎麼樣?」周森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一臉驚懼之色。

「你可是欠我八幅畫兒的。」看著周森那魂不附體的模樣,少女一臉得意之色,暗自瞄了一眼隔壁,她的三妹,正窺視著這邊。

其實,少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糾纏著一個書生不放,或許,能夠看到一個驚才艷艷的才子吃癟,本身就是很爽快的事情。

「我這就給你畫,這就畫!」周森看了一眼摟神仙道︰「你得讓他先走。」

「一個廢物,留在這里礙手礙腳的,滾!」少女朝摟神仙斥道。

「是是,我滾,我滾……」摟神仙看了一眼周森,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房間。

「好吧,我畫就是。對了,我畫之後,你會不會殺了我?」周森看著少女,一臉擔心道。

「看我心情,殺了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咦,有好處,你奪得了北成都菊城花魁,如果你死了,你的畫就立馬值錢了,嗯嗯,值得考慮……」

周森現在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看情形,這少女壓根就不想殺他,自己一問,反而提醒了她。

周森開始研墨,拖延時間,他務必要保證摟神仙逃走。

和摟神仙相處時間甚短,但是,兩人確實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摟神仙無疑是一個好吃懶做,還有些奸詐喜歡耍小聰明的人,但是,他身上還有很多高貴的品質,譬如,他能夠為了讓周森填飽獨自而挨揍,甚至于把自己的饅頭讓給周森吃。

「你來給我磨墨。」周森朝少女招手道。

「我!」少女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當然是你,難不成我會讓兩個大老爺們幫我磨墨?他們願意我也不願意。」

「你自己磨。」少女冷哼一聲。

「我自己磨的話,等會畫畫的時候手會顫抖,畫得不好可別怪我!」

「哼!」

少女思忖了一下,還是走到案前為周森磨墨。

「啊……」

少女發出一聲驚聲尖叫,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周森突然松開墨塊,手臂猛然一探,一把把少女拉進懷中,一把漆黑的小劍抵在了少女。

「別過來!」

周森殺機凜然,喝止了六姨和兩個鐵塔一般的大漢。

「你……你……你想干什麼……」少女被周森粗壯的手臂勒住喉嚨,呼吸困難,一臉通紅,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目光之中,是無盡的恐懼。

「你當老子是傻子啊,等你殺我!」周森哈哈大笑道。

「我……我是開玩笑的……」少女瑟瑟發抖,一臉驚懼之色。

「萬一你當真我怎麼辦?」

「……」少女頓時啞口無言。

「放開她!」六姨冷冷的盯著周森,渾身散發出一股極為磅礡的力量,那力量,與她那嬌柔的身體顯得有點不符。

「我不放你又能夠怎麼樣?」周森冷笑道。

「你知道她是誰嗎?」六姨冷哼一聲,朝周森逼過去。

「我管她是誰,誰想殺我都不行,你再過來一步,我就立刻殺死她!」

周森把黑檀神木劍微微一用力,那並不是很鋒利的劍尖立刻陷入了少女白皙的脖子里面,少女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呤,六姨立刻止步不前,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再也不復鎮靜,眼楮不時朝隔壁的房間望。

可惜,隔壁的秋菊仿佛離開了一般,沒有絲毫的聲息。

「給我在前面開路,誰敢靠近我五丈之內,我立刻殺了她!」周森毫不憐香惜玉,黑檀神木劍至始至終都緊緊的抵在少女那嬌女敕的脖子上面,那白皙的肌膚襯托著那漆黑的黑檀神木劍,令人莫名的心悸。

「快去開路!」六姨大驚失色,朝那兩個鐵塔般的大漢怒叱道。

「是。」

兩個大漢立刻沖出房間,把周圍的人清空。

此時,天色已暗,不過,萬花樓卻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推進涌出的文人騷客正在萬花樓文采飛揚,出口成章,當周森挾持著少女走到大廳,大廳頓時安靜了。

