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和尚是高人啊!九塊八賣一塊香火牌,興縣這麼多人,也能賺不少錢啊!」縣衙內的房梁上,陵園衣看著白白胖胖的天聖法師,模模下巴思考道。
對于賺錢,陵園衣永遠舍得花大心思。
不管是小錢,還是大錢,在陵園衣看來,能賺錢就是好手段!
「妙人!真是妙人啊!等這件事結束了,小道定要和這大和尚一起探討探討生財之術!」
陵園衣之所以藏在縣衙內的房梁上,是因為李家事情後,興縣百姓壓根不相信他。
所以,張五十不得不再找一個人,來代替陵園衣的位置。
踫巧,就踫到了這個游方的大和尚。
而陵園衣藏在縣衙內,也是有任務的。
看著興縣百姓有序的上去領取香火牌,陵園衣的目標就是那些不領香火牌的百姓。
看著笑嘻嘻的張五十,陵園衣搖搖頭嘆息道︰「果然還是你更狠!凶獸不愧是凶獸!我是謀財,你是害命啊!」
「咳咳!」
但陵園衣剛剛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嘴角緩緩流出一絲鮮血,周圍環境很陰暗,但還是可以看出,陵園衣面色十分慘白。
「真不想到,那個女人僅憑一口怨氣,便能堪堪進入玄奇境界,如果不是小道的封印還在,昨天說不定真就出事了!」
「不得不說,張五十的眼光還是可以啊!」
縣衙門口,許多百姓在听聞天聖法師的言語後,都上去領取了一份香火牌。
畢竟不花錢,白佔的便宜,還是可以接受的。
自然,也有不少百姓駐足不動。
甚至,有些百姓更是直接轉身離開,完全沒有領香火牌的想法。
只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一顆顆稻草種子,悄然跟了上去。
人群中的黃狗看著百姓手中的香火牌,似乎只是一塊普通的木牌,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但黃狗清楚,張五十作為陵園衣背後一切行動的真正主謀,絕對不可能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黃狗決定要搞到一枚香火牌。
找了一個無人關注的角落,黃狗幻化成了一個普通的百姓。
迅速跟隨周圍排隊的人流,向著領香火牌的地方趕去。
雖然張五十就在旁邊,但只要黃狗隱匿氣息。
張五十就很難發現他的蹤跡。
很快,黃狗來到領取香火牌的位置,為了避免張五十發現他,還悄悄轉身,背對著張五十。
一個人把香火牌給到黃狗,同時還對黃狗說道︰「隨時佩戴在身上,可免受任何災禍!」
入手微涼,沒有任何其他反應,似乎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木牌。
細細感應,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變化。
轉身再看張五十,他也已經配上了一塊香火牌,正和縣令有說有笑的。
同樣,天聖法師和楊林縣令的身上,都佩戴著一枚香火牌。
黃狗拿著香火牌轉身離開,他始終還是覺得,這塊木牌,不會那麼簡單!
而就在黃狗轉身的時候,張五十踫巧看到了黃狗的背影。
李太安再一次結束了修煉,時間也來到傍晚,到了吃飯的時候。
幾名衙役帶來了監牢中所有犯人的飯菜。
一點點分發過來。
因為李太安的位置在最里面,所以他有時間打量那群衙役。
也想看看,蘇烈在不在里面。
很快,李太安就留心到了他們腰間掛著的香火牌。
今天中午送飯的時候還沒有。
但現在,每一名衙役,都掛上了一枚香火牌。
而且不知為何,當李太安盯著那枚香火牌的時候,懷中的異獸錄發出了一絲輕微的抖動。
有古怪!
「這位衙役小哥,不知何時才會讓我登上縣衙公堂啊?」
衙役來到李太安牢房面前,遞給李太安飯菜的時候,他問道。
但李太安的視線,卻一直盯著衙役腰間的香火牌。
距離越近,懷中異獸錄抖動的就越發厲害。
這也讓李太安更加確定,香火牌有問題。
可李太安定楮一看,香火牌似乎只是一塊普通的木牌,他沒有發現任何怪異的東西。
自從天師錄達到第一層後,李太安整個身體都經歷了由內而外的洗禮,不單單只是身體強度上的變化。
所有器官,在天師錄達到第一層境界後,每時每刻都會接受天師勁的洗禮。
所以,李太安不需要像在義莊那樣,把天師勁放到眼中才能發現一些平常看不見的東西。
這個時候,李太安已經具備了這種能力。
但無論李太安看了多長時間,看的多仔細,還是沒有發現香火牌的異常。
「蘇捕頭說了,等時間一到,自然會帶你過去,現在先老實待著吧。」把飯菜遞給李太安的衙役回答道。
李太安看著普普通通的香火牌,最後還是問道︰「這牌子是怎麼回事?今天中午不是還沒戴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你想什麼呢?這是縣令老爺和張老爺特意為我們求來的,怎麼可能給你!」衙役嘲笑道。
李太安還想說什麼,但那幾名衙役放下飯菜後,就快速離開了。
沒有給李太安再次開口的機會。
「縣令?!衙役,捕頭,難道這就是陵園衣的打算嗎?他的目標是縣令?」
也就在那幾名衙役要離開大牢的時候,另外一個捕頭走了過來。
「顧捕頭!」
來人身形健碩,背著一柄巨大的長弓。
右手拇指帶著一枚老舊的扳指,五個指頭更是布滿老繭。
看樣子,是一名用箭的高手!
