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五還是有些排面的。
他一上台,不光寧夏,她周邊坐著的這一大片年輕子弟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這不是嫡系的那位狼五大人麼?他也到了要出來揚名的年紀啦。
他們都是貪狼 弟子的親屬。能討到一份席位可見都是在組織里頭有些地位的。
但比起嫡系弟子來說,還是差了一大截兒。曲尊長的十個嫡系弟子,誰不曉得?
這十個嫡系都是一代換一代,折了一個又補一個上去。一個個都是由曲尊長親自挑選,親自培養的,幾乎都是從外邊抱回來的。
貪狼 內其他弟子與他們有著天壤之別。其他弟子也都清楚這些嫡系弟子才是貪狼 真正的力量……他們平日里沒少听長輩說這件事。
所以這些嫡系弟子在他們眼中是不同的。相較年少的狼五是他們之中比較顯眼的一個。
幾歲就被曲尊長進了貪狼 ,一手一腳教成今日這個風度翩翩的君子。前些年他尚年輕,修為淺,即便天資再優秀,也當不得什麼事兒。
不過這幾年曲尊長似乎有意重用這個年輕人,常常外派他出任務,給他安排了不少工作。尤其是這真陣子,對方的風頭可以說相當強勁。
他們這些圈外的都有所耳聞,可惜礙于身份,也不是他們隨意能踫到面的。這會兒有機會見到真人,他們還不探究個夠?
「嘿,那個就是狼五大人麼?長得可真俊。」
「听說他性格認真,對外有些嚴峻,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位大人呢。果然是少年英才,難怪我姐那麼迷戀他……」
「不知道這位大人實力怎麼樣?對面那中年男子似乎不弱啊……」
沒想到啊…沒想到,狼五小哥原來還是個萬人迷,妥妥的「流量明星」,好像都听說過他大名的樣子。寧夏心中暗忖。
只是,怎麼感覺對方的情緒不大對的樣子……嗯,人感覺也不大對,感覺有些陰郁。
明明早上遇到,這人興致挺高的說,還跟她打招呼,說是今天有比賽。怎麼一個早上的功夫就變了陰臉,活像別人欠了他千八百萬。
寧夏心中奇怪。想著一會兒要踫頭了再看看情況。入住貪狼 這些天,狼五當真是關照她不少,理應關心一下。
另一位參賽者是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子。長得溫文爾雅,有股子文起,不像是拿劍的修士,倒像是文士。
只是看這人下盤扎實,用手那光華內斂的寶劍耍了個漂亮的劍花,大概也不會簡單到哪里去。寧夏私以為這應該會是一場挺有看頭的比斗。
可是寧夏萬萬沒想到,比斗會結束地這麼戲劇性。那位看上去有些道行的「文系」修士眨眼的功法就被狼五給擊倒了,連氣兒都不帶喘。
當然,不帶喘氣的是他們。也就是他們眨眼呼吸的功法,另一位參賽者就倒下了,他們啥都沒看到。甚至沒看清楚狼五是怎麼出手的……
是挺玄幻的,不是麼?
反正很多人只听到裁判數數喊了開始後,人立馬就倒下了。比斗台上只站著一個人,另一個已經躺在台外申吟了。
寧夏還好些。同為築基修士,即便是兩人之間差了一個小等級,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到。可是只看到殘影就很夸張了。
她就看清楚狼五沖過去,一劍把人掀出去,這人立馬就滾出比斗台了。這個過程中,那個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躺在台外痛呼申吟了。你說可不可怕?
寧夏沒想到這人原來這麼厲害。就連林平真也比不得……可是,不是,他之前有這麼厲害麼?
她努力回想半年前關于這人臥底時的記憶,還是覺得很模糊,而且很難比較出來,便拋之腦後了。她也覺得想這個的自己挺無聊的。
「嗚哇,好生厲害。這位大人……」
「我要回去告訴姐姐……」小家伙紅臉道,眼楮 轆 轆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嫡系弟子果然名不虛傳。我等亦要努力才行……」不過諸如此類的「心靈雞湯」很快淹沒在各種「厲害」的呼聲之中。
這一場比斗過後,只怕狼五小哥的小迷弟迷妹們得翻個倍。不過,單看此場,這人著實厲害,當浮一大白。
比斗結束,一劍挑翻對手的狼五臉上並無嬌矜,也不見一點高興,就像平日里完成了無數次的常事一樣。十分沉靜,很有大將之姿。
這下子不但引起年輕人的注意力,就連很多年長修士也注意到他,心中暗自點頭。
「這就是貪狼 行五的那位公子,當真是了不得的年輕人……」
「……後生可畏……」
在裁判宣布他獲勝後,他才不疾不徐地離開了場地,留下陣陣驚訝呼與贊賞。甚至連後邊跟著的一對參賽者也受到影響,大家都沒分出神來看他們。
而在寧夏他們看不到的投影範圍內。狼五在眾人或敬佩或羨慕的目光中,領著自家下屬離開了。他今日比斗已完,確定順利晉級,現在可以準備準備回崗了。
「狼五大人,您又有所進境了。可真厲害。」青年滿臉激動,看著這個孩子一點點長大,無人比他更欣慰。這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嗯。」狼五心不在焉地道,臉上郁郁,似乎心事重重,心思並不在這上邊的樣子。
「不過您什麼時候學的這身法,看上去十分了得。想必是曲尊長新教您的吧。他向來看重你……嗯?您是怎麼了?」激動地說了一陣,青年發現狼五的情緒還是不對,只得收聲。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雖不是日夜相處,但亦是十分親密的關系了。
他一見面就看出對方不大對勁的樣子,可又苦于自己腦瓜子不大靈光,也不大聰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解,也不方便詢問。無奈只得說一通胡話以引走對方的注意力,無奈對方不吃這一套啊。
他是看出來了。他還是閉嘴比較妥當。
「走罷。」狼五望了望主席位的方向,隨即道,往反方向走起。青年默然跟在身後,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