客人都被兩個大漢趕開,讓出了一條路。

風花雪月之地,大多都是在河邊,而萬花樓背後數十丈,也有一條寬闊的河流,在萬花樓上,能夠飽覽江水而下的浩浩蕩蕩。

這條河,乃是北成都菊城的母親河,她可不是一條小溪,寬達數百丈,水流湍急,在這夜晚,磅礡的水流如同那萬馬奔騰一般,震耳欲聾,令人驚心動魄。

早在周森入住萬花樓的時候,他就已經查清了周圍的逃跑路線。

對于現在的周森來說,水路是最好的逃跑之地。

周森曾經幾次在水中月兌險的經歷,深蘊水中逃生的門道,現在又故伎重演。

江邊的漁火閃爍。

一行人跌跌踫踫的向江邊奔去。

當奔到江邊的時候,周森的身體突然凝固了,在河邊沙灘,有一個風姿卓然的金發美女靜靜屹立,那飄然的藍色長裙和金色發絲在空中宛若有生命一般上下舞動。

功術之王夜蓉大師。

周森仿佛掉進了冰窟窿,渾身發冷,但是,一股子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勇氣卻是把他身體里面的力量催動,那爐鼎之後,居然一瞬間煉化了神秘符文。

「周公子,別來無恙?」夜蓉大師笑盈盈的看著周森。

「你是不是看上我周某人了?從那烏巢城到這里,千里迢迢的窮追不舍,又何苦呢!」

感受到四肢百骸凶猛的力量,周森哈哈大笑,長發飛揚,手臂輕輕一推,懷里的少女被一股巨力推了出去,推出去的方向,正好是身後的六姨身邊。

「你是烏巢城的周森?」少女忘記了剛才的危險,顫抖著聲音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周某人!」周森朝少女揮了揮手,哈哈大笑道。

「為何你不早說?」少女欲哭無淚。

「我從未曾隱瞞自己的名字,何有早說遲說!」

「……可是。」

少女閉嘴,因為,周森已經背朝她,面向了那江邊的金發碧眼的女人。

「周公子果非常人,有傷在身,居然活得有滋有味,還拿下北成都菊城的花魁,夜蓉佩服!」夜蓉大師發出由衷的贊嘆。

「哈哈,這里乃是我大漢河山,我周森頂天立地坦蕩男兒,難不成還要鬼鬼祟祟躲藏不成!」

「好氣魄!」

「大師,要殺便殺就是,死在我周森刀下之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怕是戰死沙場,也不枉人生一世,來吧,讓我周某見識見識匈奴第一高手功術之王的厲害!」周森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沉重的厚背長刀。

「你的傷好了?」夜蓉大師嬌軀一震。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

周森恢復神通,豪氣萬丈,猛然踏前一步,地面居然猛然一震,仿佛地動山搖一般。

站在周森身後的六姨和兩個鐵塔一般的大漢身形猛然一震,心驚肉跳,他們沒有想到剛才還病怏怏的男人居然有如此威風,只是輕輕一步,就有山崩地裂之勢。

「殺死她!」少女突然朝兩個鐵塔一般的大漢厲聲道。

「是!」兩個大漢點頭,猛然朝周森沖去,氣勢無匹。

「殺那個女人!」少女氣得直頓腳。

「是,小姐。」

兩個大漢一愣,也不多問,身形在沙地上疾奔,如同颶風一般朝那金發女子席卷而去,其實剛猛之至。

周森停下腳步,屹立不動,靜觀其變。

周森雖然不明白少女為什麼要幫他,但是,大概也能夠猜到,因為,夜蓉大師是域外之人,而這少女所帶保鏢是兩個強者,雙方本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幫他也就說得過去。

「周森。」那少女居然一臉緋紅的湊了過來。

「干什麼?」

「我……我……我叫悅寧……」少女一臉羞怯,那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的凜然氣勢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代之的是一臉興奮的潮紅和羞澀,一雙手局促不安的擰著自己的衣襟。

「嗯,悅寧。」

周森隨意的點了點頭,一頭長發無風自動,他並沒有看少女,眼楮緊緊的盯著兩大沖過去的大漢。

此時,六姨已經沖了過來,想把少女從周森身邊拉開,但是,少女卻是死活不動,一臉狂熱的看著周森。

此時的周森,在少女目光之中,已經成了完美的化身。

飛揚的長發。

雄偉的身軀。

堅毅的表情。

深邃的目光。

還有那沉重的厚背長刀。

這個夢中出現無數次的形象,真實的出現在了少女的眼前……

……

「蓬蓬蓬……」

強橫的力量在空中橫沖直撞,那遠古的神靈之力浩浩蕩蕩,宛若長江大河。

這是毀天滅地的力量!

