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陣之後牛青和牛紅英執意去周圍看看。
這兩位現在都是重傷之軀,我們不放心便也跟著一起。
這一番看下來之後那叫一個觸目驚心,接連去了幾家之後都沒有活著的了。
死掉的那些全都是血肉模糊。
牛青看了幾家之後愈發的焦急,出來之後也沒挨著家繼續查看,而是徑直往一些平日中還算是交好的同族家中。
這些妖中大部分都是當天晚上去參加宴會的。
在逼迫牛青離開的時候也都是未參加的。
與那些同族一樣,這一路看下來同樣也沒有任何一具活口。
我初時候還算是淡定,我與這些妖族畢竟沒什麼交情,而且也不是同族。
直到看到鹿鈴兒的尸體,我心中那股子火氣也終于是按捺不住了。
鹿鈴兒是我們來到這座鎮子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妖族。
對這位有些膽怯和害羞的女妖我們印象都還不錯。
她與牛青的小師弟胡全似乎還有那麼一兩分鐘的情愫在內。
或許直接殺了胡工真的是便宜他了。
為了一己之私,不惜血祭了整座鎮子的生靈。
這等行徑堪比域外天魔。
看到最後牛青有些麻木了,他頹然的坐在一處門檻上。
牛紅英坐在一旁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這一座就是幾個鐘頭。
天已經開始逐漸亮了起來。
黎明的第一縷光線照射在牛青的腦袋上時,他習慣性的撓了撓頭。
面對朝陽,牛青也終于從靜坐中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什麼悲傷的神色了。
看來這一晚上的自我調節,牛青多少也想通了些。
看來是時候要離開了。
我正要上前招呼牛青收拾一下這里的慘劇準備離開,忽的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我抬頭一看,便瞧見一位老者正以極快的速度往我們這邊奔來。
雖隔得還有段距離,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雲爺。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真靈會那邊的事情遠沒有那頭狼妖說的那般可怕。
最起碼尋真一脈沒有直接被覆滅,不然的話雲爺哪能順利回來。
雲爺能順利回來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這位老者在得知鎮子上所有的同族都已經死掉這件事之後會是何種心情。
牛青和牛紅英也瞬間看到雲爺的身影,兩位的肩膀很是同步的顫抖了幾下。
「你們不會是特意在這里等著老夫的吧?不對啊,你們又是如何知道老夫是今日回來?」
到了近前,雲爺滿臉笑意的玩笑一句。
但馬上雲爺便注意到了我們幾人神情不對。
同時雲爺鼻子微微抽動,似乎是聞到了什麼。
「怎麼回事?哪來這麼大的血腥味?」
牛青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雲爺面前。
「雲爺,鎮子里出事了,除了我們全都死了。」
「什麼?」
雲爺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
「全都死了?他們是怎麼死的?」
牛青聲淚俱下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雲爺復述了一遍。
听完之後本來還十分高興的雲爺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身軀搖晃一下差點沒站穩當場倒下。
「作孽啊,老夫其實早就瞧出你師父心思有異,可是礙于面子和幾十年的交情,卻一直選擇相信他,若是老夫早些下手,也不會釀成今日之慘劇。」
「是我這意氣用事的匹夫害死了大家啊!」
雲爺老淚縱橫,滿臉都是自責之色。
這事于情于理還真不怪不到雲爺頭上。
誰能想到胡工會如此的喪心病狂,而且之前還隱藏的那麼好。
若不是雲爺之前臨時起意鼓動牛青找到了我們。
怕是這次陰謀他胡工還真的要做成了。
當然作為這個鎮子的鎮長,現在所有妖族都死了,雲爺也確實有一定的責任。
這是他身為鎮長必須要擔負的。
我們扶著雲爺回到了胡工的院子,看到躺倒在地胡工。
雲爺憤怒之下忍不住又上前踹了兩腳。
得知他是死于牛紅英和牛青之手,雲爺也覺得就這麼讓他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等雲爺逐漸平復了些情緒,我們便開始著手善後的事情。
所有的鎮子中的妖族尸體都被我們找了出來。
雲爺上前統計了一些,將一些在外邊還有親屬關系的妖族尸體全都分出來。
其余的則準備就地火化掩埋。
而其余這些則是先留下來,等雲爺通知他們在外邊的親屬過來處理。
我幫著將這些妖族尸體簡單處理了一下保證他們不會尸變,同時也能長時間保存不腐。
等這些都處理完,夜色竟然又再次降臨了下來。
我們本來還打算今天離開的,看樣子今天是不成了。
忙活了一天,我們也有些累了。
等最後一具妖尸處理完了,我們便回了雲爺這里做飯準備吃飯。
一天的恢復牛青和牛紅英基本上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這做飯的活自然就落到了這兩位的身上。
至于胡全,依舊是昏迷不醒。
吃飯的時候我還是沒忍住好奇,便問了下雲爺那邊的情況。
「老夫本打算回來就跟你們說的,被胡工的事情繞了心神這事都給拋之腦後了。」
雲爺無奈一笑。
「真靈會內亂在即。」
短短七個字,雲爺說完之後臉色瞬間嚴肅了幾分。
「正如老夫所料,卓松真靈並未真的寂滅,之前的事情只是卓松真靈設的一個局,為的就是詐出一些牆頭草。」
我心中一怔,難怪之前雲爺那麼有信心。
看來他早就料定了卓松真靈沒有死。
作為他們尋真一脈最大的依仗靠山。
只要卓松真靈沒事,那開靈一脈自然也討不到什麼好去。
我試探著問道。
「您老應該是在去之前就知道卓松真靈沒出事吧?」
「沒錯,不過此事涉及到一些機密,老夫如何知道的就不能跟你們多說了。」
其實雲爺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二。
當時雲爺是在問了那頭狼妖關于血龍靈使的消息之後才徹底放下心的。
顯然這位血龍靈使便是這一切的關鍵,這一位多半也是他們尋真一脈的人。
當然這事我心中有數就行,也沒必要當面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