「蘇捕頭昨天抓的犯人在哪?就是那個義莊凶手?」顧填向幾名衙役問道。
李太安立刻抬頭看去,雖然他不認識顧填,但他發現,顧填的身上,也有一塊類似的香火牌。
剛剛為李太安放下飯菜的衙役指著李太安的位置說道︰「就是他!」
顧填點點頭,大步向李太安走來。
「顧捕頭,蘇捕頭說了,這個犯人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其中一名衙役看著顧填開口提醒道。
顧填停下來呵斥道︰「這些難道我都不清楚嗎?要你來提醒我?」
幾名衙役听聞後,只能快速離開,不敢繼續阻攔顧填。
然後,顧填快速來到李太安牢房前,向李太安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了蘇捕頭?為什麼他要把你抓起來?」
李太安對于顧填的到來也是十分疑惑,對于他的問題更是如此。
他都不認識蘇烈,又談何得罪呢?
好在顧填的身上也有一枚香火牌,可以讓李太安再度觀察觀察。
「這位捕頭從何說起啊?蘇捕頭抓我,不是因為懷疑我是義莊凶案的凶手嗎?」
顧填嘆口氣說道︰「如果真是因為如此,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義莊凶案發生的當天晚上,縣衙就得出了結論,那幾個人的死亡,凶器看似是長刀,但真正的死因還是因為脖子處的抓痕。」
「長刀造成的傷痕,完全是在他們死亡之後。」
「而那些抓痕的來源,就是看管義莊的老頭。」
「可在那些抓痕出現的時間內,看管義莊的老頭已經死了。」
「因為兩者相互矛盾,所以我們才不敢宣布真正的死亡原因!」
「也是因此,蘇烈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個來抓你。」
李太安听顧填說完後,反問道︰「所以,你懷疑是我得罪了蘇烈?蘇烈為了公報私仇,才把我抓起來的?!」
可顧填還是搖搖頭,「蘇捕頭是興縣的老捕頭了,他的人品經受的住考驗,從來不會出現這種公私不分的情況。」
「唉,所以我才想弄清楚,蘇捕頭到底是為什麼抓你,而且‧‧‧‧‧‧」
顧填再度嘆了一口氣,同時到嘴的話也沒有說完。
「而且,最近蘇捕頭行為十分怪異,加上身上飄出一股股難以掩飾的尸臭味,所以你在懷疑蘇捕頭!」
李太安接過了顧填沒有說完的話,補充道。
「你,你也發現了?!」顧填看著李太安,驚訝的問道。
一開始他來找李太安,只是想看看,李太安到底做了什麼,才讓蘇烈把他給抓了回來。
畢竟,顧填的重點還是在蘇烈身上。
但沒有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李太安說出了他不敢說的話!
李太安擺擺手,讓顧填靠近一點。
顧填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李太安,確認他沒有威脅自己的能力後,才把頭伸了過去。
「蘇烈已經死了!」
「什麼?!」顧填驚呼。
李太安繼續說道︰「你來找我,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相信這幾天,你自己也有了足夠多的情報。而且,作為一個捕頭,判斷一個人的死亡,應該不困難。」
顧填再度嘆出一口氣,這已經是他短時間內,第三次嘆氣了。
「幾天前,蘇烈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腐臭味,這是尸體獨有的腐臭味。」
「當時我以為蘇烈是去搬運什麼腐尸了來,沒有過多在意,還向他提醒了一聲。」
「後面,蘇烈再次出現,盡管他身上多了許多香料的味道,但我還是聞到了那股腐臭的味道。」
「並且,在我提醒蘇烈後,他就經常消失在衙門內了,偶爾來一次,都是在深夜。」
「最讓我懷疑的,還是蘇烈的呼吸聲。我已經很久沒有听到他的呼吸聲了。」
面對顧填的疑惑,李太安從懷中掏出幾張符,遞給顧填。
「如果你想知道蘇烈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是人是鬼,今天晚上,你悄悄去找蘇烈,同時準備好幾樣東西。」
「十個雞蛋,四只黑狗爪,一盆黑狗血,加上一把糯米。」
「見到蘇烈的第一時間,你把糯米撒在他的身上,就能夠判斷出他到底是不是死人了。」
「如果蘇烈是死人,那麼他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時候,你就瘋狂的逃跑,往我這里來。」
「千萬不要試圖和他動手。」
「要記住,那十個雞蛋,每當蘇烈要追上你的時候,向他扔出一顆,然後繼續逃跑。」
「記住,千萬要等蘇烈追上來後,才可以扔雞蛋。」
「等到十顆雞蛋扔完,你們也快到縣衙大牢附近了。」
「蘇烈發現後,肯定是不會跟著你過來的。」
「所以,你動作要十分迅速,趁著蘇烈沒有反應過來,把那盆黑狗血潑在他的身上,最好是眼楮的位置。」
「最後,把四只黑狗爪也扔在他的身上。」
「這一切都做完後,不要管,瘋狂的往我這跑來,只要你能跑到我這里,就夠了!」
「剩下的一切交給我!」
「至于剛剛給你的幾張符,都是我剛剛畫的,可以用來應對突發情況!」
顧填小心的把李太安交代的一切都記了下來。
雖然李太安年紀很小,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很相信這個年輕人。
「能問一句,你是做什麼的嗎?」
李太安笑道︰「家里一直從事降妖除魔的工作。只要是妖孽,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逃跑的余地!」
而在顧填轉身離開的時候,李太安悄悄把他身上的香火牌給模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