一連串的悶響,兩個大漢如同流星一般倒飛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沙石飛濺,漫天塵土。

戰斗只是一個接觸就結束了。

事實上,根本談不上戰斗,因為,兩個強橫的強者壓根就不是夜蓉大師的對手,對方只是舉手投足之間,就把兩人擊飛數十丈,重傷不起,暈倒在地。

眼看著剛才一瞬間的戰斗,戰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一臉震撼。

這個女人實力之強橫,超過了人們思維的範疇。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是神魔大陸最強大的女人,不是之一。

實力強大的女人並不少見,但是,力量各有不同,有些是靠法寶,有些是靠超能力,像夜蓉大師這樣完全憑借身體的強橫力量打敗強者,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愧是匈奴第一個高手功術之王!

夜蓉大師似乎並不急,她就像在欣賞自己的獵物在瀕臨死亡那一刻的掙扎一般。

面對那排山倒海的重壓,周森依然屹立如山。

突然,遠處,緩緩走來了兩個女人。

九姨和秋菊。

「秋菊,你怎麼來了?」周森不禁一愣。

「我那沒用的姐姐在這里,我不來怎麼行。咦,對了,我不叫秋菊,叫我若縴縴吧!」秋菊淡淡一笑。

「你才沒用!」悅寧叉腰斥道。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人家可是烏巢城大名鼎鼎的周森!」若縴縴用食指放在手中,向悅寧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啊……」

悅寧頓時一臉緋紅,居然真的不說,一臉羞澀的站在周森身後不動。

「我覺得,你現在還是離我遠一點安全一些,如果你想和我發展發展,待打敗這女人之後,我們大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人生談理想談婚姻談家庭談道德談……」

「真的?」悅寧沒有听出周森言語之中的挪揄,居然一臉驚喜。

「……」

看著悅寧那目光中的狂熱之色,周森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女人,智商之低,絕世罕見。

「一言為定!」悅寧嬌羞的退後,與周森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六姨和九姨同時站了出來,越過周森,緩緩向夜蓉大師走了過去。

一股浩然威儀之氣在空中彌漫。

「帝王神功!你們是什麼人?」夜蓉大師皺眉看著六姨和九姨。

「這泱泱大漢帝國,由不得你囂張跋扈!」六姨冷哼一聲。

「別說是你,就是你們那皇帝老兒親自來,我也不會放在眼里。」夜蓉大師淡淡笑道。

「放肆!」

六姨一聲暴喝,手中居然出現一道淡淡的黃色光芒,那光芒雖然淡不可見,卻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擠壓一般。

九姨也隨後而上,同樣是一道黃色的光芒憑空出現,不過,那光芒與六姨的比起來,更為凝結厚重。

「夜蓉,如若你敢傷害她們,我必讓匈奴血流成河,生靈涂炭!」靜靜站在遠處的若縴縴口氣淡然,卻是給人一種不敢輕視的威儀,讓任何人都不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小小年紀,好大的口氣!」

夜蓉大師似乎被激怒,冷哼一聲,居然貼著沙灘,凌空緩緩朝六姨和九姨走過去,步伐堅定,強橫的氣流在空中呼嘯,仿佛要把虛空撕裂一般,銳不可當。

「我沒有那力量,武遠大將軍有那麼厲害,現在,匈奴單于死亡,高手死亡矣盡,各大部落內耗不停,現在,你違背諾言,進入我大漢河山,如果武遠大將軍親自掛帥,勢必秋風掃落葉一般長驅直入,如若她們受傷,草原婦孺兒童,一個不留,讓匈奴一族陪葬,完全消失在神魔大陸!」若縴縴目露殺機。

