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火球,拖著滾滾的濃煙,就在陶樂和下黃泉肉眼可見之處,轟然入海。
陶樂看得分明,那其實是一艘失火了的超小型星艦,比先前N級的那艘瞭望號還要小上一圈。
海水並不深,星艦還有大半截露在外面,很快就在海面上蒸騰起灰白色的煙霧,將整個度假村都包圍了起來。
度假村的工作人員反應很快,幾台飛行器迅速升空,對著星艦殘骸澆出了白色的滅火劑。
陶樂正準備上前,幫助救助傷員,卻被下黃泉一把拖住,向著反方向的全速飛去。
「怎麼回事?」她有些不解。
「有危險。」下黃泉板著臉,說得話也是言簡意駭︰「飛船不是聯邦的制式。而且,它又是怎麼會爆炸起火的?」
「你是說,是外星人的飛船?」陶樂驚疑道︰「可是藍星對外拓荒近千年,還從沒有遇到過外星智慧生物」
她說到這里,便漸漸說不下去,閉上了嘴。
別說這是星際游戲,有外星人也沒什麼了不得地。
就算是在現實中,外星人存在這事,對她也早就不再稀奇。
別的不說,她家里還住著兩個外星貓人呢!
下黃泉並不明白她住嘴的原因。他認真地看了陶樂一眼︰「你們平民可能並不了解,但在我加載的記憶里,與外星人遭遇的情況並不少。」
「只不過,大家的發展水平應該差不多,彼此接觸也很謹慎,還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沖突。」
「所以你擔心,今天的事,可能並不一般?」陶樂反應過來,接口問道:「那艘飛船,可能是被人攻擊,甚至是被我們藍星人攻擊,所以才會墜落的?」
「有這個可能。」下黃泉點頭道︰「星火,很抱歉,看來游玩觀光一事,只能改期了,我們現在必須得先行離開。」
「不要!」陶樂的眼里並沒有一絲懼怕,反而射出了兩道亮光來,晃得下黃泉的眼楮都花了。
「星球大戰嗎?」她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們不走,就留在這兒觀戰,沒什麼問題吧?」
這里是游戲而已,完全不同于前世那種完全不對等的滅星之戰,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她還是很樂意近距離關注事態進展的。
「這個.」下黃泉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便重重地點了點頭︰「沒問題。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一定會盡力護你周全。」
他的話音剛落,空中就忽然出現了無數道迅捷無比的流光,精準地擊到了正在滅火的飛行器上,將它們化作了數團火球。
「快,收起飛板!」下黃泉一聲大喝。
陶樂下意識地照做,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還身在空中。
但她並沒有經歷自高中墜落的恐懼。
就在同一時間,下黃泉便一把抱起了陶樂,將她穩穩地放在自己的飛板之上,帶著她開始了短距離的高速挪移。
一道道流光如雨點一般襲來,將他和陶樂緊緊地裹在其中。
下黃泉的速度越來越快,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殘影。
陶樂任他抱在懷里,深深地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說話,生恐打擾到他的閃躲。
她能感覺得到,下黃泉的心跳和呼吸,比之前都要快得多,也重得多。
想來這樣的操作,對他來說也是極大的挑戰,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才能保證實現這樣高速的動作吧?
雲層漸漸散開,十幾艘形狀怪異的超小型星艦,出現在度假村的上空。其中三四艘已經降了下去,圍在了兀自在冒著煙霧的墜毀飛船上方。
而對他們緊追不舍的那些攻擊,就是來自剩下的那些星艦。
從星艦的形體、顏色,以及上面漆著的雙綠環形標志來看,肯定不會和藍星有什麼關系。
確實,是來自未知外星的敵人無疑了。
陶樂猜想,他們肯定有更厲害的攻擊手段,但其實沒有將他們兩個人放在心上,所以並不肯用高射炮打蚊子。
正在這時,巨大的警報聲,在整個嘉泉星上空響起,七八艘超小型護衛艦自遠而近,遠遠地向著這些外星飛船發動了攻擊。
這種攻擊完全出乎對方的意料之外,倉促之間,便有三艘飛船著火墜落,其他的再也顧不上攻擊下黃泉與陶樂了,整理隊形開始應戰。
同一時間,陶樂和下黃泉的面前,都彈出了一道虛擬屏幕。
「臨時任務︰非請勿入。
對象︰全體藍星公民。
情況通報︰在藍星聯邦的宇宙拓展史上,並沒有與外星勢力發生真正意義上的沖突,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今天,他們出現了,就在無數人向往的旅游聖地嘉泉星。
他們毫不留情地摧毀建築,擊落我們的飛行器,造成二十二名公民的死亡。」
「我們熱愛和平,但也從不畏懼戰爭。面對殘忍凶狠的敵人,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狠狠地反擊,消滅他們,震懾他們,在他們的心中刻下烙印︰屬于藍星聯邦的星空,就是他們的禁地,非請勿入!入則必誅!」
參與方式︰出錢或出力。
說明︰出錢︰捐助戰爭所需的源能,戰後根據繳獲物資進行分紅。注︰請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
出力︰擁有飛船的公民,請立即在飛船上裝配好戰斗武器,進入嘉和星系待命編組。
尚未擁有飛船的公民,可以決定是否參與征募。參與後可根據戰斗表現,獲得相應的獎勵。
陶樂看過之後,便在「出錢」一項上,重重地按了下去。
「請輸入擬捐贈的源能額度______。」
前次在序章中,陶樂得到了系統獎勵的一萬微方源能,還一點都沒動用。
白撿的東西,她自然不會心疼,所以毫不猶豫地就輸入了一半——五千微方。
「公民深空星火︰
五千微方源能已收到,聯邦感謝您的慷慨解囊!請放心,即使最後您的投資打了水漂,我們也會給您發放一紙回執,證明您曾經的付出!」
陶樂看著這封回信,心里的感覺就怪怪地。
為什麼,她就覺得寫這封信的人,就沒有安著什麼好心——似乎很期待她會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