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要去趟譚家，你們要不先回去？」晚上收攤的時候，李飛秋問道。
「為啥？」樓紫衫疑惑，「主脈的人都死完了，你不會要去收拾那幫支脈的人吧？趕盡殺絕？這麼狠？」
「那，我平白無故被人刺殺，後背上留了道疤，這他們不給我補償點醫藥費能行嗎？」李飛秋振振有詞。
「你自己能行嗎？」樓紫衫打擊他，「人家朝信各地的支脈都派代表來了，你真以為支脈的人沒有實力嗎？」
「那，那我再想想吧。」李飛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可以翻牆進去，後院有堵牆塌了，一天功夫他們修不好的。」東方啟明插話。
「呃……」李飛秋看向她。
「看我做什麼，從後院那里進去，走兩步就到庫房了，雖然有人看著，但是完全可以隨手處理掉，不用擔心。」東方啟明語氣平淡。
「算了，還是不要殺人了，主脈的人做事，牽連到支脈人的頭上不太好。」李飛秋說道。
「那也行，隨你，我們什麼時候走？」東方啟明問道。
「等人都走掉了以後吧，不著急。」李飛秋說道，「要不是沒證據，我完全可以上門去要錢的。」
「那我也去！」樓紫衫舉起手，「等了一天了，快煩死我了，怎麼就沒有血魂來刺殺你呢？」
「哦，對了，你要是想找血魂的話，可以去香滿樓，那里是血魂的朝信總部，」李飛秋說道，「消息來源可靠……另一個血魂成員跟我說的。」
「消息保真……」樓紫衫剛要問，李飛秋已經搶答了，「那行，等明天我去看看去……不對啊，你們明明知道血魂的位置，怎麼不趕緊去清除了他們呢？」
「因為他們有毒藥，能傷到啟明……當然，我們現在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毒藥，不過大概率是沒有，要是有的話，估計早就動手了。正好你來了，讓你去探一探也好。」李飛秋說道。
「……你們沒去干掉他們是因為那個太女怕中毒？」
「對！」
「所以你就讓我去？」
「對！」
「那個毒藥是只針對特殊人員的嗎？我的意思是，只有那個太女殿下會中毒，其他人不會中毒嗎？」
「大概率不是。」
「那，你那個共生，對這個毒藥沒有效果？」
「對，只能緩解，不能根冶。」
「你！」
「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你怕那個太女中毒，你就讓我去試探他們去？」
樓紫衫感覺很受傷。
「因為解毒的辦法目前只有升魂，但是啟明她已經滿魂了，再中毒的話，我就沒有辦法了。但是你才三魂，還有四次中毒機會。」李飛秋給出了理由，但是這就更讓樓紫衫難受了。
「你不是說我是升魂最快的嗎？怎麼我才三魂，她都七魂了？我說我怎麼感覺打不過她呢。」樓紫衫坐在地上耍無賴，「我不管，我也要滿魂！」
「那是滿好感度觸發的技能……簡單來說，你也當我小老婆，說不定就能一次升滿魂了。」李飛秋說道。
「有別的辦法嗎？」樓紫衫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就等吧，看運氣咯。」因為這會兒他一抽都沒了，還不知道怎麼補充魂石進行抽獎，所以只能干等著。至于升滿好感度送的那個人物信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還是只有部分特殊角色才有。這個東西再游戲內測的時候完全沒听說過。
但是要是所有角色都有的話，那麼抽獎這個東西就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李飛秋更傾向于只有部分特殊角色才有。所以他給樓紫衫的回答中帶著「說不定」這個詞。
「那好吧。」樓紫衫站起身來，紫色火焰一閃，將衣裙上的油污燃燒殆盡，「那你有魂晶以後一定第一時間找我啊。」
「我建議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李飛秋說道，「你已經升了三魂，還想要怎麼樣？」
「你不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嗎？」樓紫衫仰起頭。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李飛秋吐槽。
……
「停，就這兒了。」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三個人趁著夜色來到譚氏宗族後牆根，在東方啟明地指引下，來到了那個缺口。
「呃，真慘。」李飛秋吐槽，後牆不能說守衛森嚴吧，只能說是斷壁殘垣，這里如同地震過一般，到處都是石塊和碎瓦。
「真有錢，這怎麼牆里面還要涂紅漆呢？」李飛秋踢了踢腳下的石塊。
「是血吧。」樓紫衫撿起一塊碎石聞了聞，「嗯，就是血。」
「是嗎？」李飛秋擦了擦鼻子，「你鼻子真好。」
踩著碎石破瓦，三人一路來到庫房，但是這里並沒有人守護，因為里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具具尸體，也難怪無人看守，誰會沒事干來偷尸體呢？
「真慘啊，譚氏興盛時，不說是頂級世家吧，在朝都也還是有些地位的，想來巴結的人不知幾何。現在，這些人都死干淨了，連個守靈的都沒有，分家產的速度倒是真快啊。」樓紫衫嘆氣，「也算是罪有應得吧，看來你的賠償是要不到了，我們走吧。」
但是這會兒的李飛秋早就走不動道了，這些人平白無故刺殺他，他巴不得這些人趕緊死了才好，但是現在，看見這麼多尸體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慌。
接受了現代法冶教育的李飛秋，雖然對于這些人沒什麼好感，但是也覺得這些人罪不至死。那些殺手什麼的就算了，誰也不知道他們手上有多少人命，但是至少那些孩子沒必要死吧。尤其是他還看到不足六七歲的孩子的尸體的時候，更感到一陣惡心。
「這些……」李飛秋聲音有些顫抖。
「快走啦，這些破尸體有什麼好看的，」樓紫衫面色輕松，「明明又不喜歡看，還不肯走。」
「這些孩子，這些孩子怎麼……」
「死了就死了唄，這有啥？沒見過抄家滅族的嗎？改天我帶你去看看去，別說這些六七歲的孩子了，就是胎兒都得弄死，就這個你就受不了了？」樓紫衫毫不在意。
「對，對，對。」李飛秋這次意識到，這不是現代生活，現代的法律拿到這里不算數的，也難怪樓紫衫會不在意這些。
「行了，不就是孩子嗎？實話實講，這些孩子生在這個世家，接受了世家給他們的好處，就要接受作為世家子弟的風險。世族上下都是一體同心的，世族成員同生共死。要不是他們壟斷知識，哪個皇帝不想著處理掉這些國家禍患？」樓紫衫說道。
「……但是孩子是可以教育的，他們完全可以被培養成……」李飛秋還想申辯些什麼。
「這個不重要了，干這件事的人是不會這麼想的，斬草除根，嬰兒或者一兩歲的孩子或許可以放過去，但是六七歲的孩子，早就有了記憶能力，不處理干淨的話，早晚會出大麻煩的……我也是給你提個醒，以後惹到別人的時候，要麼全處理干淨，要麼就別惹事。仇恨的力量是你不能理解的。」樓紫衫表情輕松自在。
「好吧，就這樣吧。」李飛秋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個景象還是能讓他難受好久了。
當三個人回到杜氏族地的時候，李飛秋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啊，啟明，你怎麼這麼清楚譚家的布局的？」。
「你以為譚家是誰滅的？」東方啟明冷著臉說道。
「……我說你昨天怎麼一身血回來的，原來是殺了幾個人啊。」樓紫衫表情輕松，好像是東方啟明只是殺了幾只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