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  番鄂決裂

作者︰湛兮若存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好,不出示物證,想你也是不肯承認的。」番軫轉臉朝向轉胡姬︰「拿給這個***看看。」

轉胡姬起身到屏後模索了一陣,出來時手里已經捧著一件褻衣,她鼻翼帶著嘲諷的笑意將那物件扔了下來︰「這是夫人的吧?為何卻在應將軍的臥室里?」

番姞憤怒地瞪著萱兒,眼里直要噴出火來︰「是你拿給他們的對嗎?寧兒也是這樣被他們擄走,可她卻是個忠心的,受盡嚴刑拷打也不肯就範。可你卻是個軟骨頭,對吧?」

萱兒一步步向後跪縮,哭訴道︰「我對不起寧兒姐姐,可夫人——奴婢真的怕呀!」

「哈哈哈——」番姞突然仰天大笑︰「好你個番軫,你想讓我讓出這正夫人的位子給這個倡婦,也用不著如此費盡心機呀!你直接休了我不就好了,為什麼你自己終日沉溺後宮,三男一女共寢一榻,晝夜荒Yin不止,反而把這髒水潑到我頭上。我不服,死也不服,待我死了,也要上天入地,化做鬼魂來糾纏你們,讓你們這些女干夫***夜夜不得安寢!」

她忽然圓睜怒目,掙月兌了兩名內侍的拉扯,沖著殿中的柱子猛沖過去。只听得一聲巨大的「砰」響之聲,番姞登時腦漿迸裂,軟軟地順著柱子滑了下去,一雙血紅的眼楮死死盯著君案的方向。

番軫只覺得背上一陣陰風襲來,一時有毛骨悚然之感。囁嚅著雙唇道︰「本來只想逼她自己廢位,沒成想她氣性這麼大?這下怎麼辦?她會不會真的做鬼夜夜來找寡人?」

轉胡姬瞟了瞟方阿滿,後者會意,馬上附耳道︰「君上莫急,奴才有法子,叫她魂飛魄散,根本做不成鬼。只需要如此如此——」

鄂宮大殿正廳內,碩大的青銅案後,鄂侯馭方臉色鐵青,下頷繃得緊緊的,正不錯眼珠地盯著跪伏在案前聲聲泣訴的老媵僕。

「君上,您可得為公主作主啊!她死得冤啊,那番軫寵妾滅妻,成日里只與一個男寵,和那個半胡妖婦在榻上滾成一團。公主看不過眼,勸諫過幾次,便被他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意欲除之以後快。

此番,那起子女干人先是抓了寧兒,後是萱兒,意圖給公主構陷罪名,誣蔑她與那應原私通。寧兒是個硬氣的,寧死不肯叛主,可萱兒卻是個軟骨頭,竟然偷出褻衣來抵毀,害得公主百口莫辯,不得不撞柱以明清白。公主她太冤了——」

一旁侍奉茶水的叔妘听得心中激忿,忍不住插話道︰「這太可恨了!既然誣說公主與那應原有染,可為什麼不質詢于他?奴婢听說那應原依舊掌番***權為大將軍,卻單單逼死了公主,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鄂馭方淡淡掃了她一眼,叔妘會意,低頭囁嚅道︰「奴婢失言。」

「這有何難理解?應氏樹大根深,番國文武朝臣半為黨羽,番軫如何撼得動?也只有找自己女人的麻煩了,哼!這個窩囊廢——」鄂馭方恨恨地將手上的玉盅重重往地上一擲,青磚地面上泛起一兩道灰白的印痕。

「君上,還不止這些。」那老媵僕膝行幾步,低聲道︰「世子怕君上面子上過不去,叮囑過奴才。可公主她太慘了,如不吐個干淨,老奴如鯁在喉啊——」

「還有什麼事?一起吐個干淨!」鄂馭方大袖一揮,語帶威壓。

「公主在撞柱前,曾說死後做了鬼,定要找陷害她的女干人復仇,讓他們夜夜不得安寢。因此,那番軫在妖婦與那男寵鼓動下,命令將公主的尸身肢解——」

「你說什麼?肢解?番軫他敢如此待寡人之女?」鄂馭方懷疑自己听錯了,他縱橫江漢這許多年,還從未受過如此待遇?頓時霍然旋起,厲聲道︰「你一字一句講清楚,若有一句不實,立斬不赦!」

「諾!奴才

所言,有一字不實,定教不得好死。」老媵僕慨然立誓道︰「那番軫命令將公主的尸身肢解成幾十塊,放在一口大鍋中,用桃灰毒藥煮了一天一夜,骨肉都化了。那轉胡姬說,這樣一來公主便魂飛魄散了,連鬼也做不成了,自然無法來找番軫和她復仇了——」

