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地面上有黑色的泥土,我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些試藥人下葬之後可是不留是墳堆的,這些土包肯定不是他們的墳。
這多半是尸變之後尸體從泥土中強行爬出來後所留的。
我抬腳繼續往前,到了那石碑前,我便清晰的感覺到這石碑上蘊藏著一股極其濃郁的怨煞之。
的根底雖都是天生,可有少量的卻是後天凝成的。
比如這怨煞之,便是人的精神執念遇到陰煞之互相糾纏而生。
怨煞之多半存在于一些邪祟身上,這是他們臨時之際那口不甘而又怨恨的催生而來。
普通人所說的索命厲鬼,便都攜帶有這種怨煞之。
這塊石碑鎮壓住如此多埋葬于此的試藥人,他們死後那點兒怨氣全都聚與這塊石碑上凝兒不散。
若是日常之中有人不斷供奉香火祭祀,那倒是可以一定程度的消弭這些積蓄的怨煞之。
可若是斷了香火,那這些怨煞之不斷積蓄,就算是在厲害的石碑都扛不住的。
這玩意兒就跟治水一樣,只一味的去堵,那多大的水庫終究有蓄滿的那一天。
最好的方法還是一邊堵一邊疏才是正途。
我停下仔細打量了一陣。
但從感應上來看,這石碑目前還是能扛得住那些積蓄而來的怨煞之的。
它似乎不是這里發生詭異尸變的最終源頭。
當然這種事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萬一這石碑已經爆發過一次,大量的怨煞之已經排出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要檢查一下試試,邱老頭卻是忽然往前走去。
邱老頭現在不便出手,雖說有趙詩詩跟著,可一旦遇到什麼危險也不好應對。
這石碑擺著這里反正也不會跑,等會再看倒是也可以。
我收回目光,也急忙跟了上去。
沒走出多遠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大坑足有三米多深,里邊都是黑紅混合的泥土,最顯眼的是中間橫隔著的一根淺綠色的金屬刺。
我瞳孔微微一縮,不用說這大坑就是用來埋葬那些試藥人的。
而且看樣子我之前的擔心也成真了,這里真的不止一具試藥人尸變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里夠大,那些其余的試藥人尸變之後尸體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而且苗神醫這一脈做的也是夠覺得,那根大坑中的金屬刺在我們這尸鬼一道上可是赫赫有名的。
這玩意兒名叫斷陽木。
雖然名字中帶個木材,卻是用陽銅混合陰沉鐵鑄造而成。
這玩意兒在我們這一行中是很少直呼其名字的,大多時候都是直呼它為「斷子絕孫樁!」
這斷子絕孫樁上有下葬之人的心頭血,並且刻下他們的生辰八字,專門針對其子孫後代的氣運。
嚴格來講這門有些歹毒的法門並不是我們尸鬼一道的人發明的,而是邱老頭他們風水玄術一脈發明的。
只是我們這一脈利用的多,這才被算到了我們這一脈的術法之中。
看來天下烏鴉都是一般黑,飛月一脈這還算是對試藥人比較好的一脈了,可該有的手段那是一樣都沒少。
也難怪苗神醫堅持要廢掉這以活人試藥的制度。
若不是那種天生鐵石心腸,或者說從小就接受那種高高在上,同人不同命的教育,是很難接受這些事情的。
除此之外這葬坑中那股紅紅的東西,應該是調配出來用來鎮壓起尸體防止尸變的一種藥水。
我心中不禁感慨,任何事情
果然都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怕你做的再完美,誰都不敢保證永不出問題。
就這一路走來,他們飛月一脈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防護不可謂不嚴謹不狠毒,可尸體依舊都尸變了,而且還累及他們的祖師。
除了這個大坑,光視線所及,我就看到了這樣的坑洞。
我不禁感覺有些頭皮發麻,這里的尸體起碼得尸變將近一半以上,若是這些尸體都跟我們解決的那具一樣,那我們怕是連抱頭鼠竄的能力都沒有了。
「種植藥材的地方里這里還遠麼?」
我強壓下了心頭那點兒好奇。
好奇這東西確實很重要,可在有些時候它就是催命的厲鬼。
我是很想知道那肉植到底是怎麼誕生的?它到底是不是導致這些尸體尸變的真正原因。
可現在卻絕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將苗神醫念叨的那點兒種植與此的珍惜藥材帶走,然後盡快遠離這個地方。
就算是到時候我們依舊想解開這里的秘密,那也得是出去之後從長計議之後了。
邱老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起身拿出羅盤和地圖再次測算了一下。
「快了,就在前邊百多米處。」
事不宜遲,我們便趕緊往邱老頭指的方向切前進。
兩邊全都是這種大坑,我粗略一數,少說也得有個七八十個了。
到了最後那點距離,我甚至心中都開始暗暗祈禱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似乎是我這臨時抱佛腳的祈禱起了作用,直到我們到了種藥的地方,都沒有遇到尸變的試藥人。
「那就是了。」
邱老頭指著前邊還不足一分地大小的藥田興奮道。
藥田中生長著三顆小樹。
這三顆小樹只有茶樹大小,其上沒有任何的葉子,只掛著十多顆猶如紅寶石般的果實。
我心中一喜,雖說尸變的尸體是不會對植物產生興趣的。
可難道這些東西亂沖亂撞之際不會意外毀掉這些東西,而且它們身上攜帶的那些污濁之也有可能污染這些藥材。
眼下這些擔心盡去,我們所要的東西都還在。
「還愣著干嘛,快去采了走啊。」
趙詩詩一邊催促一邊就要過去。
邱老頭忽的一把拽住趙詩詩。
「不能這樣貿然過去。」
「為啥?」趙詩詩不解道。
邱老頭拿出兩個盒子和那塊之前拿給王老伯看證明我們身份的牌子。
「你從小听的故事都听哪去了,不是說過一些好的天材地寶處都有一些東西守護麼?」
類似的故事我也是听說過的,我不由嘴角微微一抽,「難不成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