夜蓉大師氣得渾身發抖,卻硬生生的停下了身體,顯然,若縴縴的話切中了她的要害。

「啊……」

夜蓉大師心中郁悶無處發泄,猛然一聲暴喝,穿雲裂石的聲音在空中經久不息,然後,形成了一股莫大的力量朝九姨和六姨席卷而去。

在那浩瀚的力量面前,六姨和九姨那看起來凶猛無比的氣勢居然不堪一擊,就像被浪頭生生拍上了岸邊一般。

六姨和九姨互相看了一眼,一臉駭然之色。

這個金發女子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她們根本不是對手。

或許,在大漢帝國,唯一能夠與之抗衡的是武遠大將軍。武遠大將軍在那里?武遠大將軍遠在萬里之遙的帝都。

周森危矣。

「周森,你以勇猛著稱,英雄蓋世,今天為何躲在一群女人背後苟且偷生?」夜蓉大師逼退六姨個九姨之後,一雙藍色的眸子盯在了周森臉上,冷冷的問道。

「哈哈哈,我周森正想與你大戰三百合,讓你知道,我們大漢帝國的好男兒是何等威武不屈。」

周森話未說畢,突然雙手舉著長刀,向夜蓉大師疾奔而去。

好快的速度!

六姨和九姨臉上再一次露出驚駭之色,她們看到,在那疾奔之下,周森的雙腳居然已經懸在空中,也就是說,周森已經能夠用肉身在虛空之中狂奔。

不僅僅是六姨和九姨一臉驚駭,就是夜蓉大師,也是一臉震驚。

這個年輕人,總是給人一種奇異且神秘的感覺,只是短短一些時日,其身體越發強橫,居然到了凌空虛度之境。

對于超能力者來說,御劍飛行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對于功術和強者來說,凌空飛行可是一件大事,哪怕是達到了金瓜天神那樣的級別,也無法長時間的虛空奔跑,唯有達到夜蓉大師這樣的級別,才能夠長時間的虛空飛行。

周森雖然還沒有達到金瓜天神的境界,但毫無疑問的是,周森已經窺得了肉身飛行的訣竅。

這人如果不死,他日必是隱患!

夜蓉大師殺心越發堅定,再也不猶豫。

「殺!」

一聲柔聲的喝聲中,殺氣千條,無數強橫的力量從夜蓉大師的身體散發而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完美空間。

領域空間。

功術的空間。

功術,武第一,巫第二,兩者之間相結合,威力無窮。

現在,夜蓉大師用極少使用的功術空間困住周森,避免他像上次那樣趁亂逃走。

周森感覺自己的身體處于了一個浩渺的世界,周圍的景物都消失了,就連那悅寧和若縴縴,還有兩個美婦都消失無蹤,突然之間,他迷失在那無窮無盡的領域之中。

周森不知道,這領域空間與那神台空間有異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區別是,夜蓉大師把敵人拉近這個空間,在這個空間里面,夜蓉大師就是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周森在空中狂奔,他看不到任何東西,在他眼前,只有那層層疊疊的霧霾氤氳,他的長刀不停的劈,卻是永遠劈不開那縈繞的霧氣。

狂暴的力量越來越急,就像巨大的磨盤一般,要把周森磨個粉身碎骨,周森的強橫身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這是一個小世界。

夜蓉大師用一個小世界對周森進行鎮壓。

夜蓉大師屹立不動,雙手畫著一些繁復的符號,一串串神秘的符文催動著那遠古神靈的力量,為她維系那小世界對周森的鎮壓。

在六姨九姨他們眼里,周森就像突然瘋了一般,一雙眼楮憤怒的盯著前方,在一個並不大的圈子里面發足狂奔。

……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在遠處的黑暗之中,有一雙明亮的眼楮盯著沙灘上的一群人。

