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的記憶，開始是一些畫面，隨後越來越清晰。
清晰起來之後的代入感越來越強，古小凡竟能產生一些原本沒有情緒。
而且，那種情緒似乎正在試圖左右她。
就好像體內一直沉睡的某一部分正在滿滿蘇醒。
她有種預感，自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和現在不同，但又相同，很復雜，她一時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及其復雜，有一絲排斥，又有一絲興奮，那個模糊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少主，她」
呆坐快半個時辰了，一聲不哼一動不動的，小天有些擔心。
凌空鳴擺了擺手讓他一邊安靜等著不要打擾。
他知道，她此刻的反應不光是因為天機之主的事，應該與天機閣中遇到的事有關吧。
嘆了口氣走過去在古小凡身邊坐下，其實，這一趟天機府之行，對他來說一樣沖擊很大。
外域，他是勢必是要去一趟的。
她呢？
她回去嗎？或者說，她什麼時候能去？
以她目前的靈境來說，要去到外域，連靈界都穿不過去，不過那羌玄月能有法子帶她過去，他也一定有辦法，不著急，到時候再說吧，關鍵是，她看上去，好似真的對外域不感興趣。
「久等了。」
古小凡一個姿勢做了這麼久，有些腰酸腿麻的。
從身體反應來判斷，大概知道自己做了多久。
「沒多久，正好歇歇，接下來打算去哪里，回山莊還是有別的安排。」
反正，他得跟著她，她的毒還沒有完全清理干淨，沒清干淨就還有發作的可能，一旦發作，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不過現在毒發會有一些先兆反應，他可以及時阻止。
「回山莊吧，那位美人不是說除了她，還會有人找上門嗎？就算他們對這里不熟悉，遲早也會打听清楚，我老爹老娘還在平凡山莊，不想他們牽涉其中，走吧。」
「怕不怕？」
畢竟是外域來的強者。
古小凡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腳，明眸一笑，神情不由自主帶著幾分倨傲，「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到古小凡這樣子，凌空鳴也稍放心了些。
「對了凌少主，有件事挺好奇的，問了可能會讓你想起些不愉快的事，但是」
「但是你忍不住好奇，你想問羌玄月的事？」
這麼自覺？她這還沒開口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話都說出來了「能說？」
「你既問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本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古小凡一邊走一邊打起精神等著听八卦，果然，八卦之心讓人精神十足啊。
「我和她的婚事，是兩家長輩在我們幼時定下的，不凡山莊擅種靈藥，靈藥谷擅靈醫，兩家算是世交一直有往來但是我與她只見過幾次，听聞她自小要強，天賦頗佳，而我早些年重病了一場耽擱了修靈，她先一步到達了空靈境，後來說是遇到一個外域來的男子，她隨著對方去了外域，到了婚期，靈藥谷瞞不住了，這才如實說了」
「這麼說，還真是她拋棄你了啊，這女子是嫌你沒到達祖靈境不能去外域？外域有什麼好！她當時去的時候到達祖靈了嗎？」
她看不出靈境，所以之前也瞧不出個啥，不過確實如他說得，是個要強的女人。
靈空鳴笑著搖了搖頭，她能不說得這般直接嘛？
「沒有，所以，對方應該很強，她才會冒險跟著去吧，不過這與我無關不是嗎？」
羌玄月跟了什麼人，時好時壞，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本來兩人的婚約就是兩家長輩之約，當時，他對婚姻一時也未曾有過什麼想法，想著既是長輩之約，他便隨他們，總歸，他是要娶一個女子的，否則老人家那一關過不去，對他而言，或許是誰都一樣，對方既是祖父親自定的，他倒也沒太大的異議。
最後羌玄月悔婚另投他人懷抱，說真的，他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不過祖父氣得不輕。
「長輩之約，等同于盲婚啞嫁啊，看得出來，你似乎並不喜歡那位美人，如此，你倒也不會台傷懷，只不過男人嘛，踫上這種事，多少會覺得沒面子吧。」
原來沒什麼愛恨情仇的八卦可探啊，男無意，女無情，不過是兩家長輩之言而已。
「沒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不凡山莊當真不在乎，我更不在乎。」
從凌空鳴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在乎。
「可惜，那位美人的眼光可能有點問題，放著」
古小凡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不太合適又把話收了回去。
「放著什麼？」凌空鳴靠近，吐氣如蘭。
放著這麼一個人間尤物不要，也不知挑中個啥仙人，古小凡低咳一聲掩飾過去。
看古小凡加快腳步不予回應，凌空鳴笑笑追上，這事本來也想找個機會與她說清楚，免得以後生些不必要的麻煩。
古小凡離開平凡山莊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是古小凡離山莊最久的一次。
最不安的就是老兩口，不過古小凡走的時候說了，她是去無妄山修煉，老兩口想著孩子在無妄山應該是沒事，就是忍不住有些想念和擔心。
「最久都沒有消息回來嗎？」
孤獨禹來了三次，陳皮他們也不知道莊主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只能讓孤獨禹來踫踫運氣。
「約莫一個來月沒有消息。」
陳皮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怎麼會呢？孤獨禹知道內幕，所以才是三番兩次找來，古小凡就是無妄山主收的弟子，無妄山主去往外域，她應該不會留在無妄山上。
還有，最近，有不少人在暗中打探無妄山主徒弟的事，他覺得有些蹊蹺，讓人留意了一下，發現不少打听的都是新面孔，瞧不出是哪一方的人。
讓他心里有些隱隱不安。
「小子，你就不用擔心了，那丫頭絕不會有事的。」
方儲柳在莊子上引導陳皮等人修靈，所以，山莊外最近如何，他還真沒留意。
不過無妄山主去往外域這麼大的事他還是知道的，還有他收徒的事。
那丫頭終于想通了，不過這才拜師，山主就去外域了，哎
大家正想著，正主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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