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整個打開,屋內一絲暗潮的光線落在腳邊,楚鶯下意識後退,這是人類的求生本能。
可她身為獵物,身前身後都是萬丈懸崖。
欣賞她的窘迫與恐懼成了宋斂的喜好,他才醒,困乏在眼中沒散去,肩膀斜靠著門,不言不語地凝視著楚鶯。
楚鶯握著衣架,摟抱著被密封袋包裹的西服,鼓起勇氣上前,「您要的西服。」
宋斂沒接,側了,「拿進去。」
那道門是懸崖邊,要是進去了,不定要被怎麼羞辱。
「您自己拿進去吧,我還要去忙。」
宋斂背著光,輪廓隱匿在光中,表情很模糊,看不清,「我說,拿進去。」
是同樣的話。
似乎別無選擇了。
楚鶯垂首,從他身邊走過,這麼近的距離,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是干淨清爽的,染著些暖意。
只是一瞬,那氣味就消失了。
屋內的窗簾只遮了一半,另一半的落地窗碩大,窗外的天色是灰蒙蒙的,這里是整個中州地段最昂貴的住所,站在窗前,可以俯瞰到霧霾中的中央大樓建築。
楚鶯低頭走到沙發旁,拘謹地問︰「西服要放在哪里?」
宋斂沒怎麼看她,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但又打定主意要刁難到底,「打開,掛到臥室的衣架上。」
到了這一步,不听他的又能怎麼辦?
將包裝褪去,拿著衣服跟在宋斂身後,他走進了臥室,楚鶯跟著進去,將衣服掛起來,正要走,身後的影子突然覆蓋下來。
她一動不敢動。
宋斂一只胳膊伸過來,從她腰側蹭過,這個姿勢,以前總是發生在情潮曖昧時,他要麼是握著她的腰,要麼是腿,然後共同沉淪。
可這次,他只是撈起西服袖子,不滿道︰「怎麼皺了?」
「可能是路上……」
「熨好。」
不听她的解釋,宋斂直接命令。
楚鶯深陷沉默中,不知要怎麼應對了,他這樣為難,刻意叫她過來,無非是還記仇。
只要讓他出了這口惡氣就好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楚鶯點頭答應,「抱歉,有熨斗嗎?」
「在抽屜里,自己找。」
宋斂將手拿開,只撂下這麼一句,就去了衣帽間,換好衣服過來時,楚鶯正跪趴在地毯上,在最後一排抽屜里尋找熨斗。
她沒換店里的制服,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
昨天膝蓋跪青了一塊,怕影響美觀,特意穿了黑色絲襪遮擋,裙身是及膝的,那麼背對著一跪一趴,身材的優點被無限放大。
加之她紅潤的面色,這段日子,應該沒少找男人滋潤。
思及此,宋斂語調更低,更冷,「我有說過是在這個抽屜里嗎?」
楚鶯回身,發尾墜在胸口的溝壑中。
宋斂面無表情地打開身旁櫃子抽屜,熨斗在里面放著,「快點,我趕時間。」
「好的。」
楚鶯面不改色,以服務為先。
將熨斗打開,西服攤平,這些培訓時都學習過,她動作很快,熨好後前後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了才松了口氣出去。
「宋先生,西服熨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您有其他需要可以聯系我們。」
這番話說得周到體面,卻又疏離。
宋斂放下牛女乃杯子,沒這樣簡單地放過楚鶯,「過來。」
楚鶯後退一步,沒過去。
「我還有其他要用的,你不來記一下嗎?」
扯上工作,她才會勉強服軟過去,「您說,我記著。」
「手。」
「……什麼?」
「手,拿過來。」
宋斂坐著,她站著,但他的譏誚目光卻讓她低他一頭,不由自主地將手遞了過去,宋斂抓著她的手腕扯了一把,將她扯得跪在地毯上。
他的指月復在楚鶯的手背上摩挲了下,「怎麼不涂藥,還疼嗎?」
熱水是他親手澆上去燙她的,疼不疼又是他問的。
「不要緊。」楚鶯動了下手。
「別動。」
用無名指指月復挖了點藥,宋斂往她的手背上涂抹著,力度很輕,一涂一吹,淡淡的藥膏氣味驅散了點冷感。
在涂藥的過程中,楚鶯余光上移看著他,幾個月而已,他卻變了許多,眉峰更銳利,氣質更凜冽,不見半絲柔和了。
涂抹好,宋斂與楚鶯眼楮對上,「昨天嚇到你了吧?」
「……沒。」
「是嗎?」
他一笑,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冰冷,伸手拿來桌上的牛女乃,抬高,又倒扣下去,讓白色醇香的牛女乃順著楚鶯的頭發絲流下,面部被弄濕,妝花了,放大了她的狼狽無助。
楚鶯肩膀一縮一抖,想要抽出手,指尖卻被捏著,下巴跟著被抬起來,宋斂觀賞者她暈開的妝,「你爸爸死了對嗎?死得好。」
想到了會被羞辱,澆熱水,潑牛女乃,她都受了,唯獨父親不同。
「你要怎麼出氣都行,別提我爸爸。」
宋斂的笑沒溫度,又無情,「你爸爸知道他的女兒是個賣身的婊子嗎?」
楚鶯的睫毛被牛女乃沖濕,黏膩地眨動眼皮,模樣不屈不撓,「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麼樣,我沒怨言。」
這些話引不起宋斂的波動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值得我花時間對付?」
「那你叫我過來是做什麼?」
「欣賞。」
欣賞背叛者的落魄與垂首,僅此而已。
對這個女人,在騙局被揭曉的那天,宋斂就沒愛了,如今只是落井下石,他輕拍楚鶯的臉,「宋菩玉不是給了你錢嗎?怎麼還活成這個下賤樣子?你對得起自己處心積慮布下的騙局嗎?」
「我騙什麼了?」
她還敢問。
宋斂似笑非笑,「也是,你只是賣身葬父而已,再倒退幾千年算得上孝女呢。」
知道戳哪里會讓楚鶯痛,他就卯足了勁兒,刺激她。
楚鶯眼神倔強,「我說了,我沒有——」
懶得听她廢話,宋斂拖著她的下巴往後一推,她撞在茶幾上,牛女乃壺被打翻碎掉,碎片扎進了她的掌心,熱牛女乃燙了皮膚。
紅與白混合著,很髒。
宋斂可不會再心疼她,「地上都被你弄髒了,清理干淨再走。」
楚鶯沒什麼怨言,埋頭清理地面,宋斂在後坐著,將她軟弱可欺的這一幕,盡收眼底。
地上還沒清理干淨,門鈴響起,宋斂不想理會,鈴聲卻響個沒完,沒一會兒聲音傳進來,「宋斂,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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