沈慧敏。

剛才發生的一幕,早就落入了沈慧敏的眼中。

沈慧敏在那高台踫到夜蓉大師,听到她提到周森的名字,便長了個心眼,不徐不疾的跟蹤著夜蓉大師,一直到這沙灘。

沈慧敏在周森面前的時候有點一驚一乍智商欠缺,但是,沒有周森的時候,她可是冰雪聰明,當她看到夜蓉大師那金發碧眼的時候,就猜測到,她可能是周森的敵人,因為,周森曾經在大草原上接下無數仇敵。

夜蓉大師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跟蹤她。

當然,當沈慧敏潛伏在沙灘不遠的時候,以夜蓉大師的神通,早就察覺,只是,她並沒有把沈慧敏放在心上,因為,沈慧敏太弱小了,弱小到不堪一擊。

夜蓉大師是強者,作為一個強者,自然是不屑與小人物計較。

對于夜蓉大師來說,她也沒有什麼好跟蹤的,要擺月兌那個弱小的超能力者,只是一個念頭之間的事情。

不過,夜蓉大師卻是不知道沈慧敏的厲害,當初,沈慧敏還沒有進入初級超能力者境界的時候,就能夠用丹書符殺得明閑明空兩個尼姑雞飛狗跳。

現在的沈慧敏,今非昔比,煉丹的造詣越發爐火純青,其丹書符的控制越發嫻熟。

眼見周森如同發狂一般在沙灘上打圈的狂奔,沈慧敏再也沉不住氣了。

「周森,我來了!」

沈慧敏駕馭著冰魄神劍,如同一道流星從黑暗之中沖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沈慧敏突然出現,卻是把悅寧和若縴縴嚇了一跳,見她居然奮不顧身朝那夜蓉大師沖過去,都是一驚。

「哼!」

夜蓉大師早就察覺沈慧敏潛伏,只是沒有想到沈慧敏居然敢偷襲她,皓腕一伸,五根縴縴玉指箕張,猛然朝沈慧敏彈去。

噗……

五道遠古的洪荒力量向沈慧敏奔襲而去,發出驚心動魄的呼嘯聲音,令人為之心悸。

一道丹書符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沈慧敏身前。

呯呯呯呯……

一連串的悶響,那五道動人心魄的遠古力量就像擊在棉絮上。

是什麼東西?!

眼看著沈慧敏沒有絲毫阻滯的御劍飛行而來,夜蓉大師臉上赫然色變,她一直認為,對方只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初級超能力者,卻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般厲害,擋住了她的「五指神勁」。

大漢帝國人都夜蓉大師的五指勁並不熟悉,但是,在匈奴大草原,一些黑道高手听到「五指神勁」的名字都要魂飛魄散,因為,她乃是夜蓉大師的成名絕技。

據說,早年的時候,夜蓉大師就是靠五指神勁打遍大草原無敵手。

五指神勁乃是最精純的功術之力,不僅僅是能夠克敵致命,還能夠鎖定對方的魂魄,讓其渾渾沌沌,肉身被誅殺之後,魂魄也被拘拿,永不超生。

夜蓉大師年歲大了,並不輕易殺生,她使用五指神勁,也只是使了三分力,並沒有拘拿沈慧敏的生魂,只是想讓沈慧敏知難而退,卻是沒有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五指神勁對她毫發無損。

茫茫的虛空之中,到處都是飄飄蕩蕩的丹書符,仿佛無數的蜻蜓在翩翩起舞,充滿了詩情畫意。

「我們退後,那小丫頭有些古怪!」

六姨和九姨看著飄飄蕩蕩的丹書符漫天飛舞,範圍越來越,居然把她們也波及進入,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凶險氣息,連忙把兩個身受重傷的大漢拖走,一邊招呼站得最近的悅寧。

悅寧痴迷的看著周森,依依不舍。

「想逃!」沈慧敏玉臂朝悅寧一點,她早就看這個悅寧不順眼了,她可是親眼看到這個漂亮的女孩糾纏周森,自然是不會放過,布置丹書符陣的時候,已經把悅寧罩入了陣中。

「不好!」六姨大驚失色,拋下手中的大漢,奮不顧身的沖向悅寧。

蓬!

