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一定就在蘇寒，或者聖魔古帝的身上！
元靈，不過是這幻境當中，迷惑蘇寒的一道虛影罷了。
而在蘇寒看來，只有自己將聖魔古帝擊殺，這第五崖的幻境，方才會消失，如此的話……
那重點，應該不是自己，而是聖魔古帝了。
「為什麼非要殺了聖魔古帝，我才能夠從幻境當中走出？」
「為什麼非要是聖魔古帝，而不是元靈？我最應該擊殺的，不是元靈麼？」
「而且，從某種方面來說，似乎是這幻境，在逼著我，將聖魔古帝擊殺！」
「這到底是為何？」
腦海當中，有無數的思緒閃過，這些都是疑惑。
蘇寒解不開，也沒辦法去解開。
他總覺得，幻境似乎是在告訴他什麼，可這種傳遞的信息，卻是極為模糊。
「該死！」
暗罵了一聲，蘇寒拋開腦海當中的雜念，抬頭之時，看向了面前所出現的熒幕。
陰陽刀聖就在蘇寒不遠處，其雙眸緊閉，身體有些顫抖，臉色也是漲紅。
蘇寒暫且沒有理會他，耀陽劍神、聖魔古帝等人的身影，都是在腦海當中閃過。
終于，關于這些人的消息，在這第五崖的熒幕當中，蘇寒看到了。
第一秒——
就像是一張圖片，里面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圖片里面，有一條街道。
街道兩側，盡是人影。
他們像是小商小販一樣，在叫賣，在呼喊，臉上的表情各異，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街道上面，人群來來往往，車水馬龍，非常繁華。
蘇寒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他們好像都是一群普通人。
而就是在這麼一群普通人當中，蘇寒，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其身上穿著破敗的布衣，有諸多坑洞被撕開，在他的面前，還擺放著一個碗。
這碗的許多地方都被磕破，碎裂了一大塊兒，里面擺放著幾枚灰色的硬幣。
而這中年男子，就那般斜躺在地面上，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四周人群。
他的臉上有著諸多污漬，眼角兒紅腫一片，嘴角兒之處，也帶著些許的血絲，顯然是被人給打傷了。
四周有不少的人，都在轉頭看著他，目光當中，充滿了嫌棄。
蘇寒不敢相信，他顫抖的抬起手，要伸進那熒幕，要去觸模這中年男子的面龐。
可他，做不到。
「無鋒……」
喃喃的話語，從蘇寒嘴中傳來。
他的心神，都要在此刻炸開。
那曾經頂天立地，輝煌無比，站在整個下等星域最巔峰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哪怕是冷哼一聲，都能讓聖域顫三顫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曾經身披金衣，腳踏飛劍，一怒之下，連星空巨獸都可直接轟殺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可是聖域強者榜上面，排名極其靠前的……耀陽劍神啊！！！
「不，不……」
蘇寒喉嚨滾動，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從他心頭爆發開來。
難受？痛苦？悲哀？
不，蘇寒不知道這些情緒是什麼。
他只是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想觸模，卻觸模不到。
耀陽劍神，還活著。
通過這熒幕，蘇寒知道了，他還活著，活在這銀河星空的某一個角落。
但此刻他，還不如死了！！！
曾經的耀陽劍神，是一個多麼要強的男人，蘇寒比任何人都清楚。
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可熒幕當中的一切，卻是將耀陽劍神最後的尊嚴，都給狠狠的踩在腳下踐踏！
「呼……呼……」
蘇寒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仿若有無數的銀針，扎在了他的心髒上面，痛苦與折磨，難以承受。
「又是因為我……又是因為我！！！」
蘇寒猛的咆哮了起來︰「該死的元靈，你趕盡殺絕還不足以，非要將他們變成這副樣子，讓他們承受著難以承受的煎熬，方才能夠罷休麼？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你滿意嗎？」
「你該死！！！」
明明只有三秒的畫面，卻是在此刻，仿若為蘇寒特意定格了下來。
直至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熒幕上的時候，第二秒的畫面，方才出現——
耀陽劍神不見了，進而出現的，是聖魔古帝！
這一次，蘇寒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身影，也看到了他的面容。
還是那些石凳，還是那張石桌，也還是那張石床。
茅草屋，也展現在了蘇寒的面前。
這一瞬，蘇寒都有些恍惚了，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的了。
不過，陰陽刀聖的氣息傳來，讓蘇寒清醒，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聖魔古帝，也還活著！
跟耀陽劍神比起來，聖魔古帝要好上許多。
然而，就在蘇寒略微感到欣慰的時候，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畫面當中。
「嗯？」
蘇寒眼瞳一縮。
那身影太過模糊，就像一開始的聖魔古帝一樣。
蘇寒想看，卻看不清。
第三秒的畫面，隨之而來——
聖魔古帝起身，望著那身影，似是在說些什麼。
蘇寒死死的盯著熒幕。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第五崖幻境當中，所發生的一切。
在那里面，也是自己跟聖魔古帝見面之後，元靈，方才出現的！
難道，這身影……
就是元靈不成？？？
「不，不可能……」蘇寒後退了幾步，整個人都要崩潰。
若真是元靈的話，那以自己跟聖魔古帝之間的關系，聖魔古帝，豈還能如此完好無損的活著？
又是因為什麼，才能活到現在？
只有一個可能！
而這個可能，也正是要讓蘇寒崩潰的原因。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個可能，絕不相信！！！
「嘩！」
熒幕消失了，其中的一切畫面，也都消失了。
最終，蘇寒也沒有看清，那模糊的人影到底是誰。
他站在第五崖上面，沉默了許久許久……
在即將離開之時，蘇寒又是轉頭，看了那陰陽刀聖一眼。
「他已經落在了這第五崖上面，那就證明，他通過了第五崖的考驗。」
「可他的面前，沒有熒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