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板是梁家人，自然是好人，」老李沒有听出莫鬼鬼話中的深意，頗覺得認同，「若不是梁家，我們這些銅陵界的凡人，不知道有多艱難。」
「這樣嗎？」莫鬼鬼將這點壓在心中，「那出事那兩天，孩子也跟著你在前堂‧‧‧認藥材？」
「是啊，我主要負責從後堂往前堂填藥材，孩子就留在前堂，看著仙師賣藥材，還給遞遞袋子之類的，」老李點點頭，「這樣不是還能多接觸一點，老板特意批準的。」
「那他有機會接觸藥材嗎？」莫鬼鬼看向棺木中的小孩兒。
「這‧‧‧是有的，藥材的架子就在前堂，他的旁邊，」老李听到她這麼詢問，有些慌亂，「可我們家孩子最乖巧不過了，不會隨便動藥材的！」
「你別激動，我只是說，有沒有這個可能而已，」莫鬼鬼走回棺木旁，「修士的許多藥材，也帶著毒性，可能不是他亂動，只是隨手踫到，再吃到嘴里，像他這樣的小孩子，只要微弱的劑量，就必死無疑。」
「唉，你們夫妻二人也別太傷心了，在修士的地方，這種意外發生也不奇怪，」村長嘆了一口氣，「掙的靈珠多，危險也越大啊！」
「我看你們村子內的人，應該也有不少去了銅陵城吧？」莫鬼鬼看著後方的人群，開口詢問道，「像這樣意外死亡的事兒，發生的多嗎？」
「一年總得有幾十起，這都是正常的，畢竟凡人沒有靈力，稍微磕磕踫踫的，很可能就沒了命。」村長搖著頭。
「幾十起‧‧‧你們村子一共才多少人？」沈空明看著後方的村落。
「一千多人，還在這兒的不足一百，其余的都出去了，」村長揮著袖子，「我們這個村子就在界邊，那年輕人肯定要出去闖一闖的，攔不住！」
「就這麼點人，一年死了十幾個，還能剩下多少啊？」秦一凡從甄好的身後探出頭來。
「其他我不知道，但我們村子內的人數，每年也沒多少變化，」村長和後方的村民對視了一眼，「大家可以去銅陵城內做工，生活過的也不算貧困，每家都有五六個孩子，這村子內每個月都有嬰兒出生。」
「每個月？」沈空明的扇子敲在手上。
「是啊，」村長點點頭，「他們雖然在銅陵城內，但每個孩子生下來，都得回村子內登記，拿上自己的身份牌，才能繼續回到銅陵城內生活，所以我都知道。」
「不，我不是個意思，」沈空明搖了搖扇子，「我是說，生孩子這麼簡單嗎？」
「哦，仙師，我們只是凡人，也沒有那什麼天道制約，生活好了，自然就多生幾個孩子，都放到城內，還能多掙點靈珠，」村長咳嗽一聲，拄著拐杖，「若是走了大運的，還能發現靈根，那才是發達了。」
「我們家三個孩子，就最後這個發現有了靈根，還出了這事兒‧‧‧」老李抹了一把臉，擦掉上面的淚水。
「哦，也是‧‧‧」沈空明點點頭，抬眼卻見到村民都在看著這邊，一時語塞，慌亂的回過頭看向莫鬼鬼，「唉，林棲！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莫鬼鬼抬起頭，看向村長，「您知道，銅陵凡人界有多少人嗎？」
「具體多少人‧‧‧我也不大清楚，」村長猶豫著，面露難色，「我們這兒就是一個小村子，哪里知道那麼多的事兒，若您真的想了解，還得去梁國的國都詢問。」
「梁國？」莫鬼鬼輕輕說道，「是此界的國家？」
「是啊，我們銅陵凡人界，就只有這麼一個國，受到梁家掌管，國都就在涼城，」村長點點頭，「哦，不是姓梁的梁，而是取自諧音涼爽的涼，涼城。」
「怎麼取了這麼個字？」沈空明嘟囔，回頭見到莫鬼鬼看著他，閉上了嘴，「你問你問！」
「這個村子位于界邊，出去的人不少，倒是不奇怪，」莫鬼鬼橫了他一眼，繼續看向村長，「那你知道，梁國其他城的人，有多少人會去銅陵城嗎？」
「還是那句話，具體的我確實不知道，不過人數是不少的，」村長的手指，指了指界邊，「每個出去的人，都得從這兒過，我們都見著呢，偶爾他們歇腳也會聊一聊，基本上，和我們這里也沒什麼區別。」
「我知道了，」莫鬼鬼拱了拱手，「多謝。」
「哎呦，這可折煞我們了，」村長趕緊還了一禮，「我們知道的有限，也幫不上什麼忙。」
「距離這孩子死亡‧‧‧已經幾天了，想要查出他的死因，估計很難，」莫鬼鬼的手指點在棺木上，看向這對夫婦，「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能不能取一點他的血肉？」
「仙師，孩子已經死了，這位小師傅又幫我們超度，已經沒什麼遺憾了，您若是想調查，盡管取，不再查下去，我們也無話可說。」老李的手指纏在一起，緊張的站在一旁，「全憑仙師您做主。」
「好，我也是比較好奇他的死因，」莫鬼鬼手上靈氣匯聚，從孩子的手上化開一道口子，「想要調查一下，有了結果也會知會你們。」
「好好，」老李點點頭。
「哦，對了，你們在銅陵城內的哪家藥鋪？」莫鬼鬼手上不停，從割開的口子內切出一塊腐肉，放到準備好的瓷瓶內，手上輕點，傷口便重新聚合，只剩下一道縫隙。
「仁義藥鋪一店，位于城內的主街上，」老李趕緊說道，見她離開棺木，輕輕合上了蓋子，
「那就不耽誤你們了，」莫鬼鬼將瓶子收回儲物袋。
「幾位仙師也請便，」老李拉著自己的妻子，上前推著馬車，有村民見車陷在凹坑內，上前搭了一把手，逐漸遠去。
「怎麼樣？」小和尚看著他們走遠，回過頭看向莫鬼鬼。
「孩子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莫鬼鬼撇撇嘴，「不過這個梁家，我怎麼听著這麼奇怪呢？這玄靈界，真的有如此良善的家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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