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只覺得她此刻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一團漿糊,白光閃閃!
腦中適時傳來某仙鳥八卦又雞賊的鳥語︰
以本鳥的智慧來看,他的意思大概是說,他可以和你生小女圭女圭……
話說,你離他越近,獲得的靈氣值就越高,牽手不如擁抱,擁抱不如親吻……要不然,你試一試?
雲染︰「……」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那只鳥的羽毛一根一根給拔了!
腦中是某鳥的魔音,視線中是男人蠱惑眾生的臉,還有那一身危險的氣息……
尤其那雙眼眸,夜色中幽若千年深潭,仿佛藏著九幽魔魅,攝人心魂,讓人一不小心便會沉淪其中,萬劫不復。
雲染心跳驀然亂了一拍。
下一瞬飛快抬手,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爺,你說什麼?我好困啊!唔……眼楮睜不動了我睡啦!」
許是因為臉蒙在被子里的緣故,那聲音听起來軟軟糯糯的,像一根羽毛拂過心尖,柔柔的,癢癢的。
南宮墨閉了閉眼楮,微微平復了下心緒,音色低沉,「白痴。」
雲染︰「……」
原本雲染還覺得,一只‘禽獸無恥狗王爺’睡在身邊她定然是睡不著的,可沒想到,沒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了。
或許是,天性對危險和惡意極度敏銳的她,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與威脅,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等她睡著後,南宮墨緩緩睜開眼,將她蒙在臉上的被子輕輕扯了下來,果然見她小臉捂的通紅。
男人深邃的眸中劃過一抹淺淺的無奈的笑意。
靜靜地看著女孩恬靜的睡顏,小丫頭生的像花瓣一樣嬌嬌軟軟的,打起架來卻格外凶狠,還很囂張……
……
雲染一夜好眠,第二日起的很早,也因為是在宮里,總不好意思賴床。
但是她發現,南宮墨似乎沒睡好?
因為她看到了他的黑眼圈,雖然很淡,但是,真有!
要不是她一直和他在一起,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半夜悄悄做賊去了。
「爺,您這是認床?」
男人冷哼一聲,姿態優雅的坐在那兒,「給爺更衣。」
雲染沖他翻了個白眼,默默地鄙視他。
手卻非常狗腿的拿起了他的衣服,「好 ,爺!」
只不過在給他穿衣時,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好幾次都用力過猛差點勒死他。
對此,南宮墨肯定以及篤定那小人就是故意的!
饒是如此,他還是讓她給他束發。
免不了又被她禍害了好幾根頭發。
南宮墨︰「……」
反正爺的頭發多的是!
早膳是在長樂宮用的,很是豐盛,太後一如既往笑的慈愛可親,不時地吩咐宮女給雲染布菜,一直笑著讓她多吃點。
飯後,太後拉著雲染說了一會兒話,便讓她和南宮墨一起去御花園里逛逛。
雲染推著南宮墨剛離開,紅姑姑就走到了太後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太後听完眉頭微皺,「你說他們兩個沒有圓房?」
「是的,太後娘娘,昨兒奴婢一直在殿外守著,未曾听到聲響,今兒宮人仔細檢查了床褥,殿下與王妃確實只是同榻而眠,各睡各的。」
太後擰著眉,一臉的若有所思。
「哀家昨兒仔細觀察了,九郎對那丫頭應該是有些意思的。」
「你想想,曾經多少女子追著他圍著他,他都是怎麼對人家的?再看看他如今對月丫頭的態度,要說沒有一點意思,哀家可是不信。」
紅姑姑贊同的點了點頭,「眼下京城傳的紛紛揚揚,說殿下如何嬌寵王妃,雖然事實不似傳言那般夸張,可殿下對王妃,確實有些不同。」
「這個丫頭哀家也很是喜歡,瞧著比那個林嫣然強多了。這個九郎,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說他總不能還念著林嫣然吧?」
「這……應該不會。」
「他在府里跟那丫頭各住各的,如今哀家好不容易把兩人弄到了一塊兒,結果他可倒好!」
「殿下他應該會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
聞言,太後哼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他要是真的明白,哀家現在都抱上重孫兒了!」
「你說這個孩子啊,哀家問過傅太醫,那些流言都是無稽之談!他何來隱疾?明明正常的很嘛!」
這一點紅姑姑很贊成,「傅老德高望重,醫術精湛!若非十足確信定不會妄言。咱們殿下可好著呢,如今既已成了親,太後娘娘您啊,就等著好消息吧!」
「等他開竅?那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
太後雖是一副嫌棄的口吻,可那眼角眉梢藏著的分明是寵溺和慈愛的笑意。
「既然他對那個丫頭也有意,那丫頭也甚是討人喜歡,如今趁著他們都在跟前,哀家可得好好想想,助他們一把。」
紅姑姑聞言,抬頭看著太後一臉若有所思且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由得低呼,「太後娘娘,您可是想?」
她們主僕二人相伴數十載,對方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便能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麼。
太後諱莫如深一笑,對紅姑姑招了招手,「來,我跟你說,你去……」
……
雖是冬日,萬物蕭條,可御花園中的景致卻依然很美。
陽光微暖,清風和煦,天氣格外的好,人的心情也會不由自主變得明媚。
雲染原本推著南宮墨在園中散步,路過一處錦鯉池時,南宮墨說要去亭子里喂魚。
雲染想起他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威脅要把她扔進湖里喂魚的事兒,對著他的後腦勺凌空 了一會,就把他扔在了那兒自己繼續逛花園。
水袖樓台,假山玉池,如同流連在畫中。
一個轉角,迎面走來一道修長的身影。
眉眼溫潤,面如冠玉,唇邊一抹淺淺的笑意。
雲染眸光微閃,低頭看草假裝沒看到準備閃人。
「挽月。」
雲染︰「……」
轉身,抬眸,一臉驚訝,「太子殿下?您也逛御花園啊!真巧!」
南宮玨眸中的笑意深了幾分,走到她面前站定,聲音溫和而輕柔︰
「不是巧合。孤方才去長樂宮給皇祖母請安,得知你們也在宮中,在逛御花園,便想著來尋一尋。」
感情是專程來找她……和南宮墨的?
「太子殿下可是有事?」
南宮玨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了兩只白玉瓶。
「這是孤在江南賑災時,從一位隱士名醫那里得來的奇藥,對九皇弟的腿傷,大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