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族,陸淵所住大殿之中。
陸淵翹個二郎腿,十分愜意地斜靠在太師椅上。
一旁,古今朝端坐著,皺著眉。
古今朝率先開口,「你打算如何整治玄中?」
這玄中已經破敗如此了,古今朝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進行整治,若是按照尋常辦法,再次建立玄中,那少說也得幾百年。
陸淵卻氣定神閑,沒接話,反而問道︰「玄中宗族的名單可列好了?」
古今朝點頭,這幾日她幾乎就是在做這件事。
現在玄中大小家族不少,但是大族卻寥寥無幾。
如此,根本不能支撐整個玄中。
陸淵也看出來了古今朝的擔憂,便道︰「無妨,一個玄中而已,只要手段得當,建立如初,不過是幾年時間罷了。」
此言一出,古今朝眉頭緊皺。
她有些不確信陸淵的話。
玄中這幅狀況,連基本的靈氣都不太能鞏固了,更別說如同往日那般,靈氣充裕了。
沒有靈氣,什麼靈草丹藥,修為實力,都是虛妄。
陸淵卻十分篤定,「只明日,玄中便會大不相同!屆時自見分曉,你去吧。」
古今朝便不再說話,起身離去。
不久之後,秋清灕便入了大殿,手中端著一盤精致的糕點。
陸淵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只見秋清灕十分熟稔的將那糕點拿起,放入陸淵口中。
「秋家可有聯系你?」
陸淵懶懶問道。
秋清灕應答,「聯系了,這幾日都聯系不斷,說是一定要請聖子過去。」
「還說」
秋清灕話語一頓,隨後道︰「只要聖子過去,便不會再查我,甚至會讓我坐穩家中少主的位置,絕對不不會再換別人!」
「其余一些長老也傳來符,即使是那些平日與我關系不好的,也一個個有了討好之色。」
陸淵點頭,「應該是秋行吩咐下去了。」
秋清灕低眉,神色有些冷然。
原本她與另一個靈魂都是不知道秋行的存在的。
近年來,她們兩個魂魄也算是多多少少都知道了點什麼。
她倒是沒興趣去做這種事情,但是另一個靈魂卻十分上心,動用自己的力量,開始從家族所在之地的濃郁魔氣開始查詢,可是還沒有查到多少,就遇到了玄中的事情。
當陸淵跟她說完秋行的事情,她也就都明白了。
這秋家還藏了個活了這麼久的老東西!
想來仙域之中,也只有那些大帝,才能活這麼久吧!
也不知道這秋行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聖子準備如何?」
秋清灕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場鴻門宴!
若是陸淵前去,必然有所折損!
陸淵卻不以為然,笑了笑,「難得那個老不死的想要見一見本聖子,本聖子焉能不去?」
「就算他不來找本聖子,本聖子也要去找他!」
「只不過,本聖子倒是好奇,那秋玄如今怎麼樣了?」
秋清灕一愣,旋即答道︰「好像是被圈禁起來了,不準走動,到處都有強者坐鎮。」
這秋玄就是秋行養的一個容器。
秋行就是想要通過他,從而得到一個並駕魔氣與正道力量的身體!
據秋清灕所言,這秋玄逃走之後,秋玄的親生父親突然暴斃而死。
呵什麼暴斃,就是秋行動的手!
秋玄要是不蠢,應該都能明白其中的內幕。
只是不知道,作為氣運之子的秋玄到底會怎麼做了
秋家
秋玄被關在房內,臉色慘敗,眼眸猩紅如血,面前,秋行的一道分身踏立虛空,神色平淡。
秋玄將所有的靈氣一瞬積攢,只見其身後,一道圍繞正道之氣的虛影出現,猶如神將一般,而魔氣也隨之極速翻騰,化為護甲,緊緊覆蓋在神將的身上。
秋玄暴然出拳,周圍虛空陣陣顫動,其身後的神將也右手握拳,朝著秋行的分身砸去。
秋行眼眸驟然暗下,沖天的巨浪如同雷日一般轟然暴起。
「轟!——」
狂妄無敵的力量一瞬降臨在秋玄身上,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猛然砸在他的肩膀上。
轟鳴的聲音摻雜著不少骨裂的碎聲。
秋玄身後的神將一瞬消失,魔氣與正道之氣也隨之泯滅。
而其本身,鮮血止不住從七竅流出,足下土地一瞬龜裂,化為碎塵。
秋玄強行將自己的身體穩住,縱然身上力量強大無比,但是也沒有被壓得跪下。
只不過短短一瞬,他便一身冷汗,雙腿止不住地打顫,但是一雙眼眸,卻抬起,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秋行分身,那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恨意。
秋行視若無睹,緩緩開口,「廢物。」
隨著秋行這兩個字的吐出,威壓再度上升。
「 !——」
秋玄被狠狠壓跪在地上,腿骨寸斷。
「陸淵也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吧,他已經半步入尊了,而你呵,真是廢物,枉費了你這幅能駕馭正道之氣和魔氣的身體。」
秋行略微昂頭,帶著幾分感慨,「若是陸淵也能駕馭正道之氣,本聖便不會選你這麼個無能的廢物。」
秋玄一字一句听在耳中,此時如同死狗一般,被壓制在地上,雙手緊緊扣著地面,眼神之中殺意無限。
「你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秋玄一回來,便知道,自己的父親忽然暴斃而亡,尸骨也草草掩埋。
他一听,就知道這件事另有隱情!
父親現在的威勢,都是秋行給的!
在秋家,他父親能暴斃而亡?!
此事必然是秋行做的!
可是還沒有等他前去質問,討個公道,便被往日那些對他慈眉善目的族人給封鎖了起來!
不管他如何,都沒辦法踏出此地半步!
此時,秋玄才恍然,他是多麼的無力
好不容易得到秋行前來,便是現在這般。
他也在秋行的只言片語之中,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如此受到秋行的庇護。
不過是因為他是魔種,卻身負正道之氣罷了
而秋行一直養著他,他也是饞他的這幅身體!
待到時機成熟,這位他往日敬重愛戴的老祖,就要將他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