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律的出現不在宋斂的意料之中。
楚鶯面色略顯尷尬,「姜老師,好巧。」
「你最近去哪兒了,主任說你辭職了。」姜律惦記了好幾日,在這里遇到,他驚喜不已,「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怎麼不接?」
楚鶯聲嗓微弱,「我……手機丟了。」
「沒有再買嗎?」姜律掏出手機,「換新號碼了嗎?我記一下。」
她哪有換號碼,是太久沒用手機了。
恰好舞台燈光亮起,觀眾席中的燈光一排排熄滅,楚鶯的面容跟著暗下,她忽略了姜律的話,「先看表演。」
姜律跟著住了嘴,一同看向舞台。
一束聚光燈從高至低,落在舞台中央的位置,身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女人踮著腳尖,身姿輕盈,在一跳一舞間,光盡數灑落在她的身影輪廓上,裙擺沾了光,像是在迎光舞蹈。
聚光燈下的高貴白天鵝,大概就是這樣的。
見楚鶯看得認真,姜律自作聰明地問︰「楚老師,你對芭蕾感興趣嗎?」
楚鶯搖頭道︰「一個朋友請我來的。」
宋斂就在前方,他像是看得有些疲倦,一只手撐著顴骨位置,背影在一群觀眾之間很顯眼。
「這樣啊。」姜律笑道︰「我還以為你喜歡那個芭蕾舞演員,我跟她認識,可你幫你要簽名。」
在這種場合,他就顯得有些吵了。
之前跟宋斂分開,再跟姜律相處,他算是各方面條件還可以的男人,但再跟宋斂在一起後,姜律身上刻意偽裝的高級感,就太過粗糙了。
每時每刻,他都要彰顯一下自己的身份,不放過任何一個抬高自己的機會,「不過說起來,我上次看到一個人,跟你那個表弟長得很像。」
楚鶯眉尖動了下,心虛道︰「誰?」
「宋家的小兒子。」
音一落,他又抬起來,「對了,台上那個,就是他未婚妻,我听說年後他們就要結婚了。」
心悸了瞬,楚鶯的目光下意識一垂,落在宋斂的後腦勺上。
所以,他是故意將她帶來看他的未婚妻,好讓她知道到自己有多卑劣低賤。
一口氣就那麼堵著,怎麼都緩不過來。
楚鶯坐不下去了,她起身要走,姜律拉著她,「楚老師,怎麼了?」
「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我陪你。」
背後的一點異動落進宋斂耳中,他斜了斜脖子,余光往後望,這里太暗,看得不怎麼清楚。
但楚鶯似乎不在了。
宋斂回頭確認,是真的不在了,位置都空了,他起身出去在場館內部尋找著人,楚鶯沒帶手機,電話無法聯系。
場館內還有些人在走動,走廊幽長,燈光暗淡,好像走不到盡頭,宋斂快步往前走,找不到人,心下是慌的。
楚鶯要是敢跟著姜律走,這次就不止是將她關起來這麼簡單了。
拐過走廊,在洗手間的角落,有了楚鶯的聲音,「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姜律很關心她,「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
正說著。
宋斂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姜律背著身,沒看到他,但楚鶯看得到,廊燈落在他的面上,映得他骨骼更加冷硬堅毅,眸中卻是述不盡的冷。
這次楚鶯沒有繼續逆來順受,她眼眸一彎,當著宋斂的面,軟著身體往姜律懷里靠,「姜老師,我好像有點低血糖。」
「那我扶你去我車上坐一會兒?」姜律摟著她的腰,扶著胳膊。
「……麻煩你了。」
姜律就要轉身,宋斂及時側身,躲了起來。
這種時候,見不了光的反而是他。
姜律扶著楚鶯,慢步走出去,宋斂站在後,眯出一道飽含危險的眸光。
*
姜律的車里備著小餅干與巧克力。
他急忙拿出來拆開包裝,遞到楚鶯嘴邊讓她吃,她接過,咬了兩口,「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你看演出。」
「這有什麼,不重要的。」
逮住機會,姜律可勁兒獻殷勤,「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別的?」
「不用。」
楚鶯輕聲問︰「你能送我離開這兒嗎?」
有其他人在,宋斂還不敢來,可她卻小瞧了他的手段,姜律正要答應,車窗就被敲響。
場館的工作人員彎著腰,「姜先生嗎?你好像有東西落在里面了,麻煩跟我去認領一下。」
「什麼東西?」
「鑰匙。」
姜律轉身跟楚鶯說︰「楚老師,你等我一下。」
他下車剛走。
楚鶯推開車門往前走,高跟鞋不方便,她時不時看向身後,確保宋斂沒有追來才安心。
空曠昏黑的停車場,高跟鞋聲回蕩著,楚鶯剛拐過一個路口,兩束刺眼的遠光燈折射而來,短暫的造成了致盲的效果。
還沒來得及躲。
那台車便加速朝自己沖來,楚鶯想要跑,腳卻失了力氣,眼睜睜看著車子撞來,在驚嚇之中時,她腿一軟摔倒在地。
宋斂準時踩了剎車,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一氣呵成,快步走到楚鶯身邊,拎著她的胳膊將人丟到車上。
膝蓋摔傷了,腳踝崴了。
楚鶯渾身都疼著,扶著座椅直起腰,入目是宋斂緊握方向盤的手背,筋脈都因為憤怒而凸起,這樣看來,是真的氣得不輕。
他氣,楚鶯才高興,「停車。」
車猛地一顛簸,在路邊剎車停下。
楚鶯的頭撞擊在座椅上,她疼得捂住頭,耳邊響起兩道關門聲,接著頭發就被抓了起來,眸子與宋斂的眸對上,他眸色一深,罵道︰「說說,你想要跑到哪里去,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犯賤?」
楚鶯捂著自己的頭發。
「我是賤,你是心理變態!」頭皮好似要被拽起來了,楚鶯的膝蓋抵在中間,「帶我去看你未婚妻演出,你覺得刺激是嗎?!」
宋斂彎下腰,氣息落在她面上,「怎麼,看到她,才知道自己個什麼東西了嗎?」
一滴淚突然從楚鶯的眼角滑落。
又是一樣的話,在當年也一樣,只不過當時跟她對峙是對方的妻子,那個女人拿著錢甩到她臉上,一聲聲地問︰「認清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嗎?」
那時沒回答的問題,楚鶯現在答了。
她握著宋斂的手,「認清了,她是白天鵝,我是賤貨,你去睡她啊,纏著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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