憑空一道霹靂炸響,黑暗之中,宛若無數的閃電竄動,令人毛骨悚然。

饒是六姨見機得早,把悅寧護住,卻依然被炸得倒飛出去,兩人摔倒在地上,渾身泥沙,狼狽不堪。

「你炸我干甚?」悅寧何曾受過這等起,頓時勃然大怒,一骨碌的爬起來,指著沈慧敏質問道。

「賤人,我都看見了,你勾引森哥!」沈慧敏按下飛劍,冷哼道。

「啊……你……你……」

論到罵人,悅寧那里是沈慧敏的對手,要知道,當年沈慧敏面對古靈精怪的明閑明空兩個尼姑,也是不落下風,而悅寧自幼在宮中長大,被各種各樣的禮儀摧殘,那里還會罵人,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大膽!」六姨喝斥道。

「哼,我的膽子大不大不用你告訴我,我先把這老妖婆干掉了再找你們的麻煩。」沈慧敏朝悅寧吐一口口水。

「到我了?!」夜蓉大師看著兩個女孩子大敵當前居然還爭風吃醋,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老妖婆,他是我家森哥,快快放了他,饒你不死,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家殺個雞犬不留!」沈慧敏用手中的冰魄神劍指著夜蓉大師,大罵道。

「難道你們家長沒有告訴你,要尊敬長輩嗎?」夜蓉大師暗嘆長江後浪推前浪,她這次重出江湖,江湖已經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了。

「尊敬個屁啊,你都把森哥折磨成那樣了,趕快放了他,要不然,立刻把你炸成齏粉!」沈慧敏看不慣夜蓉大師那倚老賣老的樣子,怒道。

「你以為,這些丹書符就能夠困住我?」夜蓉大師涵養很好,並不因為沈慧敏的無禮而情緒失控,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漫天沸沸揚揚的丹書符。

「老妖婆,我奉勸你還是盡快放了我家森哥,不然,就讓你見識見識一下丹書符的厲害!」

「丹書符……好吧,讓我見識見識……」

「蓬」

夜蓉大師話還未落音,兩道丹書符突然在空中毫無征兆的炸裂,形成兩道威力無窮的沖擊波,只是電光石火間,就到了夜蓉大師的身邊。

呼……

夜蓉大師猝不及防,被那沖擊波掃中,其身體乃是功術之軀,自是不懼,但是,身上的衣服立刻變得千絲萬縷,那沒有絲毫贅肉的嬌軀幾乎**在了夜空之下,那雪白的肌膚,在夜空之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奪目。

萬幸,此時那兩個大漢已經處于昏迷之中,而周森還陷入小世界中狂奔不停,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

「咯咯咯咯……」

遠處,悅寧和若縴縴被眼前的一幕逗得捧月復大笑,就連六姨和九姨也是忍不住,一臉笑意。

「啊!」

夜蓉大師威震草原數百年,哪怕在大漢帝國俗世,能夠與之抗衡的也是寥寥無幾,何曾受過如此屈辱,哪怕是她的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

一雙玉臂一震,一件藍色的長袍憑空出現,裹住了她那曼妙的身軀。

大師震怒,風雲涌動,天地為之變色。

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上空盤旋,那些丹書符形成的法陣瞬間就被吹得七零八落,有些直接被絞得粉碎,空中,到處都是丹書符碎片,沸沸揚揚,仿佛雪花一般。

「不好!周森,快逃!」沈慧敏想不到夜蓉大師有如此威勢,她辛辛苦苦擺下的丹書符大陣,瞬間就灰飛煙滅。

蓬!

蓬!

蓬!

……

空中,接連不斷的丹書符被沈慧敏催動,一時間之間,天崩地裂,地動山搖,那排山倒海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朝夜蓉大師奔襲而去。

「破!」

夜蓉大師盛怒之下,也顧不得以大欺小的身份,一雙玉臂一展,強橫的力量居然硬生生的把那鋪天蓋地的丹書符威力距于數丈之外。

突生變數!

