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邱老先生,下人不懂事,冒犯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
隔著老遠謝名慧便急著解釋,一听她這話,我心中便咯 一下,生怕邱老頭當場就發作。
別看謝名慧這話听著像是在道歉,可實際上細細一想便明白,她壓根就沒有什麼誠意。
謝名慧的這些手下可不是些普通手下,那都是小命捏在她手中的死忠,對于這種人,尤其還是這種大家族,他們是不會太過在意他們的感受的。
若是做錯了,肯定會當場便做出處罰,而不是輕飄飄的一句多多包涵就能蓋過去的。
這樣看來謝名慧的手下攔住我們很有可能並不是他們自己會錯了意,而是多半這就是謝名慧的意思。
只是她沒有想到邱老頭在事情還未完全結束的時候便這麼強硬的要過去看而已。
邱老頭從大鼎上退了下來。
「無妨。」
邱老頭笑嘻嘻的擺手,這態度可不是我熟悉中的邱老頭。
看到邱老頭這幅反應,嚴老也是一副意外的樣子,顯然跟我的看法是一樣的,這絕不是邱老頭該有的反應。
「還不快給邱老先生道歉。」、謝名慧呵斥一聲,剛才攔住我們的那幾人上前唯唯諾諾的連忙道歉。
邱老頭也不理會,目光越過嚴老和謝名慧,似乎是在等人來。
嚴老正要開口,苗山萸應該也是听到了什麼,從下邊也匆匆又跑了上來。
「小山萸快過來。」
邱老頭趕緊沖著苗山萸招手,那熱絡的樣子看的我都有些無語。
苗山萸有些不明就里的湊了過來,她還未開口,邱老頭便一把拉住她道;「苗老哥不在,這里就是你做主了,你看這樣如何,回去之後我拿顛陣的陣盤給你,換這尊大鼎給我們觀摩一年如何?」
苗山萸瞬間愣住,邱老頭側著身子給她使了個眼色。
不得不說苗山萸這丫頭是真的聰明,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可馬上便反應過來邱老頭是什麼意思。
「邱叔您說這話就見外了,這次您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只是觀摩這尊鼎的話那還需要拿顛陣這種大陣的陣盤來換呢。」
「一碼歸一碼,這便宜我怎麼好意思白佔呢,陣盤是一定要給的。」
邱老頭故意在白佔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這話就是說給嚴老和謝名慧听的。
「這……」
苗山萸假意猶豫了一下,「鼎的話一定會留給您觀摩的,至于這陣盤,還是到時候您跟師父去商量吧,我要是真的做主答應了,師父肯定要揍我。」
「他敢,他要是敢動手你盡管來找我。」
邱老頭談笑間便將這尊大鼎的歸屬給定下來了。
我說這老家伙剛才怎麼一點都不生氣,感情是已經想好對策了。
這里是飛月一脈的祖地,留在這里的東西理論上就是飛月一脈的。
哪怕明知道這尊大鼎不是他們飛月一脈的,謝名慧和嚴老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就算到最後從這個龐華的口中問出這尊大鼎的真正主人,那到時候也可以推月兌成苗山萸不熟悉他們飛月一脈的祖地,錯將這件寶物當成自家的,甚至更不要臉一點,完全可以說他們飛月一脈也有一尊類似的大鼎,他只是錯把這件當成了自家的那件就是。
這種事的真相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無非就是要一個看和合理的理由罷了。
邱老頭說是要觀摩一年,實際上絕對用不了這麼久,里邊的東西就算是一時看不懂,也可以先拓印下來就是。
這麼說就是完全在惡心嚴老和謝名慧呢。
「這件東西涉及存
神的機密,最好還是先帶回特應隊那邊封存。」
猶豫了下嚴老還是站出來表達立場。
「若是邱老你真的對這尊大鼎感興趣,在帶回去之前,你可以先觀摩一下就是。」
嚴老畢竟還是跟謝名慧一個陣營的,而且這尊大鼎事關他此次的功勞,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讓步。
邱老頭扣了扣耳朵,「特應隊什麼時候權利這麼大了?個人的私物也能隨意帶走?你不如讓他們試試去跟老苗要一下,看看他答不答應。」
要真的論及人脈,苗神醫那是絕對不虛他們的,若不是這件事不太想太過張揚,那還用得著我們找他們。
特應隊的高層之中也有不少苗神醫熟悉之輩,那些人都是和稀泥的高手,到最後真的扯起皮來,就算是這尊大鼎能拿回去,那還不知道得猴年馬月了。
謝名慧聞言有些急了,正要開口說話。
嚴老卻是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
「既如此那此物就先留在老邱你這里。」
嚴老直接了當的妥協了,當然這肯定不是他的真實態度,只是現在的局面不適合跟邱老頭硬剛罷了。
「行了,你先帶人去繼續善後吧,把這幾個人也撤走,有老邱他們在,不用留人保護了。」
邱老頭打發謝名慧走,謝名慧聞言立馬便招手帶人離開。
從這點來看謝名慧對于嚴老那是真的相當信任,這種情況下竟然如此利索的就走了。
苗山萸也跟著離開,很快場中又只剩下我們幾個。
「聊聊?」
邱老頭哼了一聲,一臉不情願的跟嚴老去了另外一邊。
「里邊有什麼?」
剛才趙詩詩已經竄了上去,里邊的情況肯定已經看過了。
一向喜歡賣弄的趙詩詩這次卻是沒多說什麼,而是讓我自己上去看。
這點兒高度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我縱身一躍便崩了上去。
只是瞅了一眼,我竟瞬間生出一股惡心想吐的眩暈感。
這大鼎內部打磨的十分的光滑,猶如鏡面一般。
在這鏡面之上刻著一道道繁復的花紋,這些花紋看似繁瑣,卻有一種異樣的神韻在里邊。
每一道線條都是那麼的優美合理,仿佛天生就該雕刻在這里一樣。
這些線條縱橫交錯,形成一個似乎在不斷變化的圖案,只是看上一眼,自己的魂魄就好像要被抽出來一般。
那感覺就像是我們之前被存神之人搞出來的那個剝奪魂魄的符籠罩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