「賊殺才!」鄂馭方怒吼著,一腳將青銅案踹翻——這一腳力大無窮,銅案轟鳴著,翻滾著落到了五級台階下,發出巨大的震耳欲聾的聲響。

鄂馭方的兩腮劇烈抽搐著,咬著牙說道︰「這就是寡人棗陽峪救下的番世子,這就是召公虎百般扶持上位的新番君!哈哈哈——看來本君與召相的眼光都不怎麼樣嘛!這個忘恩負義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八羔子,毒如蛇蠍,蠢如豬狗,險如虎狼,憑他也配裂土封疆守牧一方?我女是他三媒六聘娶進來的,怎麼下得去如此毒手?我鄂國稱霸一方,豈能容得這賊殺才如此的羞辱?」

「來人!」他忽地轉身,雙目射出兩道凜厲之光︰「宣掌書令來,寡人要向番國下戰書,兩國決裂,來春大戰!不滅番國,寡人誓不還都!」

番姞的悲慘境遇在鄂國傳來,朝野內外,閭巷鄉野俱是一片群情激憤,對于鄂馭方來春滅番大戰的方略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無一異議。唯一可商榷推敲的只有派兵遣將,糧草籌謀,戰爭具體實施細則等瑣碎之事。朝議了好幾日,這才定下個大概,鄂馭方已覺疲憊。

君書房內,叔妘雙手奉上煮得溫度恰到好處的釅茶︰「君上辛苦,飲杯釅茶醒醒神吧。」

鄂馭方微抿了一口,贊道︰「還是你煮的茶最合適,這溫度七成燙,剛剛好。熱一分嫌燙,冷一分嫌涼。」

叔妘臉上微微一紅,欠身福禮道︰「奴婢這些微功夫不足掛齒。」

「對了,」鄂馭方仿佛忽想起來一件事︰「你在鎬京王宮也呆了不少時日,依你看,此次寡人征伐番國,成周八師會否南下制止?」這是他千算萬算最舉棋不定的一件事,成周騎兵的戰斗力鄂國是見識到了的,若是真的傾營而出,滅番還真的只能是場泡影。

番國正處于隨棗通路的要害處,自己若想完全控制這條金路,這是個繞不過去的羈絆,要麼控制它,要麼將它一腳踢開。照他原本的打算,本來是要扶持和控制住番軫,從而達到目的;如今看來,這個番軫實在不堪,不如借著女兒之死名正言順的討伐繼而滅了番國,來得痛快徹底。可是,若成周八師攜王命制止,這後果——

「君上,」叔妘睜著圓圓的大眼楮,頗為驚異道︰「此乃軍國大事也,奴婢豈可置喙?」

「無妨無妨。」鄂馭方擺擺手︰「此間只你我二人,就當閑聊耳,你但講無妨。」

叔妘思索了一陣︰「依奴婢看,大概率不會。一來番軫行事的確過于荒唐Yin邪,天下人盡知公主之冤,君上以此理由討伐,氣勢如洪,理直氣壯;二來以召公沉穩的行事稟性,不會草率出征。君上可以哀兵之名出兵,而不示之以滅國之意圖,如此,待到戰事進行到那一步,成周八師便是想制止也來不及了。」

「妙啊!」鄂馭方一拍大腿︰「成周八師若真的出動,寡人亦可以再次封鎖隨棗金路,讓他們不得銅料給養!」

他踱了幾步,忽然皺起眉頭︰「不行,不行。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寡人要搶先向周王室示好,表示臣服之意,如此,可迷其心志,不知我方劍指何處也。畢竟,現在還沒到真正亮出白刃的時候嘛!」

叔妘有些迷惑︰「君上打算如何向周王室示好?」

「寡人要向天子獻女,小周王都快十八了,少己亡後,身邊又無一侍妾照料。寡人體察其意,獻女以示臣服之意,有何不可?」

「君上慎察呀!」叔妘懇求道︰

「天子對其母之死一直耿耿于懷,如何肯真心相待君上之女?必然又會走娘娘的老路罷了!」

「那又如何?」鄂馭方冷冷道︰「只要我鄂國得償所願,一女又何惜?」

叔妘看著眼前這張冷雋的面龐,只覺一顆心漸漸往下沉——

甫一開春,鄂國全境上下厲兵秣馬,進入緊張的戰前準備狀態。而番國則陷入了緊張慌亂而又亢奮無比的巨大漩渦之中。

番太夫人應氏的心內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借鄂***隊之力使番軫盡失人心,戰敗之君,有何臉面忝居君位?另一方面,她又怕鄂侯馭方真的會滅了番國,那麼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而以鄂馭方無利不起早的稟性,一個庶女之死斷不會使他興傾國之兵,必定是有更大的圖謀在後頭。

于是,她做了好幾手的準備。在軍事上,她將全部軍權委托于應原,命他率領精銳之士十萬兵力南下前往番鄂邊境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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