周森被那天地之威牽動了功術之印里面的神靈之力,古老的力量潮水一般灌入了周森的四肢百骸,居然從那夜蓉大師的小世界中出來,赫然清醒過來,他第一眼,就看到夜蓉大師正在朝沈慧敏攻擊,頓時大急,長刀猛然朝夜蓉大師劈去。

這一刀,山河為之變色。

遠古的神靈之力,何等威勢,稍微一動,便是石破天驚。

夜蓉大師一臉駭人的看著一刀劈過來的周森,她感受到了那精純的神靈之力。

難道,他已經完全獲取了遠古神靈的力量?

不行!

夜蓉大師臉上露出一股肅然之色,一雙玉臂翻飛,十根手指挽起無數晦澀的遠古圖案,這些圖案,乃是召喚遠古神魔之巫術,在夜蓉大師一生之中,只有與武遠大將軍戰斗的時候才使用過。

無數妖魔被夜蓉大師從異空間召喚出來,在虛空中出現。

這些巨大的妖魔頭顱可不是幻想,而是有血有肉的妖魔頭顱,真真實實的存在。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妖魔頭顱佔據了整個夜空,一個個青面獠牙,張開血盆大嘴,朝周森吞噬而去,令人毛骨悚然。

「殺!」

「殺!」

「殺!」

……

周森被那無數的妖魔頭顱激發了凶性,長發飛揚,揮舞長刀。

厚重的厚背長刀主殺。

在周森瘋狂的催動之下,厚背長刀居然居然冒出數十丈的殺氣。

奔騰的殺氣在沙灘上瘋狂的殺戮,一個個妖魔頭顱被斬殺當場,但是,妖魔頭顱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如同烏雲一般把整個夜空籠罩。

只是一炷香的時候,沙灘之上,已經是血流成河,到處都是破碎的妖魔頭顱,有些頭顱,雖然已經被劈得腦漿四射,卻依然還在眨眼,而有些半邊的頭顱,居然還在咧嘴笑,血盆大口一張一合。

看著這恐怖的一幕,悅寧和若縴縴嚇得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六姨和九姨則是緊張的保護著兩個小主人,不敢絲毫松懈。

萬幸的是,那些妖魔的目標似乎只有周森一個人,對周圍的人視而不見。

而此時,唯一還在戰斗是沈慧敏。

沈慧敏仿佛發瘋了一般,一道道的丹書符飛向空中,每一次丹書符發出的威力,必將是無數的妖魔頭顱死于非命,但是,妖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殺不勝殺,往往剛殺出一片蒼穹,虛空之中,立刻又冒出無數的妖魔頭顱,源源不斷,層層疊疊,鋪天蓋地。

吼!

沸騰的戰意排山倒海。

周森殺得性起,一聲長嘯,上身的長袍震得粉碎,露出了一身健碩的肌肉。

殺!

殺!

爐鼎之火瘋狂的催動著功術之印,然後,又瘋狂的淬煉那神秘符文,遠古的力量如同洪水一般涌進了周森的肢體里面,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每一條血管,都充滿了充盈的力量。

周森就像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殺戮機器。

「力」之境在這種無窮無盡的殺戮之中得到了蛻變。

在周森的腳下,妖魔的頭顱已經是堆積如山,每一次腳落在地上借力,都會把妖魔的頭顱踩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令人心驚肉跳。

此時,周森已經變成了魔神,比那些青面獠牙的妖魔更恐怖的魔神。

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天空之中,那層層疊疊的妖魔頭顱居然露出了懼意……

周森的殺氣太凶厲了。

通過在大草原的歷練,在斬殺宇文史和單于之後,周森的「戰」之境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力」之境的強化之下,周森的戰意已經達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恐怖到哪怕是地獄的妖魔,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周森的力量還沒有恐怖到戰勝那些強悍的妖魔。

夜蓉大師召喚的只是異空間的普通妖魔,如果真的是那些上古神靈召喚的妖魔,周森早就吃不了兜著走。

在這種殺戮之下,周森徹底突破了雄渾之境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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