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傾錯愕得瞪大眼,緊抓住皇後的手,還使勁的捏了捏。
皇後吃痛得皺起秀麗的眉毛,她根本想不通為何南洛傾一個嬌弱的女子的手勁竟這麼大。
但她為了表現自己寬仁慈愛的一面,自然不能將南洛傾的手給甩開,只能硬生生的忍了。
「怎麼會這樣?王爺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傻事?刺殺大皇子是什麼罪名?」
想來皇後娘娘最想看的還是她順著她所給的劇本繼續演下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南洛傾順著皇後的想法說下去。
「天子犯法自然是與庶民同罪。陛下大怒,已經將御王關進了天牢。但陛下仁慈,明白這件事與你沒什麼干系,再加上本宮求情,這件事不會牽連到你。」
皇後假惺惺的哄騙著南洛傾,此事就是她一手規劃,卻又裝成絕世好人的模樣。
當真是虛偽至極。
「可王爺未免太傻了一點,為何要傷害大皇子?大皇子怎麼說也是王爺的弟弟。而且傷了大皇子也無濟于事,不是麼?」
南洛傾終于舍得松開手,皇後一雙白女敕的手被抓得青紫,疼得她滿頭冷汗。
「誰又知道御王是怎麼想的?坊間傳聞,御王就是個陰晴不定,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他會做這種事也不稀奇。」
皇後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你也別太難過,若是御王出事了,你還有家可以回。等過幾日殿審,你就說幾句實話就好了。」
南洛傾接過茶,聞了聞蒸騰而上的茶水香氣,從中嗅到一絲酸澀味,她面不改色的將茶盞放下。
「娘娘指得是什麼樣的實話?」
「不就是你所听見,看見的,御王天生嗜殺的真相麼?也就是將他的罪名給做實。」皇後又將茶水推送到她跟前,「看你嚇得臉色發白,喝口茶壓壓驚。」
南洛傾在她的注視下,將茶水一飲而盡。
皇後臉上終于露出滿足的笑,同時壓低聲音警告。
「你若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系,到時候就在殿審上將事情推月兌得一干二淨即可。你若是想不開非要護著御王,到時候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本宮可不敢保證。」
南洛傾面色又白了幾分,急忙的起身與其道別。
「皇後娘娘的教誨,傾兒謹記在心。」
南洛傾帶著棠悅踉蹌得離開,皇後娘娘一臉得得意。
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踫見點事,還不是嚇得連路都不會走?
朱嬤嬤進殿,一眼就瞧見皇後青紫的手,她心疼得詢問︰「皇後娘娘的手可有大礙?」
皇後這才意識到疼,剛才可能是疼麻了,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被朱嬤嬤這麼一提醒,她疼得幾乎要坐不住。
「別愣著了,趕緊找太醫。本宮這手怕不是要費了……」
太醫來得很快,初步檢查過後就得出結論。
「娘娘這手是骨折了,下官可以幫娘娘的骨頭復位,這個過程有些疼,還請皇後娘娘忍一忍。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恐怕得好幾個月才能好全。」
太醫已經把話說得很保守了。
皇後氣得咬牙,南洛傾那女人是真傻還是故意的?被她一抓,竟然就被她給抓骨折了!
……
離開鳳棲宮後,南洛傾扶著棠悅的手,緩緩直起身子,涼薄的望著宮中金碧輝煌的景致。
她有些冷的搓了搓手臂,她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心思。
她慢悠悠的拿出藥瓶吃了一顆萬能解藥。
棠悅認得這藥,驚奇道︰「姑娘可是病了?怎麼吃這藥?」
「倒也不是病了,而是皇後在茶水里動了手腳,茶水里放了迷惑心智的藥,吃多了會變成傻子,任人擺布。」
南洛傾當時瞬間就聞到茶水里加了料,本不想喝。
可皇後娘娘,總是想方設法的讓她喝下茶水。
為了讓皇後放下戒心,她將就著演了一場戲,她順便還折了皇後的手,這一會面不算虧。
「皇後她……」棠悅驚恐的捂住嘴,「上一次是送染毒的衣裳,這一次是給娘娘喂藥,下一次還會有什麼樣的花招?」
南洛傾輕蔑一笑,快步走在雨中,烈烈風中衣袂翻飛。
「恐怕是沒有下次了。若是秦御修就此倒台,那麼本王妃以後也就沒了靠山,不需要皇後動手,本王妃也會過得無比慘淡。」
南洛傾耀武揚威慣了,可過不來寄人籬下的日子。
她正打算回府想辦法,迎面卻撞上好幾日沒見的大皇子秦泰然。
秦泰然听說南洛傾進宮了,他便急急忙忙的趕來,沒想到真讓他撞見了。
他笑得和煦,意氣風發的在南洛傾面前站定。
「皇嫂可是為了御王的事兒而進宮?」
「的確,御王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具體發生了什麼,大皇子能與我說說麼?」
南洛傾柔弱得挽著鬢間的碎發到耳後,風雨中,無助的模樣惹人心疼。
「唉,本皇子之前也不知道皇兄竟然是這種人。他對我動手我能理解,當時他可是連皇嫂你都沒放過。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兄的心還真是狠。」
秦泰然盯著南洛傾的目光是勢在必得。
沒了秦御修這個礙眼的人,秦泰然對拿下南洛傾愈發的自信。
祁國就沒有人不被他所迷倒。
拿下南洛傾更是輕輕松松的事兒。
「御王出事後,本王妃又何去何從呢?」南洛傾輕嘆一口氣,眼中盛滿了哀思。
秦泰然的心突突得跳著,恨不得將南洛傾揉在懷中好好的疼愛,于是月兌口道︰「這有什麼難的?等到御王被斬,本皇子就好好護著你,以後你就跟著本皇子。」
南洛傾心里一陣陣的翻白眼,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反問︰「本王妃可是大皇子的皇嫂,皇嫂又怎麼能與小叔子一塊?這可是得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秦泰然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
「皇嫂大可放心,名正言順的位分本皇子的確是給不了。但保證皇嫂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一輩子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秦泰然還一臉對南洛傾是恩賜的表情。
畢竟一個寡婦,還有誰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