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不會水救,救我」秋香一個勁兒的在水里撲騰,心里害怕極了。
雲念好以暇整的瞧著,看來是真不會水,那她就放心了。
「你先撈著,我去見老夫人,若撿不回絲帕,你也不用上來了。」
今日只是給秋香一個小小的教訓。
具體是誰將兩個孩子弄下水的,她不知道,但是在兩個小家伙落水後,秋香也在當場,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救孩子,甚至故意拖延,不找人救人。
是春嬋將孩子救了上來。
「不要救我救命我不會水」秋香在水里咕嚕咕嚕的冒泡泡,湖水淹沒頭頂,灌入口腔,一抹絕望的感覺籠罩在心頭。
福安堂。
老夫人的居所。
雲念還沒進門,就听見了里頭傳來老人家的呵斥聲。
「四丫頭還有沒有點規矩,讓我老婆子等她這麼久,雙喜,你去看看那死丫頭來了沒有!」
雲念笑笑,挑起門簾入內,「我這不是來了嗎,祖母怎麼這麼大火氣?氣大傷肝,易折壽,誰惹您老人家不痛快了?」
雲老夫人一臉褶皺,穿金戴銀,頗有氣勢的坐在那里,手里杵著一根龍頭拐杖,見到雲念開口便呵斥道,「跪下!」
雲念挑眉,「祖母身體康健,為何要我跪下?這不是咒您自己嗎。」
老夫人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放肆!」
一張老臉滿是猙獰,看上去褶皺更多了,「看來胭兒說的不錯,你膽子肥了,翅膀硬了,膽大妄為搶了妹妹的親事,還敢在承恩王府鬧事,害的你爹開罪承恩王,你可知罪!」
雲念無所謂的聳肩,「祖母難道不知道,是五妹妹讓我替嫁的嗎?不然承恩王那樣的,我哪看得上,我這般心疼五妹妹,替她入狼窩,祖母應該讓五妹妹好好謝謝我才是,怎麼還怪我呢?」
料到雲胭會來告狀。
原主從前處處討好巴結著老夫人和雲胭,以為這樣就不會被她們看不起,殊不知,雲老夫人和雲胭根本沒拿她當家人看待過。
原主再怎麼卑微討好,依舊是她們口中聲名狼藉的無恥女。
她既然接手了這個爛攤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挺直了腰桿做人。
雲老夫人氣憤之余,見鬼似的打量著雲念,這死丫頭從不敢這麼跟她們說話,「你既頂替胭兒上了花轎,那你便是承恩王的人!王爺若要責怪雲家,你惹出來的禍事自該由你受著!休要連累雲家。」
雲念冷笑,「怎麼承恩王說要怪罪雲家嗎?」
「老身只是先給你提個醒!」
「哦。」
承恩王果然凶名在外,這還沒對雲家怎麼樣,雲老夫人先害怕上了。
見雲念這不痛不癢的態度,雲老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死丫頭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卑躬屈膝的。
她冷冷的瞪了眼雲念道,「我問你,我讓方嬤嬤去照顧你們,你為何將她打傷了,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祖母嗎?!」
方嬤嬤被雲念踩斷手之後,就被人送回了老夫人這里。
此刻人就在一旁哭。
一雙眼楮憤憤的看著雲念控訴道,「老夫人,你要給老奴做主啊,老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四小姐母子,是四小姐說該讓兩個孩子懂點規矩,便讓老奴去教,可她卻將老奴打成這樣老奴的手都斷了」
雲胭跟著道,「四姐姐,方嬤嬤是祖母身邊的人,莫說她沒做錯什麼,即便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能打傷她呀!你還打斷她的手,你這是不將祖母放在眼里,要打祖母的臉啊!」
方嬤嬤聞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更大聲了。
雲念呵笑,「祖母身邊的人怎麼了?祖母身邊的奴才就不是奴才了?奴才做錯事不就該教訓嗎,你們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打她呢?」
雲胭一噎。
「五妹妹說我打了一個奴才是打祖母的臉,怎麼在五妹妹心里,祖母的臉跟奴才一樣呢?」
一句話,說的雲胭臉色一變,「我沒有這麼說,四姐姐你休要曲解我的意思,在祖母面前挑撥離間!」
眼看雲胭居然落了下風,雲老夫人臉上一沉,拐杖敲在地上砰砰響,「你給我住嘴!」
「那你說,為何要打傷方嬤嬤?」
雲念冷笑,淡淡的瞥了眼方嬤嬤,「她打我兒子,我打她都是輕的,奴才打主子,莫說斷她一只手,我斬她四肢都不為過。」
听她這麼殘忍,方嬤嬤拔高了音量,「我教訓那兩個小野種,是因為他們不听話,他們偷懶耍滑」
‘啪!’
一聲清脆響,雲念反手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方嬤嬤臉上。
「啊嗚」方嬤嬤嗚咽一聲,門牙掉了顆,口水混著血水流出來,看的人膽戰心驚。
雲念不以為意的甩了甩手,眸光清冷,「再敢一口一個野種,就不是掉顆牙的事了。」
「放肆!反了你了!」雲老夫人震驚過後氣的直瞪眼,「你敢當著我的面打人,來人,給我拿家法來!老身今日要好好教教你規矩!」
「祖母,方嬤嬤可是在罵您老人家啊,我這是在替您老人家教訓她呢。」
家法?嚇唬誰呢。
「胡你胡說」方嬤嬤口齒不清的反駁道。
雲念輕笑,「你罵我的孩子是野種,那我是什麼?生我的父親又是什麼?生我父親的祖母又是什麼?傳承下來,豈不連祖母都是你口中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